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康和朱琮一道,先行回到了皇城司總部述職。
冷如意冇有多過問。
她手筆揮毫,就給了白虎幫一個大不敬之罪。
這種事做起來並不困難,畢竟白虎幫平日裡欺壓良善的事情做的多了,各種卷宗都在皇城司裡堆著。
再加上白家劫獄是真,有白老三這個活著的人證,罪名板上釘釘。
總之一句話。
滅白虎幫,合理。
一切程式到位後,朱琮終於鬆了口氣。
他無比感恩地拱起手。
“卑職多謝大人,明察秋毫,此後卑職必全心全意配合大人,萬死不辭!”
冷如意麪無表情地點點頭。
“朱大人言重了,我們都是為了朝廷,做好分內之事即可,你先行下去歇息吧,葉康留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朱琮繞有深意地看了眼葉康,隨後便乖乖離開了,還特意伸手關上了門。
葉康也一臉懷疑,禦姐指揮使能有什麼話說?
我們認識嗎?
冷如意也不磨嘰,她抬起頭看著葉康,嘴角竟然俘起了一絲笑意。
“聽說你搏殺了白大慶,按理來說這是大功一件,但是此事並不光彩,就不額外賞你了。”
葉康立刻點頭。
“全憑冷大人做主。”
冷如意笑意更盛。
“但是,我看過你的檔案,家住福盛門,一家四口,釀酒世家,你靠著父親的關係當了幾年巡街小吏,對於武學,應當是一竅不通纔對。”
果然!
這女人開始懷疑了!
葉康心中一顫,但表麵上仍然處變不驚。
“大人所言都是對的,隻是我有幸被一位武道大家收為學生,我跟著練了幾年,家裡人並不知情。”
葉康信口胡謅了一句。
能混就混,混不過去再說。
但是這句話落在冷如意耳中,卻完全不同。
能在幾年內就調教出一個頂尖一流高手。
葉康口中的武道大家絕對不簡單。
莫非是皇城裡那幾位不出世的皇家供奉?
這些老頭子從不現身,若真是心血來潮收個徒弟,倒也不是不無可能。
如此說來,那這個葉康的身份,就冇有表麵上那麼簡單了。
冷如意思索片刻,從書案上抽出一張卷宗。
“既如此,我就不多問了,你現在已升為死獄統領,不必日日去死獄待著,回家休息幾天吧,過幾日自會有人找你,幫我做一件事。”
“啊?”
葉康一時傻眼。
自己隻想安靜當個獄卒,怎麼還帶安排任務的?
冷如意似是看穿了葉康所想,手指輕點書案。
“不白幫忙,事成之後,我可以帶你去皇城司守備庫,讓你任選一門武學。”
皇城司守備庫,是整個皇城司的後勤倉庫,裡麵存放著所有的皇城司軍械。
另外還有無數武學,或是從犯人口中拷打得來,或是由皇城司的密探得來,經過收集整理,存放在絕密之地。
隻有立下大功者,纔能有去守備庫挑選武學心法的機會。
葉康頓時意動。
自己現在正是缺少武學的時候,不去白不去。
但他依然試探地詢問起來。
“大人,究竟是什麼任務?我實力低微,恐誤了大人要事啊。”
冷如意聞言,啞然失笑。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你若是應了,便是我承你一個人情,你自己考慮。”
葉康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大人為何選中我?”
冷如意愣了愣,隨後直勾勾地盯著葉康的眼睛。
“你能混成這個德行,一準兒不是閹黨,我放心。”
……
皇城內,福盛門。
葉康穿著統領官服,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依然在揣摩著冷如意那句話裡的深意。
“看來,這位冷大人對太監不是很友善啊。”
葉康笑了起來。
這也正常,畢竟都是特務機構,皇城司和宮裡的公公有著利益衝突,不能說水火不容吧,也可以說是明爭暗鬥。
但是葉康並不關心這些事。
他隻想好好享受他的假期。
剛到家門口,一陣哭聲傳了出來。
葉康聞聲,立刻闖進家門。
這哭聲他太熟了。
每次老爹去勾欄聽曲,老孃就會這麼哭。
他邊走邊大聲開口。
“娘!你怎麼又哭了,老爹又去哪兒鬼混了?”
“康兒回來了!”
正在抹淚的老孃一聽這聲音,馬上跑了出來。
老爹葉龍也跟在後麵。
他滿臉鐵青。
“你這混賬!誰鬼混過了!一回來就編排你老子,你膽兒肥了是吧?”
葉康假裝冇聽到,上去攙扶孃親。
葉夫人立刻關切地開口。
“康兒,你怎麼就回來了?莫不是被皇城司趕出來了?”
“什麼!”
葉龍聞言勃然大怒。
“臭小子,能被皇城司借調,這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可千萬彆給老子丟人,快給我回去就職!”
葉龍說著就要把葉康推出去。
“彆彆彆,老爹,你看清楚了,我穿的可是統領製服,你兒子不僅冇被趕走,而且還升官兒了。”
葉康解釋了一番。
老爹老孃這才相信,兩人眼中都是欣慰。
但是看著葉夫人眼眶的紅腫,葉康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娘,你這是怎麼了?為啥哭了?”
葉夫人聞言,淚水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康兒,你大哥被打了,差點就冇了啊!”
葉夫人說完,葉康如遭雷擊。
吸收了原主的記憶,他自然對這個世界的家人充滿感情。
大哥葉平,繼承了老爹的釀酒手藝,是個隻會釀酒的老實人,平時勤勤懇懇,也不敢惹事。
現在居然被打了!
還差點被打死了!
葉康頓時暴怒。
他馬上跑到大哥的房間。
果然,葉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胸口纏著繃帶,一隻耳朵更是被生生割走了一半。
他看著暴怒的葉康,強忍疼痛擠出一個微笑。
“康弟,我冇事……”
葉平說完,傷口又是一陣發痛。
葉康立刻抓住他的手,輕輕運功,用溫和的乙木真氣渡入葉平的身體。
片刻後,葉平的傷勢緩和了下來,他也在乙木真氣的滋潤下,深深睡了過去。
葉康陰沉著臉,走出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爹,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