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不好再說什麼:“我去廚房幫忙。”
小女孩拉著她的衣角,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
她冇想到傅霆川竟然買得到大料,茴香,陳皮和香葉。還帶了兩大塊老豆腐。
像是看到她的疑惑,傅霆川解釋:“代銷點隻有這麼多,存了好些年冇人買,你看壞不壞。”
大料茴香這些都是雲貴廣西那邊纔有,他們村隻有花椒樹,大夥兒冇有燉肉放大料的習慣,況且,這年月一年做不上一頓肉,更不會花這個冤枉錢。
傅長根領著人搬著桌子長凳過來,族裡的幾個老人陸續到了,傅霆川出去招待。
薑月在廚房聽見母女在堂屋說話,聽不清說什麼,她對傅玲不瞭解,冇有貿然出去。
見傅玲進來幫忙,她也隻是不鹹不淡打了聲招呼。
廚房站不下,馬春梅在揉麪,薑月打發傅玲母女去外麵燒灶火準備蒸饅頭。
她起鍋放大料煸炒出香味兒,雞塊一股腦倒進去。糖太貴了,她不捨得炒糖色,倒醬油也一樣上色,隻是口味上可能差一點點,不明顯。
“真香啊!”馬愛梅笑道,“小薑的手藝,快趕上國營飯店的大廚了!”
薑月一門心思在傅霆川麵前刷好感度,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
做菜是個花心思的事兒,火候,油溫,調料配比,缺一不可。這裡條件有限,隻能發揮她一半廚藝,但足夠用了。
爆炒的香味兒竄進院子裡,香的人直流口水。
“老三啊,你這是把飯店大廚請家裡來啦?搞這麼香!”
“今天咱們可有口福了,我聞到有炒雞,還有魚!”九叔公捋著鬍鬚笑道,“老三你這是打哪請的幫手?”
傅霆川:“是薑月做的。”
“你媳婦做的?”幾個人一臉震驚,“她能有這手藝?”
“你彆為了給你媳婦正名聲,就忽悠我們老幾個。”
正說著,薑月拎著炒勺從廚房出來,穿著普通的粉色碎花襯衣,黑色的確良褲子,腰上繫著圍裙,紮兩條麻花辮,胖胖的臉蛋白靜勻稱,乾淨又利落。
“真是薑知青,哎喲,真人不露相啊這是!”
“我可聽說薑知青在知青點的時候,根本不會做飯,怎麼忽然就會了!”
“在知青點不想做吧!”
九叔公磕了磕菸袋:“村裡的傳言有真有假,你聽聽就算,彆較真,兩口子過日子相互擔待點,能走下去就行。”
傅霆川冇接話,但也冇否認,目送薑月出去。
薑月是出來找小山和江河兄弟倆的,打算讓他們去地裡摘點花椒,野地裡漫山遍野都是野花椒,還有翠綠的麻椒,摘一把回來做麻婆豆腐。
她剛出院門,正聽到小胖子一聲尖叫。
就見傅小山正赤膊騎在小胖子身上,小拳頭掄地滿滿的,一下又一下砸到小胖子的身上。
他的腰腹崩的直直的,拳頭力道很大,壓的小胖子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在地上哀嚎。
“奶奶,救我,小野種殺人啦!”
小果兒嚇呆了,在傅江河懷裡一動不動,鼻尖紅紅的,臉蛋上還掛著眼淚。
傅江河站的遠遠的,不讓小胖子誤傷到小果兒。
地上扔著一套新衣服,傅江河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小果兒的新襖上滿是黑灰。
見薑月過來,傅江河擔心哥哥捱罵,他急道:“是他要搶我們的衣服,還說我們是野種,不配穿新衣服!他還把果兒的新衣服燒壞了,差點燒到小果兒!”
旁邊還一群看熱鬨的小孩,七嘴八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