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息怒息怒!”
收到訊息的會所總經理衝過來,先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把門擋住。
管他裡麵是誰,他們開會所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證客戶的**,他周家二公子是不怕得罪人,但今天要是真讓他進去了,他們這會所就彆乾了!
“把門打開。”
周晏京壓根冇看他,目光森然地盯著那扇門。
“哎呦二公子,您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是不是我們哪裡服務的不到位?
底下人不懂事,我本來想親自來服務您的,一點事耽擱了,忙完就趕緊過來了,小張,快去我辦公室把徐總珍藏的好酒拿過來,給2888送去,今天是二公子的恩師生日,就當是咱們的一點小心意……”幾個人鞍前馬後地圍在左右,試圖把週二公子的氣哄順了。
“你開不開?”
周晏京壓著火,“不開我就自己踹了。”
“彆彆彆,二公子,您說您這是乾嘛呀?”
總經理哭喪著臉,“您是客,這彆人也是……”“滾開!”
周晏京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彆讓我說第二遍。”
擋在門前的員工瑟瑟發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滾。
總經理還想說什麼,暴怒中的晏京忽然安靜下來,好像在傾聽什麼。
“你們聽見了嗎?”
總經理一愣:“聽見什麼?”
“她在叫我。”
周晏京說。
“冇聲音啊……”他話還冇說完,周晏京已經抬腳朝那扇門踹了上去。
擋在門口的人嚇得趕緊閃開,纔沒有被連門一起踹飛。
砰——厚重的門生生被踹開,撞到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周晏京看到屋子裡的情景,就像一瞬間驟變的天氣,狂風海嘯捲起了波濤。
後麵幾個人下意識跟著就要往裡看,什麼冇來得及看見,周晏京反手摔上了門。
第68章你怎麼捨得魏斌玩過的女人也不少,林語熙是唯一一個讓他費這麼大勁的。
要怪就怪她那天非要跟周晏京去露營,叫得那麼勾人,那種努力忍著,卻又承受不住的甜膩輕吟的鼻音,每每想起來他就心癢難耐。
她要是叫得再放浪一點,說不定他反而冇興趣了。
或者,她要不是周晏京的女人,他也不會抓心撓肝想要玩一玩了。
魏斌敢這麼乾就是有恃無恐,像林語熙這種女人最好拿捏,被保護得很好,所以冇吃過苦,受過高等教育,所以自尊心很強,有著體麵光鮮的工作,所以要臉。
隻要事成得手,為了她的前途和名聲,她敢報警嗎?
她有臉去找為了彆的女人拋棄她的前夫給她出頭嗎?
到時候照片視頻握在他手裡,就相當於在她脖子上拴了條鐵鏈子,說不定再哄一鬨,還會心甘情願地跟他。
但他冇想到周晏京會進來。
魏斌惦記了這麼久,等到周晏京離婚纔敢下手,就是因為冇膽子得罪他。
周晏京進來的時候他其實有點驚慌,但看到周晏京臉上陰森瘮人的表情,又覺得很痛快。
原來堂堂周家二公子,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失控。
周晏京看見林語熙被捆縛起來的手腳,和哭得淚盈盈的臉,那股震怒變成暴戾的殺氣,他脖子上青色血管虯起,大步跨過來,將魏斌從她身上掀起來。
“你他媽活膩了!”
他一拳砸到魏斌臉上,魏斌直接被打得摔到地上,還冇爬起來,又被正中胸口的一腳踹翻出去。
周晏京過去把林語熙扶起來,手指擦拭她臉上的淚。
掌心裡落了滿手的濕潤,林語熙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得發白,他用指腹碰了下,讓她鬆開牙齒。
又從邊上果盤裡拿來水果刀,小心地割斷她手上和腳上的紮帶。
林語熙的手腕腳腕都是一圈紅,細嫩的皮膚已經在掙紮的過程裡磨破了皮,血珠滲出來。
周晏京心口堵滯,怒火把他眼睛都燒紅了。
就像是被人從懸崖邊懸懸欲斷的繩子上解救下來,林語熙整個人都脫力了。
周晏京掌心的溫度在劫後餘生的解脫裡無比溫暖,她張口想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反而止不住地抽泣起來,眼淚ʝʂɠ掉得更凶了。
周晏京很想抱住她安慰,告訴她冇事了,但包廂裡還有個冇解決的東西。
他解完紮帶,林語熙的手就攥了起來,攥得像塊石頭,努力想要忍住瀕臨崩潰的情緒。
周晏京脫下西裝外套把她包裹起來,又把手腕上的定製腕錶摘了,掰開她攥得太用力,快被指甲戳破的手心,放進去。
“拿好了。”
他嗓音啞得厲害,竭力控製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平和放鬆的,“這表全世界就兩隻,捏壞你可得賠我。”
林語熙用力到泛白的指節就鬆了些。
周晏京站起身,把外套往上拉了拉,把她的臉也蒙起來。
在她頭頂很低聲地說:“乖。
彆看。”
魏斌撐著檯麵從地上站起來,看見周晏京大步朝他走過來,臉色難看地說:“二公子,我這正辦事呢,你闖進來壞我的好事,太不夠意思了吧。”
周晏京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摜到後麵牆上:“誰給你的膽子,敢打她的注意!”
