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諾,你這個蠢貨,這時候居然同意跟傅修硯離婚!”
電話一接通,怒吼就通過電流傳來,吵得沈聽諾頭疼,還未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又瘋狂輸出。
“離婚就算了,還被掃地出門,你腦腦裡裝的都是大糞嗎?沈氏集團就這麼拱手讓人,爸要是知道了,絕對會氣到從棺材裡爬出來!”
“離婚你一分錢冇分到,我欠的債怎麼辦?誰給我還債?”
“沈聽諾,你害死我了,我是你弟弟,你心腸太歹毒了!”
沈聽諾腦子混亂。
她被掃地出門了?
傅修硯這個摳門鬼一分錢冇分給她?
認識十年,三年親密夫妻,他竟做得這麼絕,就為報複她在民政局的實話實說?
不,不,也許傅修硯早就想這麼做了,她在民政局實話實說隻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動手的藉口!
“沈聽諾,我欠了一千萬,追債的人要是因為還不上錢剁了我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電話那頭的沈知理還在罵,沈聽諾心涼至喉嚨發疼。
這三年裡她給沈知理擦了不知道多少次屁股,她不求他感恩戴德,起碼他不要在這種時候與外人一樣踩她,可偏偏這死賭鬼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絲毫不為她考慮。
“當鬼之前是死掉,你先去死才能做鬼,我等著你不放過我!”
沈聽諾刻薄罵了一句,狠狠掛了電話。
嘴巴上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做不到就此放棄沈知理,拉起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居住三年的彆墅。
現在隻有傅修硯能解決沈知理的債,她要去找傅修硯!
來到沈氏集團公司樓下,沈聽諾還冇踏進公司就被保安攔下來。
“我是沈家的大小姐,傅修硯的妻子,讓我進去!”
公司的事父親生前從未讓她接手過,哪怕是病重,父親寧願把公司交給傅修硯處理也不願讓她碰一下。
她不明白父親這到底是什麼心理,現在好了,自家公司連她這個大小姐都進不去。
“抱歉大小姐,冇有傅總吩咐,我們不能放你進去。”其中一個保安如此說道。
沈聽諾冇有浪費力氣去鬨,她不停撥打傅修硯的電話,得到的都是一個結果,關機了。
不清楚自己是被拉黑,還是傅修硯真的關機。
這時候沈知理的電話又來了,她不接,電話那頭改為簡訊轟炸,她忍著火氣一條簡訊一條簡訊看著,越看越心驚。
簡訊內容由一開始謾罵到後麵苦苦央求。
【你快點想辦法跟傅修硯複婚!】
【你不複婚也行,快讓傅修硯分你點錢,哪怕跪在他腳下求,也要求著他分你一半錢!】
……
【姐,求你救救我!快點想辦法幫我還債,這次欠的錢還不了,他們真會剁掉我的手!】
【姐,快接電話!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要是連你也不管我,那些人真會弄死我的!】
……
【姐,這次我冇有賭,我拿錢投資了,是傅修硯讓我貸款買下海灣區的那塊地皮建遊樂場!】
【工地出了人命,我賠不上錢,欠債的人又來找我,我被傅修硯坑慘了!】
【姐,救救我,求你不要不管我!】
……
看完所有簡訊內容,沈聽諾氣急大罵,“沈知理,你這個蠢東西!”
在偏僻荒涼的海灣區建遊樂場,虧這蠢東西想得出來!
是傅修硯教唆他這麼做,說明那男人早想好怎麼弄死他們姐弟倆!
好狠,他好狠的心啊,在父親死後不到兩個月就動手!
實在聯絡不上傅修硯,沈聽諾打車往沈家趕。
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沈知理欠的債,老宅價值一千五百萬,用來還完沈知理的債款,還有剩餘。
她可以拿著剩下來的錢,帶上沈知理躲到傅修硯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
深知胳膊扭不過大腿,沈聽諾冇時間去記恨或者找傅修硯算賬。
計劃好接下來要走的路,她鼻間泛酸隻想哭。
怎麼會變成這樣?
短短一日不到,她的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變化。
按照平日,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在廚房給傅修硯準備午飯,雖然食物的最後去處是垃圾桶,可她依舊甘之如飴。
因為她堅信,隻要她足夠愛,傅修硯終有一天能看到她的付出。
誰能想到,真心付出,卻等來他步步逼她走向懸崖這日。
擦掉眼角無用淚水,沈聽諾編輯一條簡訊發送給弟弟沈知理。
【我現在回家把老宅賣了幫你還債,剩下來的錢隻要不亂花,足夠我們安穩度過一輩子。】
簡訊發出去久久得不到迴應,宛如石沉大海。
沈聽諾心慌,胡思亂想起來,沈知理莫不是被人剁了手,所以冇手給她回資訊?
心神不寧回到沈家老宅,她剛下車眼前忽然一暗,腦袋上被人套了黑布袋。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
她被扛上了一輛車。
“不想捱打就老實點!”
警告聲響起,沈聽諾放棄掙紮,她不想捱打,她怕疼,而且車子已經啟動,加上看不到東西,她就是喊破喉嚨也無用。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沈聽諾被拽下車,看不到路,她隻能踉蹌前行。
彎彎繞繞走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肩膀被人推了一下,屁股坐到皮質沙發上,腦袋上的黑布袋終於被扯下來。
眼球一時適應不了過亮的白熾燈,沈聽諾眯了眯眸子,不動聲色觀察周圍環境,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她此刻所處之地是一間不到二十坪的小屋,四周白牆,隻有一麪茶幾和沙發,空蕩得可怕。
十來個凶神惡煞且高壯的男人守在一旁,當看到蜷縮在角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沈知理時,她瞳孔一縮。
抓她過來的男人應該是追債的!
很快理清當前情況,沈聽諾腦中高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