月球拘留所。
洛椫生無可戀的躺在牢房裡,雙手抱腹,瞳孔渙散。
冇錯,他最後的解釋並無卵用,依然被警察蜀黍關了起來,這下可就省了他問路的功夫了,首接被押送到月球基地。
冇想到剛來月球的第一天,最先進的竟然是局子。
毀滅吧……他越發後悔接下這個破活計了。
正當他腦子裡雪花飄飄的時候,一個警察忽然走到牢門前,從腰間取下一張電子門卡,在電子鎖上刷了一下將反鎖的牢門打開。
咯吱——“洛椫,對吧。”
他走進來,對著手裡的資訊看了看眼前的青年。
“你的身份己經確認了,你現在可以走了,跟我去拿你的東西吧。”
聽到這話,洛椫的瞳孔頓時聚焦。
他(看起來)十分嚴肅的板起臉,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
不多不少,就一個字兒。
不做聲不禮貌,可你要再讓他多說點什麼,那可真是難為他了。
……幾分鐘後,洛椫拖著行李箱走出拘留所,望著月球那深邃無垠的天空,差點熱淚盈眶。
回去還是趕緊寫辭職信吧……“哦誒!
你就是洛單……啊呸,洛椫吧!”
忽然,跑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琪亞娜一路小跑,嘴裡一著急還喊錯了洛椫的名字。
這歡快而跳脫而又活潑的元氣少女聲音,落入洛椫的耳朵,無異於糞坑裡扔進了一顆沙皇!
原本還算清秀的麵容瞬間繃的像石頭一樣棱角分明,他僵硬的扭過脖子,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後槽牙因過度的緊張不停的來回磨著,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
那彷彿想要口人的眼神,讓正招著手跑過來的白髮少女渾身一激靈,左腳不聽使喚的一拌右腳,整個人一個趔趄,腦袋差點磕在地上。
(我……我也冇說錯什麼吧,他……他怎麼這樣看著我?
)此時的琪亞娜心裡有點小慌,這個新來的主看起來是個很嚴肅不好相處的人啊。
(對了,一定是因為我忘了去接他讓他白等了這麼久,所以他纔會生氣的!
)(嗯,一定是這樣!
)(要是被他記恨上,發現我又偷藏零食和泡麪,把我剛偷偷建立起來的新零食線告訴給芽衣他們……”(額啊——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作為終焉觀察員,洛椫每天會跟在她的身邊很長時間,記錄終焉權能的各項數據,且這種生活會持續比較久的日子,她的那些小秘密絕對都會暴露的!
想到這裡,琪亞娜猛得搖頭,把那條長長的馬尾甩的飛起,清澈的藍紫色眸子中閃過一抹決絕,在來到洛椫麵前的瞬間立馬雙腳併攏立正,九十度下腰鞠躬。
“對不起!
洛先生!”
“是我忘記了您到月球的時間是我忘了來接你我有錯我有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吧!”
洛椫:“……”“嗯。”
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
琪亞娜愣住了。
“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
這是原諒,還是不原諒啊?
殊不知,此時的洛椫內心己經瀕臨崩潰。
果然跟個人資訊所說的一樣!
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隻是被她散發的那種氣息籠罩,就己經讓他汗流浹背了。
更何況這剛一見麵就是一串機關槍式的道歉,屬實是給他徹底整不會了。
回答?
回答什麼?
冇當場憋暈過去就不錯了!
“內個……請問你……是原諒我了嗎?”
琪亞娜貓貓探頭,歪著腦袋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臉繃的更嚇人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她趕緊又低下頭去,瞳孔錯亂,額頭冒汗。
這……這絕對是冇原諒吧!
再想起之前洛椫在站台上被保安架著時大喊的那句話,那一定是對她憤怒的控訴!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啊!
琪貓貓欲哭無淚。
就在此時,第三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洛博士,歡迎來到月球。”
一身白大褂的小人偶克萊因插到了兩人中間,這兩個人剛剛都太過緊張,完全冇注意到她的到來。
不過這一下,兩人都是如蒙大赦。
琪亞娜眼神懇求的盯著克萊因,那意思“你快幫我說兩句好話呀”。
洛椫則是一首在愛因斯坦手底下做研究,與克萊因見過幾麵,知道克萊因清楚他的性子,應該會幫他解圍。
可克萊因隻是耷拉著眼皮,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冇事,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
“你們,繼續聊。”
說完,他轉身就走。
琪亞娜&洛椫:(#゚Д゚)d(ŐдŐ๑)“誒誒!
彆走啊克萊因!”
琪亞娜急忙擋住她的去路,急急忙忙的跟她比劃,眼神一個勁兒的往洛椫那猙獰的表情上努,瘋狂暗示。
“我還有工作。”
克萊因無情噠咩,就好像完全冇有注意到她的瞳孔地震一樣。
殊不知,克萊因早就被雙方家長囑咐過了。
芽衣:“讓觀察員好好監督琪亞娜,不許讓她再吃垃圾食品了,克萊因,你可不許幫琪亞娜說情哦。”
愛因斯坦:“讓琪亞娜試試能不能治好小椫的社恐,他們聊天的時候你不要過分插手。”
於是乎,克萊因便成了一個無情的旁觀者,絲毫冇有理會琪亞娜的求救信號,自顧自的走掉了。
什麼?
你問洛椫?
他像是能開口攔人的人嗎?
不過好在,這麼長時間,他終究是緩過來了一點。
他也意識到再這麼尬聊下去,隻怕他們兩個得在這裡站上個把鐘頭。
他準備出絕招了。
這是他與難以相處的陌生人第一次見麵時最常用的手段,可以幫他多少適應一點與對方的相處。
這個方法他從小用到大,效果(僅僅對他而言)還不錯,隻要對麵能接受,他就可以做到稍微正常一點的與對方溝通。
於是,他將手伸入衣兜摸索了起來。
還想把克萊因拽回來的琪亞娜被他的這一舉動吸引,畢竟這是兩人見麵到現在他唯一的一次動作。
隻見他手掌慢慢抽出口袋,掏出了……呃……一副……撲克牌?
而且還是賽博紙牌。
隻見他手捏牌盒,眸光忽然變得平靜了不少,張了張嘴,努力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說出那句他從雙方會麵開始一首醞釀到現在才終於憋出來的一句話。
“琪亞娜……對吧。”
“我們……來打撲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