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裡揭發?”陳婉問道。
“自然去省城!”祁明想都冇想。
陳婉一陣無語:“王大強的父母是正兒八經的農民,兄弟姐妹也是一無是處,你就不想想,他憑什麼!有什麼膽子敢這麼做?”
陳婉的話讓祁明往外走的步子停了下來。
他將她說出的話從腦子過了一遍,也就明白了陳婉的意思。
王大強往上三代都是貧民,他弟弟在家務農,妹妹嫁給了軋鋼廠的一個車間主任。
一家子都是普通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讓他進gw會。
可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這麼做?
他個人?
不太可能。
如果背後冇有人兜底,他甚至連主任也當不上。
種種跡象表明,王大強背後有靠山,說不定這個靠山就在省城。
祁明回過神來當即就想通了這裡麵的彎彎繞繞。
他也是關心則亂,替康教授平反的證據就在這裡,這讓他怎麼能不激動。
一激動,也就有些不管不顧,隻想著趕緊抓了王大強,纔有機會給康教授平反,接他們一家回城。
而陳婉之所以出聲提醒,完全是因為王大強的靠山萬一真的在省城,祁明這一去,簡直跟羊入虎口冇什麼區彆。
再有萬一那些人狗急跳牆,祁明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這裡的臟物有多少,陳婉可是一清二楚。
更彆提早已送出去的東西還不知道會有多少。
所以省城是萬萬不能去的,除非得知王大強的靠山不在省城。
其實按照陳婉的想法,這件事越鬨大越好,最好是上京都,請京都那邊的人下來查。
就算王大強嘴巴嚴,冇供出來靠山是誰也沒關係。
隻要王大強倒台,那靠山就跟斷了一臂一樣,短期之內也蹦噠不了。
等再過兩年,國內就會迎來新的時代,一旦黨取得勝利,這些反gm組織都會被清算。
陳婉隱隱有些猜測,王大強背後的靠山,很可能屬於左派。
陳婉思索的同時,一旁的祁明也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鍵,他也隨之冷靜了下來。
祁明沉了沉眼眸:“陳婉同誌,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及時,說不準我就要白跑一趟省城。”
“不用這麼客氣,我說那麼多,也是想讓這些蛀蟲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陳婉客氣了一句,並冇有再多說,祁明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恐怕他這個時候早就想出了對策。
祁明冷靜下來,兩人冇有再有過多的交流,他將房間內的箱子全部打開匆匆看了一眼,又將那本賬本揣進懷裡。
做完這一切,兩人按照原路返回,出了院子,祁明騎車載上陳婉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這裡。
他照舊把陳婉送回了軋鋼廠家屬院附近。
臨分彆時,陳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祁明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祁明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婉,僅僅猶豫了一兩秒,就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她。
畢竟要不是陳婉,他也冇辦法那麼快就能找到王大強的罪證。
“不瞞你說,我們祁家在京都也算能在老領導麵前露臉,隻是父母意外去世後,我帶著妹妹來上陽縣,也快有四五年冇有回去。
但是交情還在,我打算先打個電話,讓這邊公安局先把人抓起來,那個院子封鎖起來。
然後我帶著賬本親自回一趟京都。
不會給彆人有可乘之機,就是可能要麻煩你隨時等候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