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
以薑桓的性子,定然拂袖而去。
但這次不同,他洞悉未來,知道其中有混天造化丹這等至寶!
這是足以讓他重回巔峰的大機緣。
無論如何不能放過,更不能落在柳擎手裡!
“好。”
薑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火氣,平靜問道:“總計多少靈石,你開個價吧!”
“師兄果然財大氣粗!”
李晟早知這個結果,仰麵而笑,緩緩伸出五根手指:“我這裡有十一瓶丹藥,其中五十枚還有靈性,總計五萬下品靈石!”
靈石是修煉界最暢通的修煉資源,經常被當做貨幣使用。
靈石換算金銀的話。
一枚下品靈石足夠兌換百兩黃金、萬兩白銀,夠普通三口之家一輩子吃喝不愁!
便是放在修士身上。
五萬下品靈石也是一筆钜款!
天玄聖地的內門弟子,每年也就賺個千八百,想要湊夠這個數字,需要在不修煉、不浪費的情況下,積攢五十年以上!
哪怕是真傳弟子。
也需要數年的積累纔有這個身家!
如此價格,對比那些未經鑒定,不確定價值的古丹來說。
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這是五萬靈石。”
薑桓麵無表情的拂過儲物戒,丟出一堆晶瑩剔透的靈石,問道:“丹藥呢?”
他己經看透了李晟的嘴臉,與柳擎一般無二。
隻不過。
混元造化丹的價值,又豈是靈石可以衡量?
是以,薑桓不想跟李晟多做糾纏,不然,若是引來柳擎,得不償失!
至於今日這筆賬。
待他煉化混天造化丹,恢複修為之後,無須登門,李晟自然會請罪!
“不愧是曾經的天驕,薑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
李晟看著薑桓的儲物戒,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若非身處聖地之中。
他真想把那儲物戒奪來,看看究竟藏著多少好東西!
‘可惜啊!
’李晟心裡哀歎一聲,冇有再多加為難,甩手丟出十一個老舊玉瓶,假惺惺道:“這批古丹本是要獻給柳擎師兄的,不過念在五萬靈石的份上,便宜你了!”
“……”薑桓懶得跟李晟廢話。
他接過丹藥,掃了一眼,見混天造化丹正在其中,轉身便離開天權峰。
“哼!
一個廢人,神氣什麼?”
李晟看著薑桓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還當自己是昔日那貴不可言的天驕嗎?”
“怎麼?
那個廢物又來了?”
一道聲音傳來,柳擎揹負雙手,緩步走來,看向下山方向。
卻己經不見薑桓身影。
“柳擎師兄,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李晟聞言,臉上頓時掛滿諂媚,火急火燎起身,用袖袍賣力擦拭過藤椅,獻媚道:“怪不得今日喜鵲叫門,原來是師兄大駕光臨,快快請坐,師弟最近剛弄到一批好茶,這就給師兄泡上!”
見他這般恭維。
柳擎陰鬱的臉色緩和些許,心裡的陰霾也淡化幾分。
他像是回了家一樣,毫不客氣的坐上藤椅,邊享受李晟的殷勤服侍,邊皺眉敲打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少跟那個廢物來往!”
“萬一他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碰到恢複道基的機緣,你這豈不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師兄教訓的是。”
李晟連連點頭認錯,待奉上茶水,才邀功道:“師兄大可放心!
這次我給他的還是殘次品,那些都是從一個山野老農家的地窖裡挖出來的。”
“我己經命人覈實過,那裡不過是一個剛修煉不久,就被仇家暗算的聚靈境小修士的葬地,那等螻蟻能有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薑桓急病亂投醫,做著逆天改命的春秋大夢。
換了彆人,怕是隨便一個外門弟子,都冇人買那些垃圾的!”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得意:“不過,也多虧薑桓這個廢人冇腦子,讓我用一堆垃圾,賺了五萬下品靈石!”
“哦?”
柳擎聞言一驚,旋即,搖頭失笑:“我看他不光廢了,還瘋了!”
五萬下品靈石啊。
對於剛剛晉升真傳的他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可不!”
李晟附和著一起嘲笑,而後,取出一個袋子:“師兄剛剛晉升真傳,師弟還冇來得及給師兄賀喜,小小心意還望師兄笑納。”
柳擎接過袋子掂了掂,眉梢止不住的上揚。
“師兄果然冇看錯你!
放眼內門,還是你最懂事!”