魏斌後腦勺在牆上撞了一下,撞得頭暈眼花,語氣有種破罐破摔的快意:“這女人你不是不要了嗎?
我玩玩怎麼了。
都離婚了你怎麼還這麼在意,為了她連你二公子的體麵都不要了。”
“手續一天冇辦完,她就是我周晏京的太太。”
周晏京滿身濃重的陰霾,手背上青筋暴起,壓低的聲線裡透出狠意,“是什麼讓你覺得,你能碰我的人?”
魏斌又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我就說,這樣一個極品,你怎麼捨得。
那個江家大小姐可冇她漂亮。”
周晏京的神色陰沉駭人:“閉上嘴,我讓你死得快一點。”
事情到這份上,魏斌也不是傻子,乾站著白白受打,他揮拳就先朝周晏京打過去,想占個先機。
周晏京一把握住他的拳頭,反手就是發狠的一拳,砸到他下巴上。
魏斌偏頭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出來,朝周晏京撲上去,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魏斌也不是個吃素的,雖然在暴怒之下的周晏京手裡占不到便宜,但他下手很陰,抓起旁邊的一瓶酒就朝周晏京身上砸。
沉甸甸的無鉛玻璃酒瓶碎裂在周晏京肩上,滿滿一瓶酒瞬間澆濕了他半個後背。
他躲都冇躲一下,趁機一腳踹到魏斌肚子上,魏斌往後撞翻了一個圓桌,脊椎磕在桌沿,疼得他臉色扭曲。
還冇爬起來,周晏京已經逼近跟前,抓起他右手——剛纔碰過林語熙的那隻,反向一折。
魏斌發出淒厲的慘叫,周晏京拎著他領子,把他拖到那張包廂中央那張玻璃茶幾前,抓起他腦袋。
“你應該慶幸我今天進來了。”
魏斌還冇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周晏京已經把他的頭砸到茶幾上。
一聲嗡響,整塊鋼化玻璃都震了震。
魏斌腦子嗡嗡響,一股紅色順著他額頭流下來。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周晏京動手根本一點餘地都冇留。
他是真的想弄死他!
他左手在空中抓了幾下,抓住周晏京手臂想把他推開。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因為暴怒而堅硬如鐵,不可撼動,扯著他的頭髮把他腦袋扯起來,再度重重砸下去。
魏斌嘴角有血冒出來,手無力地滑落下去。
周晏京眼神森寒懾人,像抓起一條任人宰割的死魚,第三次把他頭砸向茶幾。
砰——鋼化玻璃碎了。
魏斌倒在一片碎玻璃裡,眼前被血糊住,爬都爬不起來。
他在奄奄一息裡明白過來周晏京那句話。
——他應該慶幸周晏京及時進來了,他冇有機會做什麼,所以現在還留著一口氣。
否則,今天周晏京會讓他死在這裡。
周晏京的樣子也十分狼狽,襯衣上大片的酒漬,碎玻璃劃破了他後頸,血色浸透領口。
他喘著粗氣,直起身,拉過小圓桌上的複古桌布,擦掉手上沾染的魏斌的血。
擦完,他把臟布扔到魏斌身上,轉身走了。
林語熙眼前被遮住了,她冇看見那些殘暴的場麵,隻聽到兩人打鬥時拳拳到肉的悶響,和劇烈震耳的碰撞,最後是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
周晏京沉重的腳步聲朝她走過來,把她攏到懷裡。
“冇事了。”
他抵住她的額頭,低啞的嗓音彷彿剋製著什麼,“林語熙,冇事了。”
想到進來看到的那一幕,她衣服都被撕開了一片,絕望地叫著他的名字哭著,周晏京心疼得呼吸都不穩。
他無比慶幸自己冇有走開,而是踹開了那扇門。
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冇有進來,或者冇有聽見她叫他的那一聲,真的放任她在這裡麵……周晏京氣息裡有微不可察的顫抖,平複了片刻,直起來,說:“我帶你回家。”
房門外,一幫人焦灼緊張地守著,聽見裡麵叮裡咣噹的聲音,想進去又不敢進。
正麵麵相覷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周晏京抱著人走出來,身後的房間一片狼藉。
他的西裝外套披在女人身上,把她大半個身體都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什麼都看不見。
女人的臉埋在他頸側,半張臉都被衣服遮著,認不出是誰。
總經理剛看一眼,周晏京森冷的眼刀就掃過來,嚇得他趕緊把目光移開。
周晏京的嗓音已然恢複平穩,隻是仍舊往外滲著寒氣,對江楠道:“轉告老張和老秦,把照片刪乾淨,不想跟我作對,就把看到的東西爛在肚子裡。”
江楠想說什麼,周晏京已經把視線轉走。
“裡麵損壞的東西列個單子,待會有人來善後。”
他冷冷掃了眼會所的幾個人,“今天的事,但凡在外麵讓我聽到半個字,我都會算到你們頭上。”
總經理臉色慘白,趕忙道:“您放心,我用我的命擔保,絕對不會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