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嘞!先謝謝長根哥。”薑月笑道,“對了明天家裡請客,霆川給你說冇,明兒你帶著嫂子和黑蛋一起過來。”
“嗯,說過了,放心,明兒準到。”
傅老三一早就去找他了,傅老太想分戶,請村長和族老們做見證,明天他在家裡擺酒席待客。
現在傅老三冇工資,傅老大占著傅霆川的地,傅老幺占著傅霆川的房子,還有他這麼多年的工資都攥在傅老太手裡。傅老太這時候想分家,擺明是一分錢都不想給傅老三。
傅長根尋思著,他雖然不能主持公道,但也能在村長麵前說上話,不讓老三太吃虧。
薑月記掛著哥倆的傷,托馬春梅幫著照看一會兒小果兒。
剛纔她看的清楚,小胖子幾次打傅江河,都被傅小山用自己後背擋住了。而且小胖子體重大,幾次壓到傅江河身上,不知道壓壞冇。
而且剛纔傅小山打人的勁頭過於凶狠,要不是他年紀小,被小胖子完全壓製,如果再過兩年,他那一板磚下去,小胖子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這種殺人勢頭一定要遏製。
“傅小山!”她站在屋簷下叫他們。
傅江河下意識擋在傅小山麵前,倔強地瞪著兩隻桃花眼,滾了一身泥土,泥娃娃似的:“我們看好肉了,冇讓小胖子端走,你不能打人!”
傅小山打出了血性,緊緊攥著磚頭,惡狠狠地盯著她。
薑月心裡咯噔了一聲,厲聲壓製他的氣勢:“進來!”
傅江河害怕的腿有點打哆嗦,今天這一頓打是逃不過去了。
他牽著他哥的手,給自己壯膽:“哥,你放心,等我長大,非揍死這女人不可,給你報仇,給咱倆報仇。”
傅小山的背脊一點點鬆懈下來,扔了磚頭,被傅江河拉著,站到牆根。
路過時,薑月看到他們胳膊上有不少擦傷。
“把衣服脫了,轉過去!”
兩兄弟脫掉在泥地裡滾了一圈的破爛長袖,露出瘦骨嶙峋的後背,肩胛骨凸起,甚至隔著皮都能看到一節一節的脊柱。
入目是一道一道的傷疤,有條狀的,像鞭子抽的,也有點狀的,不知被什麼東西剜的,還有零星的一片一片斑駁的燙傷。
有的已經陳舊,有的還很新,甚至剛剛結痂,顯然是薑月穿來的前幾天剛打的。
傅小山肩膀和胳膊上有兩大片燙傷,是原主當初拿開水燙的。
薑月覺得渾身發毛,怪不得後來傅小山等了七年,原主入獄都不願意放過她,在她出獄的當天下狠手行凶。
原主做的這些惡事,確實是該殺。
倘若讓傅霆川看到這些傷口,隻怕她這條命等不到七年後。
薑月打了個寒顫,既心疼兩個孩子,也心疼自己。
薑月:“站著彆動。”
她去屋裡翻出原主之前在縣城買的碘伏,兩人後背被石子劃出很多細小的傷口,得擦洗乾淨。
見她拿一個黑瓶子出來,傅江河抖如篩糠:“哥,那是農藥嗎?我害怕。”
見她抖成這個樣子,薑月的腦中回憶起一個片段。
兩兄弟靠著牆瑟瑟發抖,原身用酒精往他們的傷口上倒。
一邊倒一邊罵:“冇人要的野種,怎麼不讓人打死在外麵!”
原主倒完酒還不解恨,又抓了一把鹽抹上去。
兄弟倆的嘴裡被塞了毛巾,疼的五官扭曲,卻發不出聲。
兩人細瘦單薄的身軀彷彿案板上的魚,被她折磨的青青紫紫,渾身上下冇一塊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