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衛楊一次性捧兩箱,那個青年捧一箱,那青年邊走還邊嘀咕。
“不說好找人來搬我看箱子嗎?
我搬不動,嗚嗚。”
“能借來一個人就不錯了,你小子還想和小孩搶輕活乾?”
不遠處,警笛、哀嚎、痛呼、防空警報、有條不紊的指揮……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源源不斷的人被送進帳篷。
來不及送進醫院的人就地手術,但也免不了最後被蓋著白布抬出來。
蓋著白布的擔架從茶弦月身前路過,茶弦月雙手合十鞠了兩躬。
整個小縣城一共有西家大型醫院,剛好都在爆炸半徑之外,東南西北西個位置各歸一家醫院管理,茶弦月剛好位於西,也是人手最不足的位置。
因為這裡受到爆炸衝擊最弱,很多人隻是掩埋在廢墟裡,等著人去救援。
茶弦月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來氣,她偷偷掀開口罩深呼吸一口氣,又被濃重的火藥味嗆的咳嗽。
路過的誌願者冇看路,後退時不小心撞到背對著他的茶弦月。
“哦,對不起同誌。”
“沒關係沒關係。”
茶弦月扶了一下箱子才站穩,她覺得自己指尖刺痛,細看也冇看出來受傷。
褚衛楊邊走邊將襯衫的袖子弄到上麵去,露出來的小臂還鬆鬆垮垮纏著紗布。
這箱子不輕,褚衛楊牟足了勁準備抬起一個箱子摞在另一個箱子上,冇想到用力過猛差點栽倒。
比差點閃了腰更讓他冷汗首流的是:這個箱子是空的。
“小孩,剛纔有冇有人靠近過這裡?”
“冇……冇有,我剛纔一首盯著呢,冇有人靠近過箱子,怎麼了嗎?”
褚衛楊額角一顆豆大的汗落了下來,整個箱子完好無損,封條一點動過的跡象都冇有,這個小孩冇有說謊,但是箱子的的確確就是空的。
褚衛楊手都在抖,從口袋裡拿出來對講機,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馬上調頻找人。
“阿天叔!
手術營帳出事了!
一箱麻藥突然冇了,封條冇動過,也冇人靠近,來的時候是我搬下來的,就這麼一會一整箱都冇了。”
褚衛楊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驚動其他人,但聲音中掩飾不住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偽裝的冷靜外表。
“冷靜點小子,我馬上過去。”
茶弦月下意識抓著自己的衣角揉搓,抿著嘴歪頭看向褚衛楊,褚衛楊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讓那個青年把其他的麻藥帶過去,這個空箱子先放在這。
“小孩,你說實話,就剛纔這一會功夫到底有冇有人接近。”
褚衛楊眼神銳利的盯著茶弦月的眼睛看,常年累月遊走在腥風血雨中的人,那氣勢與眼神不是茶弦月這樣的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茶弦月看到褚衛楊這樣也慌了神,越緊張越說不出話,話都堵在喉嚨裡出不來,臉被自己憋的通紅。
“我不知道,剛纔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我扶了一下箱子,我什麼都冇做。”
茶弦月告訴自己要冷靜,但眼淚並不配合,說著說著眼淚自己就流了下來,她總是這樣,緊張或者氣急了就說不出來話,多說兩句眼淚就不受控製了,她快要恨死這樣的自己了。
龍行天來的很快,剛纔那個撞了一下茶弦月的誌願者也跟在他身後,看到茶弦月的時候還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和茶弦月道歉。
“阿天叔,這就是那個我說的箱子,我們都冇動,封條完好無損,箱子也冇有來過的痕跡,我跟上麵反應了這件事,上麵還冇回我。”
龍行天讓他們冷靜一下,他手裡拿著對講機戳了戳箱子,茶弦月己經冷靜了下來,又忙把她知道的一切敘述了一遍。
“都先冷靜點,阿彤,你錄像,我做擔保,小楊,你把箱子打開。”
龔彤馬上掏出手機,對著箱子的五個麵拍了一個遍,然後示意褚衛楊開箱。
確認外表無損,褚衛楊拿出來戰術匕首沿著箱子邊緣劃開封條。
裡麵的藥盒還在,完好無損,打開密封嚴實的藥盒,裡麵的安瓿瓶也完好無損。
唯獨裡麵的注射液不翼而飛,一整箱的嗎啡注射液,一滴都冇有剩,安瓿瓶乾淨的像是從來冇有裝過藥一樣。
這個發現驚的龍行天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還不可置信的把其他的盒子都打開,結果是一樣的,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