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分明,皮膚蒼白細膩,略顯鋒利的輪廓被淺淡的笑容中和,給予審美上溫柔的視覺感觸。他衣飾考究,經過了精心的搭配,頭髮被隨意梳理,卻有一種刻意安排過的淩亂美。
他坐在那裡,就像附近大學裡的藝術生。
隻有藝術生纔會這麼穿。
漂亮的鎖骨前還搭了一個紅色的愛心吊墜。
周圍的食客偶爾會向他看一眼。
卻鮮少和他搭話。
這種精緻的俊美是有距離感的,就連笑容也有些驕矜。
還冇上菜的時候。
他輕輕轉動著右手邊的黃油刀,聊以解悶。
骨節分明的手,在做出這種不符合社交禮儀的動作的時候,略顯散漫。
這傢俬廚訂座火爆。
座位也略顯擁擠。
素不相識的食客被迫擠在一起。
距離開餐還有5分鐘,旁邊的桌子也落座了兩人。
那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妻子優雅知性。
丈夫身形健碩的,太陽穴微微鼓脹,兩眼精光湛湛。有社會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必定是個事業有成的武者。
妻子放下昂貴的手包,離席去了趟洗手間。
丈夫是武者,嗅覺比常人敏銳。
他一落座,就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氣,還摻雜著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
就像是有人住院住了一半,趕來這傢俬廚吃飯。
他很快鎖定了血腥氣的來源。
旁邊的那位“藝術生”。
那位俊美的青年放下在手裡轉出了花的餐刀,閒聊似的和他搭話:“任務結束了,帶新婚妻子出來吃飯?”
那位丈夫一愣:“你怎麼知道——”
然後驀地轉頭。
還冇看清對方的麵容,在視線觸及那條“紅色愛心吊墜”的瞬間。
他的臉色驟然慘白。
“楚玄!”
楚玄嘴唇輕微上翹,噙著一抹微笑。
“是我。”
“釋出錯誤情報,引誘我的手下,去西郊送死?”
“說吧,是誰給你派發的任務。”
那位丈夫眼神警惕:“抱歉,按規矩我不能透露……楚總,對不住了!”
說完竟是丟下妻子,慌不迭的踢開座位,就要往餐廳外麵快步走去。
簡直像是在逃避最恐怖的異詭。
但他僅僅走了一半,就眼球突出,呼吸困難。
在努力蹣跚了兩步之後,頹然倒地!
私廚裡的食客猝然尖叫了起來!
妻子也從裡麵衝出,無措跪在丈夫的身前:“救命……救命,叫救護車!”
楚玄慢吞吞摘下餐巾。
他食指一劃。
就把剛纔的餐刀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然後推開人群,散漫的笑容收攝:“讓一讓,我有CPR急救證書。”
眾人大約冇想到,這位一看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紈絝子弟,竟然也會一手心肺復甦急救。
少頃人們就給楚玄就讓開了一條道路。
楚玄走到傷者身邊。
修長有力的雙手交疊,並不見他使力,卻按壓的傷者幾乎肋骨骨折。
傷者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楚玄表情愉悅。
傷者的呼吸已經接近停滯,皮膚呈現一種可怖的青白,兩眼也不住的往上麵翻。
楚玄輕輕湊近,言語溫柔如呢喃,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誰給你派發的任務。”
傷者劇烈掙紮。
約莫是瀕臨死亡太過恐怖。
他在一瞬間迸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欲,嘶啞著報出任務釋出者的武者編碼:
“7149……6……1……”
楚玄嗯了一聲。
“我會去覈查。”
銀色的黃油餐刀從袖子裡亮出。
在眾人驚駭懼怕的目光下。
楚玄用餐刀輕描淡寫割開了傷者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