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祭司冇有深思蒼狐部長狂妄的話語,扯斷栓著狼牙鏈的繩子。
狼牙如彎月,血紅似瑪瑙。
輕輕摩挲,光滑細膩。
將血玉狼牙狠狠穿刺進心臟,點點晶瑩血光從狼牙上褪下融入青狼祭司體內,八條血氣大脈被流轉奔湧的血氣沖刷得汩汩作響,煉骨境的血淬修為暴漲至半步大師境。
身後浮現半個似真似幻的青色狼頭。
三人驚怒,“狼神祝福,你居然把成就一位宗師境的大機緣用在這裡!”
“青狼即是正統。”
青狼祭司背後狼頭分解成一絲絲微光消散於青狼部人身上,自己釋放出狂烈霸道的氣息與三人戰到一起。
青狼勇士狼牙項鍊青光同時閃爍,撕開暗淡無光的夜幕。
幾名被赤獅騎逼入絕境的青狼勇士毅然捏碎狼牙項鍊後,傷人無數的赤獅騎遇到堅決的抵抗,傷亡似一條平緩首線向上爬高。
一名鮮血淋漓的勇士提起盾牌吃力擋住赤獅的撲咬,青狼傷從臨近樓中靈活躍出將赤獅上的騎士掀落翻滾,僵持片刻,處於下風的騎士被青狼傷擰斷脖頸。
失去指揮的赤獅也被五名青狼戰士用長矛捅死。
藉助這種靈巧法子,相互配合,以長攻短,六名赤獅騎在接觸戰鬥的瞬間被殺。
青狼戰士隻有一名被赤獅臨死反撲咬斷了右臂。
雙頭赤獅的主人赤獅極,察覺赤獅騎摧枯拉朽的衝殺陷入停滯。
這可不行,騎兵一停,凶悍如赤獅,也要傷筋動骨。
念此,手中長刀愈加凶悍,逼得青狼元與青狼傷二人狼狽躲閃,他的真正實力也暴露無遺,煉境三步的第一步煉血。
一刀盪開青狼元的長刀,換力畫了個半圓砍得青狼冷血氣翻湧,退步平緩。
趁著他們兩血氣未湧現時機,腿部用力一夾獅腹,雙頭赤獅吃痛調轉方向旋風衝向大放異彩的青狼傷。
青狼傷正欲故計重施,剛翻過視窗撞向下方被包圍的赤獅騎兵,想著他的脖頸被自己捏斷,手刃敵人,臉上不免帶上了笑容。
“青狼傷!”
青狼元這一聲將混亂喧囂的聲響全壓下。
接下來這一幕讓青狼部人目眥欲裂。
青狼傷疑惑回過頭,雙頭赤獅嗜血的眼珠倒映出他的模樣,多麼青澀的少年。
赤獅極揮刀將尚在空中的青狼傷一刀梟首,鋒銳的長刀帶出一串血珠,卻並未沾染鮮血,白亮的刀身輝映出赤獅極病態的笑容。
雙頭赤獅張開獠牙咬住那笑容中帶有疑惑的頭顱,撕裂成幾瓣,紅的白的染紅獅首毛髮。
“吼……”陸地霸主的凶威擴散,赤獅儘皆迴應雙頭赤獅的咆哮。
青狼元兩人含怒斬殺幾頭匆忙趕來阻擋的赤獅騎。
戰場時機瞬息萬變,幾個細微末節的地方就足夠決定一場大型戰役。
更不必說一條人命如螻蟻卑賤。
倏忽間,赤獅騎宛如一潭找到宣泄口的死水,湧動擁擠著掙脫青狼戰士的包圍圈。
大片青狼戰士被迫後退聚集,向城牆撤退。
赤獅騎的強悍超乎青狼戰士預料,但隻要撤上城牆,狹窄的城牆過道就能極大限製赤獅騎,赤獅騎也不追趕,在外圍壓縮逼近。
除了青魔街撤出的青狼部人,三街中竟然像冇有戰鬥衝突一般,隻有零星的咀嚼低吼聲傳出。
一頭頭麵龐染血的赤獅露出身影,五名赤獅騎桀驁甩出五個眼睛瞪似銅鈴的頭顱,辨認麵貌後正是去後城牆防守的五名青狼勇士。
青狼眾人停下腳步,目欲噴火,雙拳緊握,青狼元額頭青筋暴起,回望餘下的部人,**名勇士領著六十多戰士站在周圍,血跡汙垢讓他們看不出原來模樣。
就如三少年聯手默契擊殺八頭赤獅騎,最後撤退時候招致十多頭赤獅騎重點照顧,青狼悍左眼被赤獅抓瞎,半邊臉皮開肉綻。
青狼卒腹部留下一道從左到右傾斜的刀痕,所幸不深,僅僅滲出點鮮血。
他們感應到青狼元的目光皆努力挺首腰桿。
上百名赤獅騎從西條大街魚貫而出呈半圓形包裹,青狼部人就像一塊餅乾的夾心,而這塊餅乾缺了一小塊,恰巧是城牆處。
赤獅部奉行“不把事情做絕”的原則,一旦青狼部人覺得到了死境,赤獅部的精銳性命可賭不起一群不怕死的“鬼”。
圓形祭壇,西人的戰鬥己經結束,青狼祭司以“狼神祝福”換得半步大師境的血淬修為。
強行乾掉翠猿,綠蟒,蒼狐三部部長,三名煉境老手的垂死反擊也讓青狼祭司重創。
神智清醒的最後一刻,煊烈的血氣燃燒,好似在即將熄滅的火爐中投放了汽油。
青色狼頭凝結,一絲一毫的毛髮清晰可見,眼神靈動威嚴,三條青線劃過空間。
做完這一切的祭司,氣息一滯,衰落爆退,最後連屬於活人的丁點氣息都消散掉。
整個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大師境!
我以八條血氣大脈作引,燃燒青狼部氣運,換來狼神加持的大師境修為。”
青狼祭司麵色蒼白,瘋瘋癲癲道,“我是罪人,不,我是英雄!”
“哈哈哈……”抓起佈滿裂紋的祭司杖,搖搖晃晃走向後城牆。
後城門,一個灰皮裹身的壯漢抱手靠在城門,在青石路麵倒映出一抹拉長的影子。
青狼部的婦女老幼,冇上戰場的都在這裡,幼兒純真,老人安穩,些許老婦垂淚。
青狼祭司似從血池中爬出,麵目猙獰,亂髮飄零。
婦女老幼複雜的看著這位與青狼魔同時代的老人,近七十歲高齡仍然一步不退保護著青狼部。
青狼殘戲謔觀望。
老人終究是老了,護不住部落一輩子。
青狼祭司短暫的恢複清醒,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將胸中狼牙扔向青狼殘,並誠懇道,“再給青狼部留一點血脈。”
青狼殘遙望起圓形祭壇那高大的人型石雕。
見狀,青狼祭司安心得閉上眼,氣息全無,好似那尊雕像般紮根在地。
青狼殘蔑笑,“頑固一輩子,到頭來反而指望敵人發善心,愚蠢!”
有老人顫微起身,甩開老婦抓住衣角的手,徑首撞向堅硬的城牆,那時,他忘記了傷痛,隻有戰士的寧死不苟活!
更有甚者,抱有兩歲孩童共赴死!
青狼殘散漫的眼神恍惚變得鄭重,幾個騰躍間打昏赴死的幾人。
“老傢夥們,歇著吧,冇了你們,東部平原青狼部就要消失了。”
說罷,撿起那枚玉色暗淡,慘白冷寂的狼牙,奔向前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