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兩千恩萬謝前腳離開,李愔就迫不及待打開農場係統麵板。
就在方纔,他聽到了一聲悅耳動聽之音。
叮,聲望值 5。
一個丁三兩,還不確定此人是不是完全心悅誠服,就值5聲望值,那要是丁三兩心悅誠服,那得多少。
若是整個交州之地,從上到下都心悅誠服,那我李愔不得起飛了。
此時此刻李愔信心滿滿,過上幾天,丁三兩收攏人心的時候,一定要帶著兵去查貪汙。
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貪墨了荔枝,竟然不送到交州王府。
想到這一百個兵卒,李愔順勢就打開了農場係統商城。
每日商城物價浮動,購買所需聲望值不同,請宿主謹慎購買。
謹慎?看不起誰呢!
李愔可是擁有整個交州的男人,雖然現在隻有十五點聲望值,但那隻是暫時的。
未來可期!
今日牛價,5聲望值一頭。
李愔大手一揮:“購買三頭牛。”
正好十五點聲望值,正好三頭牛。
……交州之地,王府不大,後院的房間裡,大通鋪被整理的整整齊齊,依稀可見曾經左武衛的雄風。
此刻,典軍統領張象咧著嘴,坐在低矮的凳子上,心裡憋屈的很。
麵前圍著幾個小隊長,眼巴巴等待著他做決定。
“統領,您倒是說句話啊,您不說話,咱誰也不敢動啊。”
張象現在麵臨兩難。
自從那天軍營之中出現了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人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太對勁兒。
但仗著自己在滅突厥的事情立下軍功,還曾協助李靖將軍捉拿頡利可汗,他有恃無恐。
誰知道,第二天調令就來了。
這一百人,都是那天不長眼的。
好好的日子,吃著大肉喝著小酒,突然就被人給陰了,那能不憋屈嗎。
離開長安,那就意味著冇有了前途。
若是這皇子是陛下極為喜愛之人,那也罷了,不管到哪裡,隻要護衛有功,那指定回到長安就會官升一級,在軍中混到告老。
可惜,這交州王是陛下兒子中排行老六的存在,而六皇子的生母楊妃又是楊廣的孫女,六皇子註定是不可能有所建樹,也不敢有所建樹。
“嗨呀!”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殿下雖然紈絝,雖然性子有些乖張,雖然總是乾一些邪門兒的事情,雖然不咋喜愛讀書,雖然也不怎麼體恤下屬……”張象心裡麵苦,這六皇子,除了皇家血脈,實在是挑不出來任何好啊。
“反正,來都來了,這是陛下給咱們的重任,哪怕殿下再能闖禍,咱們也得給平咯。”
一時間,苦悶的氣氛蔓延著。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公鴨嗓。
“典軍統領張象何在,殿下前來視察護衛軍,還不快快迎接。”
張象一個哆嗦,當即對十個人嚴肅說道:“給我笑,一會兒都給我露出笑臉,誰他麼敢皺眉,老子饒不了他。”
李愔揹著手,緩緩走入後院,看到了隊列整齊的護衛軍。
張象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殿下,護衛軍除二十人守衛王府,其餘人等到齊,請殿下檢閱!”
李愔點點頭,拍了拍張象的肩膀。
“張象是吧,不錯,很有精神!”
張象一聽這個,心裡麵越發冇底了。
這一路上六皇子又是讓他們抓兔子,又是讓他們打鳥,又是讓他們逮住老虎陪玩,又是讓他們扮作賊人偷盜各地縣衙庫房。
那是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突然之間,李愔來這麼一下,還挺像回事。
但越是像回事,張象越難受,他被整不會了。
“為陛下效勞,為殿下儘忠。”
李愔可不信這些兵油子嘴上的鬼話,記憶裡,這些兵都是從左武衛出來的,以前也是戰場上征戰多年的老兵。
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兵,哪個冇點絕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所以,一定要打壓他們心中的那一股傲氣,讓他們明白,在這裡,跟著自己,纔是王道。
“我知道,你們跟著我來到這交州之地,心裡麵頗為不服啊。”
“你們肯定心裡麵想,這六皇子跟個紈絝子弟一樣,啥也不會啥也不懂,還被陛下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你們的前途冇了啊。”
張象當即不吭聲了。
其他兵卒,此時也不吭氣兒了,驚訝看著李愔,大氣不敢喘。
他們雖然冇有這麼想,但所思所想,跟這也差不多。
李愔不怒自威,指著張象鼻子。
“你,還有你們,是不是在心裡怨恨本王。”
張象連連搖頭:“殿下,末將不敢。”
“不敢?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在長安上有老下有小,混在軍中等待告老,少說也能積攢一份家業,吃喝不愁。”
“可一旦到了這交州,一切都得從頭再來,遠離家鄉,遠離親人,遠離你們的摯友親朋夥伴同僚,彆說你們,我心裡都有怨氣啊。”
“這怪誰?
能怪我嗎?”
李愔嘴角揚起:“要怪,就怪當今聖上。”
老黃本來就身體不好,李愔這一句話,首接把他褲襠都嚇濕了。
虎狼之詞啊!
陛下的兒子,果然非同凡響。
張象等人瞬間徹底大腦一片空白,愣是半天支支吾吾憋不出來一個字。
他感動嗎?
他不敢動。
“知道為什麼偏偏是你們嗎?”
李愔開始繼續忽悠。
“你們都是什麼人,平民,百姓,大頭兵,你們在左武衛,長安那麼多宗親勳貴,豪門世家的子嗣往哪裡安排啊?”
“你們覺得隻有長安才能建功立業,豪門子弟也是這麼想的,張象,你爹是程咬金嗎?
你有宰相叔叔嗎?”
“你們以為很多人等著看你們笑話是吧?
屁!
你們被人看笑話的資格都冇有!”
一瞬間,強大的壓迫感讓所有兵卒鴉雀無聲。
清風徐來,卻吹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張象突然意識到,為什麼自己戰功不少,卻始終是個大頭兵,小隊長了。
他無從反駁,因為殿下說的有理。
李愔知道差不多了,是時候打雞血了,於是輕咳一聲,開始施展大洗腦術。
成不成功另說,那得看李愔能不能給這些人帶來比長安更多的好處,但李愔今天隻需要在他們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你們如果不想跟著我,現在就可以回去,成為長安軍卒之中的笑柄,家人跟著受鄙夷,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
“這一路上我觀察你們許久,心性堅韌,不畏艱險,忠誠可靠,放眼天下,這樣的雄兵,誰人不想要啊。”
“誰說交州無法建功立業,誰說在這裡不能名垂青史,誰說這偏遠之地,無法光宗耀祖?”
一瞬間,張象看向李愔的眼神變了。
六殿下不像傳聞中那般稚嫩愚蠢青澀跋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