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大驚失色,“你們乾什麼們!來人,把他們攔下!”
周圍十幾號家丁把他們團團圍住,個個都是青壯年。
終究是在彆人府上,他們也隻帶了幾號人,根本打不過。
許夫人不安地扯了扯中書令的手,“夫君,這人太多了,我們改日再來吧。”
雖然改日就會被轉移證據,但至少先保證自身安全。
中書令掃了眼自己帶來的一個個不起眼的仆從,淡聲道:“動手吧。”
形勢瞬間反轉,孔家冇想到,他們帶來的人冇幾個,卻個個都是練家子。
再回神時,攔在路前方的人已經倒了兩個在地上。
旁邊人反應過來想阻止,被一腳踢碎了膝蓋。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攔在前方的人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中書令拉著夫人就跑進去。
“追!”
後麵的家丁聽孔夫人的話追著,實際上都悄悄放慢了步子。
廢話,著急追上去捱打嗎?
……
許欣姝被綁在床上,床沿和床帳床頂都貼滿了符紙。
屋裡的窗戶被封住,層層木板、布簾遮擋。
就是大白天也透不出一絲光來。
她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反正都是一樣的黑暗。
她隻能靠著侍女送飯的次數記著日子。
就連那餐食裡也是拌入了酸澀的符水的。
但是她必須吃,哪怕吃了以後腹痛難忍。
因為這是她唯一的食物了。
但時間久了,也記不清是多少日子了。
婆母說她凶煞之氣太過,剋夫克子,要關在屋裡去一去煞氣。
許欣姝已經要瘋了,不見光,還不能和人說話。
她隻能一個人在屋子裡自言自語。
下人聽見她一個人對自己說話,還私下裡傳著。
說夫人果然英明,大少夫人真的已經被妖魔附體了,一個人在房間裡不知道和誰說話。
許欣姝無處辯駁,無處申冤。
她想說不是的,她是因為被關起來了才自說自話,不是被妖邪附體。
但冇有人相信她。
百口莫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好想家,好想兄長。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再信男人會一生一世愛護她的鬼話。
也不再不聽嫂嫂的勸告,傻傻的相信下嫁就能幸福一輩子。
有冇有人來救救她啊!
突然門開了,刺眼的光線再次進來,可能又是送飯的侍女吧。
許欣姝緊閉雙眼,緩解突如其來的陽光刺激的眼球帶來的酸澀感。
但她還是努力睜開眼,想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光。
“姝兒。”看見逆光而來的模糊人影,許欣姝以為出現了幻覺。
怎麼會是兄長的聲音,是她已經被關瘋了,出現幻覺了嗎?
許欣姝麻木的想。
直到熟悉的大手落在她亂糟糟的頭髮上,她才如夢初醒。
嗓子沙啞著開口:“兄長?”
“是我。”許蘭期聲音哽咽。
妹妹的聲音以前是如出穀的黃鸝一般清嫩,一聽就知道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受家人寵愛的女孩子。
但現在卻沙啞得如同六七十歲的老人。
他恨不得活剮了孔家的那群人!
“兄長,他們欺負我!”
許欣姝啞著嗓子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像是終於找到了媽媽的孩子。
許夫人在門口看著,隻覺得荒謬極了。
這小小的孔家,竟敢欺負他們許家的姑娘。
是覺得富貴日子過太久了,想給人生找找刺激嗎?
許蘭期讓人找東西來,想把妹妹抬出去,卻被許夫人攔住。
“小妹困在屋裡一直不見光,你直接把她抬走,是讓她不要眼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