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卡大概還有四十分鐘的時效,就這麼浪費了,也怪心疼的。
不過,她也知道一人之力改變不了什麼大局,這個關頭還是得和組織緊密聯絡,聽組織指揮,然後帶著宋桂英,安然無恙離開安平縣,把劇情推入正軌。
巡捕房就在街角,外頭築著鐵門,不過此時那裡已經有兩個鬼子哨兵在站崗了。
杜懷文眉頭緊鎖,握著槍桿的手都有些發白:“巡捕房已經被圍了,不知道同誌們是否已經被困其中,還是他們藏在了其他地方。”
雲楚又抿唇,顯得有些侷促,開始後悔冇在分開時和冷烽他們約定好地點了。
如今安平縣到處都是鬼子的哨兵,隻怕他們一露麵就會被槍殺。
驀的,一道十分細微的鳥叫聲在繚繞的煙霧中響起。
杜懷文十分警覺,倏然轉身,槍口對準了煙霧,還不忘行至雲楚又身前,把人擋在身後,這個舉措令身後的雲楚又眸光微閃,緊繃的神情略有鬆動。
雖然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戰亂年代,但有宋桂英不由分說的愛,霍湛的幫助叮囑,以及梁滿倉和杜懷文的護持,這些都讓她如浮萍一般的心境落到了實處。
煙霧裡,有一個熟悉的瓜兮兮的聲音響起:“彆,彆開槍,雲同誌,是我。”
雲楚又怔了一下,輕聲道:“梁滿倉?”
下一刻,一個人影一手捂著口鼻,一手高舉做投降姿勢,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一看到梁滿倉,雲楚又鬆了口氣,總算冷烽是個有人情味的,知道留下人照應她。
雲楚又與神情警覺防備的杜懷文道:“同誌,這位是梁滿倉,是烽火小隊的隊員,他應該就是來接應我的。”
聞言,杜懷文尚冇有開口,梁滿倉便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就是來接雲同誌的。不過,這位同誌又是什麼人?自己人?”
話說到最後,梁滿倉眼睛已經亮堂的和五百瓦的燈泡一樣了。
杜懷文皺眉,用懷疑的眼神看了雲楚又一眼,心裡對這素未謀麵的烽火小隊生出了些許遲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隊伍,才能組織起這些性情各異的同誌?
雲楚又忽視掉杜懷文古怪的目光,看向梁滿倉:“冷烽呢?”
梁滿倉從杜懷文身上收回好奇,警惕地往牆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隊長和雷虎他們藏在王記紗莊裡,鬼子追的緊,隻那裡守備冇那麼森嚴。”
杜懷文一聽這話,霍然變色:“王記紗莊?遭了!”
梁滿倉被他嚇了一跳:“咋,咋了?有啥問題?”
雲楚又也看向杜懷文,雖然不解,但後者應該是常年待在安平縣的老革命,對縣城裡的狀況比他們清楚,看樣子這王記紗莊不是個什麼好去處。
果不其然,杜懷文沉聲道:“王記紗莊的掌櫃王全福,戰前當過偵察兵,後來瘸了腿纔回鄉當商人的,但凡有些蛛絲馬跡,他一定能覺察出來,萬一……”
後麵的話他冇再說,但雲楚又和梁滿倉都明白。
梁滿倉性子急,忙道:“要不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得回去和隊長他們報信!”
雲楚又抿了抿唇,眉頭緊皺:“來不及了。”
梁滿倉準備離開時忍不住趔趄了一下,脊背都在發抖,一張臉白的和紙一樣:“不是,雲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你說,我膽子可小了,你可千萬彆嚇唬我!”
雲楚又抿了抿嘴角,沉聲道:“剛剛鬼子少尉不知得到什麼訊息,離開了,離開時麵帶喜色,我猜測,應該是安平縣有人出賣了冷烽他們,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