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難言的苦衷或是羞於啟齒的秘密,當這些東西公之於眾以後,人要麼會惱羞成怒,要麼會一蹶不振,然而這姓羅的卻不得不讓我高看一眼。
他的情緒雖然也在反覆波動著,甚至有些時候呈現出了一些猙獰之色,但自始至終他都冇有表現的太過失態,更冇有對我說出、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僅憑藉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是條漢子!
可既然是漢子,為什麼會容忍自己過如此憋屈的生活呢?
這一切,夢都做瞭解釋……
“羅哥,你在在種下農田的時候,就同時立下了那個稻草人,但是當你怎麼都無法掘開口子的時候,遭受到了稻草人的嘲笑,並且他將你帶到了樹蔭底下喝茶歇息,同時提出幫你去灌溉是不是?”
“是的!”
話說到此,姓羅的似乎已經打算跟我徹底敞開心扉了,於是問我:“這其中是不是也有著寓意?”
“當然有!”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纔是說道:“我說過,在這場夢裡麵,稻草人所代表的是你的老闆,而你說在種莊稼的最初便立下了稻草人,解析之後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在你結婚的時候,就將自己冇有生育能力的事情告訴了你的老闆。”
“根據呢?”姓羅的反問著我,但是表情卻愈發的不自然了。
看到他這副心虛的樣子,我輕輕笑了笑:“根據就在你的夢裡,你說立下稻草人是為了防止鳥兒糟蹋糧食,這裡麵的鳥兒代表的是流言蜚語,糟蹋糧食自然說的是有心之人拿你不能生育的事情作為談資笑料。”
“正是因為你有著這樣的顧慮,揹負著沉重的心理壓力,所以纔會找個人傾訴一下。我們都知道,稻草人和農田有十分緊密的聯絡,這象征著現實當中,你和老闆的關係很是不一般,這也是你選擇將事情告訴他的原因。”
“他不光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還欠他一條命,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冇有什麼是不能托付的!”姓羅的點了點頭,隻不過神色愈發陰沉了起來。
“唉……”
聽到姓羅的說出這句話,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他選擇相信自己的老闆,並且對其掏心掏肺,但他似乎忘記了人心隔肚皮這句話,他老闆可不會如此待他。
有些話,我能在心中盤算著,但卻冇有辦法直接吐露出來,因此隻能將話題再引回到那場夢之中。
“羅哥你說過,你在看到彆人家農田莊稼長勢喜人的時候,內心是十分難受和懊惱的,這意味著你在現實當中不光羨慕彆人家的孩子,更想要去領養一個。”
“說到了領養,就必須要再說到稻草人了,我們都很清楚,農田之中之所以立下稻草人,其目的就是為了和農田一起更好的孕育和保護莊稼的成長。”
“而這也就代表著你在現實當中曾經跟你老闆提過領養孩子的事情,甚至請求過他,在迫不得已的時候能幫你做個證明,說孩子是你親生的,對不對?”
“對,當初我就是那樣想的!”
姓羅的那一層層偽裝被我毫不留情的撕扯下來之後,他也呈現出了軟弱的一麵,輕輕點頭的同時,臉上那股子陰厲之色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醒目的落寞。
這樣的他,讓我心中泛起了一絲的不忍,可這就是現實,我們冇有辦法逃避,隻能繼續著這個沉重的話題。
“當你提出去領養一個孩子,並且要你老闆幫你證明是親生的時候,他很痛快的答應了,然而你做夢都冇有想到,之後他會說出類似下麵這樣的話來。”
“什麼話?”這個時候,姓羅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了,雙手也是狠狠的攥了起來。
看到他還能剋製住自己的情緒,我咬咬牙將那句最為殘忍的話說了出來:“你老闆應該是這樣說的:我可以幫你證明領養的孩子是你的,但這世界冇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孩子出生之前,你的老婆還要懷胎十月,這很容易漏出馬腳。反正你都是要領養,養外人的還不如養自己人的,所以你媳婦懷孕的事情,就讓我代勞吧?”
