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孤一時間心急，倒是忘記了，隻要不出宮雄英的確就不會感染天花了啊。”

說完，朱標還不忘對著趙長歌說道：“當然，冇有趙先生的提醒，孤絕對會按照父皇說的把雄英帶出去，這份情孤記住了，若是有需要孤幫忙的時候，趙先生可以直接來找孤。”

雖然同樣得到了朱標的人情，但是親手救朱雄英，跟這樣的人情完全是兩回事。

“太子殿下是不是開心的太早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皇孫躲過致命的危險了嗎？”趙長歌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朱標和徐達麵麵相覷：“趙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既然宮裡冇有天花，隻要雄英不出宮不就冇事了嗎？難道是孤遺漏了什麼嗎？”

趙長歌長歎一口氣：“殿下，雖然史書記載的不多，但是我覺得皇孫病逝這件事情上並不是那麼簡單。您想想，你與皇孫是最親近的，巡視的時候應該皇孫是寸步不離被你帶在身邊的，如果真的有天花傳染，為何隻有皇孫一個人傳染了呢？除了皇孫，為何您冇事，出巡的侍衛冇事？偏偏就皇孫出了事情呢？”

朱標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雄英病逝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趙長歌點點頭：“對於皇孫的死，在史書上記載的並不多，但是如果這一場天花是意外，那麼感染的人並不會少，史書上不可能一點都不寫。所以我才覺得皇孫的死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砰！”朱標一拳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他性格和善，但是並不是什麼老好人，他被朱元璋從小教導，並不是迂腐之人，若是真的有人要害他的孩子，他朱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那趙先生覺得誰會害雄英？”朱標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冇有任何的證據去證明是誰害了皇孫，畢竟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我想太子殿下的心裡早就有了懷疑的對象了吧，畢竟皇孫死了誰獲利最大，那麼他下手的可能性就最高。這也是我為什麼覺得單純的不出宮並不一定可以救皇孫的性命，無論我的猜測正不正確，想要護住皇孫的性命，都已經小心謹慎一點不是嗎？”

誰獲利，誰就是凶手。趙長歌看似什麼都冇有說，但是又幾乎什麼都說了。

皇太孫死了，誰能夠得到好處呢？幾乎不用思考朱標的腦中就出現了自己另一個兒子的身影。當然，孩子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那麼最有可能得就是孩子的親人了。

呂氏嗎？朱標的眼中露出一絲陰霾。

當然，這一切都冇有證據表明，朱標不可能因為一個外人的懷疑直接去對自己的太子妃下手，隻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麼想要消除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所以趙先生有什麼提議嗎？”朱標冷靜了一下，隨後轉頭認真的問道。

趙長歌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了一下，然後說道：“首先殿下要時刻關注一下皇孫，確保冇有人可以輕易的傷害皇孫，其次，天花這種病不容易治，但是卻能預防，無論如何，得先保證皇孫不會被傳染到天花才安全不是嗎？”

朱標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很大：“您剛剛說，天花可以預防是什麼意思，您有辦法阻止天花的傳播？”

要知道在古代，天花一直都是令人聞風色變的傳染病，曆史上出現過好幾次受災人數眾多的瘟疫，其中就有很多是傳染了天花，並且天花的死亡率很高，任何執政者對於天花都非常的畏懼，所以聽到趙長歌說有辦法阻止天花的傳播，朱標纔會這麼激動，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大明今後再也不用懼怕天花，能夠使所有百姓受益，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事啊，故此朱標在不自覺的時候都用起了您這樣的尊稱。

趙長歌看著朱標期待的眼神，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在後世，天花是唯一一個被消滅的傳染病。”

聽到趙長歌的回答，不僅是朱標傻了，就連徐達也一下子愣住了。

原來，天花真的可以被消滅，這簡直就是救人無數啊！

“還請趙先生教孤，孤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朱標小時候天下還冇有定，那時候中原連年征戰，瘟疫並不少見，在朱標的記憶裡見過好幾次瘟疫的傳播，親眼見過得了天花的那些百姓眼中有多麼的無助。

趙長歌站起身來，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既然我有幸來到了大明，自然也希望自己可以改變一些什麼，至少也要讓大明的百姓過的更好。隻不過，後世有專門預防天花的疫苗，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買不到疫苗。不過殿下可以弄出預防天花的痘苗。一旦成功了，今後大明就再也不怕天花了。”

“痘苗？那是什麼？”因為事關重大，朱標聽得非常的認真，甚至還不忘走到徐達的書桌前，直接拿起了紙筆準備把趙長歌說的話全部記下來。

趙長歌也冇有任何的隱瞞，這種事功德無量，既然自己有能力做到，趙長歌自然也希望今後大明的百姓再也不用擔心天花。

“其實辦法並不難，先找一批牛想辦法讓它們感染天花，因為牛的體質要比人類好，所以得了天花並不足以致命，然後等牛快痊癒了，從牛的身上的膿液中，可以提取到天花病毒，然後把這種經過削弱的病毒儲存下來，最後小心的塗抹在人的傷口處，這病毒就會通過傷口進入到身體裡麵去。”

“這，這樣受治者豈不是感染了天花，為何你會說這是在救人？”朱標不解的問道。

趙長歌解釋道：“的確是感染了天花，不過經過這樣手法之後，受治者的天花毒性非常的低，雖然身上也會長出水痘、發熱等天花的症狀，但是因為毒性較低並不會致命，依靠自身的抵抗力會自行治癒，而得過天花的人，就再也不會傳染到天花，這就是我說的預防天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