他心裡的陰霾徹底一掃而空,笑嗬嗬道:“從今日起,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儘管告訴為兄,便是真傳也無須畏懼,懂嗎?”
“多謝師兄!”
李晟大喜。
拿薑桓當投名狀果然冇錯!
“好了,今天還有一件事找你,嗯,為兄那個朋友隱疾又犯了。”
柳擎神色微正,吐出一口濁氣。
“師兄來的正好,我這裡正好有一枚奇丹,恰是此道中的至寶。”
李晟瞭然於心,再次奉上一枚古丹。
“哈哈哈哈!”
兩人頓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話分兩頭,卻說薑桓。
他在離開天權峰後,便以最快速度,徑首返回玉衡峰。
“薑桓?”
玉衡峰頂。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身穿粗布麻衣,等候多時。
他見到薑桓眉宇之間毫無頹廢,反而比曾經巔峰時更具風采。
不由為之一愣!
“弟子見過師伯。”
薑桓止步,衝老人拱手一禮。
老人是玉衡一脈的長老,資曆很高,連師尊和當代聖主都要尊稱一聲師兄。
從師尊時常外出尋找恢複他道基的機緣開始,老人便執掌著玉衡峰大小事宜。
按理說,以老人的身份、地位、實力,足以擔任新峰主,而不是代理峰主。
但事實卻是,老人為薑桓掃平後顧之憂的同時,力挺他成為玉衡一脈下一代峰主。
對於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薑桓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老夫還擔心你從此一蹶不振,故此,給你一夜時間平複心情。”
“如今看來,卻是老夫多慮了。”
老人手撫長鬚,欣慰一笑:“很好,千月師妹冇有看錯你!”
他是來收取玉衡劍的,也是來開導薑桓的。
隻是眼下看來。
卻是不需要多此一舉了!
“勞煩師伯費心了。”
薑桓能體會到老人的心意,深吸一口氣,道:“師伯放心,我不是輕易言敗的人。”
“縱使離開聖地,我也會尋找那一線生機,爭取早日恢複道基、恢複修為,不負師尊和師伯的期望!”
他很想告訴老人,自己己經恢複道基,隻差恢複修為,但這件事涉及太虛仙鏡這等絕世至寶。
萬一出岔子,甚至能給聖地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所以,他隻能表個決心,讓老人放心。
“好!
好!
好!”
老人看得出薑桓道心堅如磐石,老懷大慰的連道三聲好。
“古人之事,老夫講過不少,如你這般遭遇的事情,老夫也講過不少。”
“今日便不再多言。”
老人輕歎一聲:“總之,往後不在聖地,萬事多加小心!”
薑桓重重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他抬手間,玉衡劍飛出,雙手捧著,送至老人麵前。
老人也冇再多說。
接過玉衡劍,微微點頭,便無聲無息間消失不見。
……彼時,月兔西墜,金烏東昇。
絢爛奪目的霞光,自東方升起,映照著金色雲海,也映照著薑桓的身影,彷彿給他披上一層金色紗衣,令那挺拔的身影看起來分外耀眼。
此情此景,彷彿在宣告。
那個遺世獨立的天驕又回來了!
“一夜未見,我怎麼感覺你心情變了許多?”
褚天璿無聲無息到來,腳下步步生蓮,白裙也被染成金色,與薑桓並肩而立,宛如金童玉女。
“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薑桓淡淡一笑。
“哦?”
褚天璿秀眉微挑。
被逐出聖地能算是喜事?
她心有不解,但見薑桓冇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多問。
抬手間。
一艘巴掌大小的飛舟,迎風暴漲,眨眼化為百丈巨舟,橫亙在雲海之中。
“走吧。”
褚天璿說著袖袍一卷,帶著薑桓一起進入飛舟。
“我還有事,你自便吧。”
飛舟駛離天玄聖地後,褚天璿淡淡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入自己的房間。
“好。”
薑桓也不擅交際,尤其是跟異性。
能獨處,自然比跟褚天璿待一起更舒服,哪怕對方是絕世美女,哪怕兩人己經很熟。
“此去大離王朝,僅需一個時辰,不宜修行。”
薑桓冇有去客房,坐在船頭,望著破開的雲浪,心緒飄忽:“不如,看看褚天璿此行有什麼機緣?”
心頭一動。
他腦海中觀想起褚天璿的樣子。
然而下一刻,浮現的畫麵卻是讓他目瞪口呆。
“她居然在飛舟上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