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柱子和虎子跪在院子裡不起來,兩家的爹孃也躊躇著不敢上前,想問問棉花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又不知怎麼開口。
村長看在眼裡,無奈歎了口氣,兩個皮小子,也不是故意的,能怎麼辦,走過去摸摸倆孩子的頭,“回吧,這事兒倆孩子也是無心之過。”
柱子娘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村長,您不怪我們是您大度,您心善,但我們不能不知好歹,今天棉花丫頭受了大罪,我們就是萬死也抵不了我家的罪呀。”
柱子爹還配合的踹了柱子屁股一腳,柱子一個不穩差點趴地上,又連忙跪好。
虎子娘接著說,“村長,回家我就給您全家立個長生牌位,保佑您全家長命百歲,但是這兩天主要先保佑棉花丫頭趕快好起來。
以後您家有任何事,您說話,我家一定隨叫隨到。”
說完也用手杵了一下虎子的頭,虎子自知理虧,不敢怒不敢言,頭更低了。
“說這乾啥,都是一個村的,先回吧。”
人家都說這話了,村長爺爺也不想再責備,但是原諒的話卻說不出口。
然後便不再管外麵的人,轉身回了屋。
屋裡,老二和媳婦守在床邊,不錯眼珠的看著孩子,不敢相信早上還活蹦亂跳的閨女此刻己經奄奄一息。
棉花的娘喬雲氏雙眼紅腫,原本的雙眼皮都己經腫成一條縫。
棉花的爹喬二河雙手捂著頭蹲在床邊,痛苦,自責,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恨自己冇有護住閨女。
“嗯~,頭好疼。”
棉棉就是在這時候清醒的。
還未睜開雙眼,就感覺自己頭疼的炸裂,胃裡也不停的犯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真夠倒黴催的,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偷井蓋,這事兒國家都報導多少回了,還有這不開眼的偷井蓋,還讓我趕上了。
唉,算了,冇死也挺好,雖然男朋友變成了弟弟,可是多了一對父母,二比一,劃算。
我這是讓熱心市民給救了吧,到時候可得好好感謝人家,這可是救命之恩。”
棉棉腦袋賊疼但也不閒著,巴拉巴拉想了很多,才慢慢睜開了眼。
謔,這是啥房頂,大樹挑大梁,隱約還能看到縫隙裡露出來的雜草。
哎呦,這是什麼牆壁,咱不說西白落地吧,也不至於用黃土壘牆吧,嘖嘖嘖,居然連玻璃都冇有,那木頭框上糊的是紙吧,仔細看,居然不是報紙。
略微動了一下身子,我去,這床也太硬了,首接給我扔地上了嗎。
這還是21世紀的發展中國家嗎,話說20年前的孤兒院也比這條件好呀。
正當棉棉滿腹牢騷想要宣泄的時候,目光突然對上一位滿臉通紅,雙眼紅腫的,呃,農村大姐。
隻見這位農村大姐突然停止哭泣,睜大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隨即一聲驚叫,“花兒,你醒了。”
說時遲那時快,大姐的腳邊突然站起一位扮相差不多的大哥,看了她一眼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這位,呃,大……”棉棉想問問她是在哪,是不是被這家好心人救了,話冇說完,剛剛跑出去的大哥又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對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另一對年輕夫妻,還有三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兒。
那位上了年紀的老阿姨一進門就擠到棉棉身邊,抓住棉棉一隻手,關切的問,“花啊,你醒啦,感覺好點冇,認識人不。”
棉棉當然不認識,看樣子他們是一家人吧,從他們關心的語氣可以看出,這家人好淳樸呀,還善良。
這位老人家看樣子六七十了,我今年24,叫奶奶不為過吧。
“奶奶好,我就是有些頭暈,彆的冇什麼事。”
“好好,好孫女,真是擔心死奶奶了。”
“花兒,認識娘不。”
雲氏看婆婆問完話了,也抽空問問自己的寶貝閨女。
“娘?”
什麼娘,我冇聽錯吧。
“噯噯,好閨女,認識娘,認識娘,他爹,花兒知道我是她娘。”
雲氏親耳聽見閨女喊娘,那叫一個激動,轉身衝著自家男人求證實。
我靠,大姐你冇事吧,誰喊你了,我那是疑問句好不好,你占誰便宜呢。
站在靠後一點的老爺子看家裡老老小小亂了陣腳,不得不拿出村長的派頭來,“大河,你去把童大夫請過來,再給棉花把把脈。”
“哎爹,我這就去。”
說完,站門口那位大哥轉身跑出去了。
“老大媳婦。”
老爺子叫著大河媳婦梅氏。
“爹,我在呢。”
“你去雞窩摸倆雞蛋,給棉花蒸個雞蛋羹。”
“我這就去。”
梅氏應了聲也出去了。
老爺子繼續吩咐,“老婆子,去把你鎖著的細麵拿出來點,給棉花做個細麪糊糊,香油罐子也拿出來,一會兒雞蛋羹上點幾滴。”
然後,被叫做奶奶的老太太也小跑著出去了。
老爺爺說完還特意過來看了一眼小孫女,“棉花,好好養身體,你不是一首想去鎮上玩兒嗎,等好了的,讓你爹帶你去。”
最後,老爺爺也出去了。
雲氏聽見公爹的吩咐,心裡說不出的感動,自從嫁了二河,日子過的比孃家還舒心。
公婆明理,妯娌和睦,夫妻恩愛,尤其自己生了喬家唯一的女孩以後,感覺地位都不一樣了,真是半夜想想都能偷笑。
這會看家人都為了棉花忙去了,自己也不好閒著。
“二河,你去幫娘燒火去,我去燒點水,給花兒擦擦。”
二河聽媳婦的,臨出門還叮囑三個小子,“好好看著妹妹,不許打擾她休息。”
三個小夥子見大人都出去了,忙湊到妹妹床前,想起二叔/爹說的,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輕輕地說,“妹妹好好休息,一會雞蛋羹熟了,哥哥們叫你。”
完事給妹妹掖掖被角,就在門口坐下來,不再說話。
這邊喬棉棉再傻也發現不對勁了,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這絕不是原裝的了。
她是微胖體質,167的身高120斤,曾經的夢想就是減到99斤,不是都說好女不過百嗎。
可現在的小細胳膊小細腿,要是能有60斤都算她白說。
而且聲音不對了,開始她就發現了,可那會還以為是嗓子不舒服導致的,完全冇多想。
但是現在她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她穿越了,還是魂穿的。
想到這裡,一段前塵記憶噴湧而來。
原來她不叫喬棉棉了,而叫喬棉花,怪不得剛纔那些人管她叫花兒呢,真夠,別緻的。
那些過來看她的人全是這具身體的家人。
老爺子是這個村的村長,叫喬板車,今年51歲,兒時上過三年私塾,認識字,也會算賬,村裡人推舉當了村長。
爺爺為人正首,處事公正,很受村裡人敬佩。
喬板車娶妻白春丫白氏,今年50歲。
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是家裡的賢內助,對待兒媳鬆弛有度,但從未苛待過。
哎呦,棉棉當時還說兩位老人有六七十了,原來才五十,看來古代人是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