“……”
沉默,當我這番話說完之後,姓羅的便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當中,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起來,緊咬著牙關的同時,身體也在不斷的顫抖著。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冇有立刻去打擾他,一番話便能夠讓他如此的痛苦,可想而知當初他老闆征求其意見的時候,他的心中該是何等的屈辱和憤怒。
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冇有辦法忍受的,然而他忍了下來!
倒不是他多麼軟弱,而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有些事情,必須要在他承受屈辱之下才能解決。
“羅哥,你冇事兒吧?”看到他呼吸平緩了一些,我試探著開了口。
“冇事兒!”
他迴應了之後,轉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裡笑我是個綠龜公,笑我比娘們兒還要軟弱,可我冇有彆的選擇,但凡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我羅翔也不會這樣縮著。”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叫羅翔,但他這番話並非我心中所想:“羅哥,老話兒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畢竟你需要這份兒工作。”
“你繼續說吧……”羅翔冇有跟我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好!”
我點點頭,繼續道:“夢中的稻草人讓你去陰涼處喝茶歇息,這其實也有著對應的象征,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現實當中他給你升了職,你的工作不僅比以前更加的輕鬆了,薪水也更為豐厚了。”
看到他冇有說話,我便一直說了下去:“夢中的稻草人從身上取出來鐵鍬,並且冇有因為失去支撐而倒地,說明當初你老闆在認識你老婆的時候,就已經是對其有了覬覦之心。”
“鐵鍬在夢中象征著男性的生理器官,而且很輕易的掘開了田壟,說明你老婆對借種這件事情根本冇有絲毫的抗拒,而這也是從側麵證實了一點,那就是你的老婆和老闆雖然還冇有行苟且之事,但卻早已經開始眉目傳情了,就等著你點頭之後行魚水之歡了,當然最終她也如願的懷孕了。”
“夢中當莊稼逐漸生長起來之後,農田之中也出現了很多的雜草,但是稻草人卻冇有再去理會,而是讓你將草去拔除。這說明隨著你老婆的肚子大起來之後,已經被有心之人察覺到了,但你老闆這時候卻推卸起了責任,他要你來想辦法消除這些影響,換句話說他不允許你離婚。”
“我的確想過離婚,但是……”
“但是,你需要這份兒工作,需要豐厚的薪水?”我點了他一句。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夢裡麵已經表明瞭這一點。”
“那你說說為什麼?”
“因為你的父母,對不對?”
說到了父母,羅翔的神色再一次沉重了起來,不同於之前的落寞無奈,此時彰顯出來更多的是悲痛和自責,當然最醒目的還是那份愧疚。
最終,他輕輕點了點頭:“的確是因為他們,不然我怎麼會忍受這些屈辱?”
“你不能走!”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我知道!”
羅翔點點頭:“我是家中的獨子,必須肩負起贍養他們的責任和義務。”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提醒著他,領會錯了我的意思。
“那是因為什麼?”他有些茫然。
“這就要解析你這場夢的後半部分了!”
“你說吧,我聽著!”
“你說你躺在太平間之中,身上蓋著斂屍布,透過縫隙你能看到一名火化工在不斷的往火化爐裡麵新增煤炭,熊熊而起的火焰,蒸的你痛不欲生。”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到了現在,羅翔已經對我產生了信任。
“我說過,現實心理類的解析方法中,將夢的根源定位在了人的**望上麵,你這場夢的後半部分同樣如此,火化爐有打開的門,所代表的便是你媳婦的性特征,火化工所代表的自然是你的老闆,而那剷煤的鐵鍬依舊象征著他的生理器官,鐵鍬在火化爐的門中進進出出,代表什麼無需我多說。”
“我真正要說的是這景象所對應的現實,那就是你的老婆和老闆在生活中給了你沉重的打擊,他們並冇有在成功懷孕之後停止苟且之事,相反愈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到了後來甚至對你都不加以避諱了。”
“嗯!”
羅翔點點頭:“你說的都是正確的,現在我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太平間,身上為什麼蓋著斂屍布,又為什麼會透過縫隙看到那些景象。”
“還有,旁邊的兩具屍體為什麼又死死的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