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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魂丟了,是他心尖驀然顫動的聲音 > 第3章

第3章

對方臉色有明顯的怔愣,鬱唯一篤定,他是認識的。

“你是他什麼人?”

警z察無權泄露公民的個人隱z私,哪怕是親人也不可以。

他這麼問,鬱唯一更認定了他和林見深相識,而且關係不錯。

“我……”

她眼珠一轉,戲從中來,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帶了紅,“我是他女朋友,我懷孕了,可是他跑了。我是一路找過來的,警官,你要是認識他的話,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來見我。”

男人的表情十分精彩,愕然地點頭,“……好。”

“你先休息一下。”

他離開了接待室,立馬將聽到的八卦,分享給了同事李江。

李江在飲水機接水,聽得差點燙了手。

“真的假的?深哥的女朋友?”

“那小姑娘說得真真兒的,還哭了。話說,深哥不像是這種拋妻棄子的人啊……”

李江木然地喝水,又被燙了下嘴,皺著五官接話:“這小姑娘長得跟仙女似的,深哥也太不識好歹了。”

過了會兒又補充:“何況人家還懷孕了。”

“她一個錢包都兩萬多,脖子上的圍巾,巴寶莉的,四千多!這姑娘還是個富婆呢。”

李江放下保溫杯,睜圓了眼睛,“深哥該不會是被包養的那個吧?”

富婆包養小白臉,到期後小白臉離開,結果富婆發現自己懷孕,挺著肚子千裡尋人。

“去。”

他踢他一腳,“深哥自己也挺有錢的。我猜,這小姑娘是被深哥包養的。”

李江拿著保溫杯湊近,“怎麼說?”

他摸著下巴琢磨,“那姑娘身上的東西,肯定是深哥給買的,分手費懂吧?那姑娘看深哥條件好,不肯打胎,所以不遠萬裡找人。”

李江皺眉,“這麼說的話,我們該不該告訴深哥這事兒?”

“告啊,這得深哥自己拿主意!”

於是,他拿起電話,深更半夜將人吵醒,不等對方清醒就說:“深哥,你女朋友大著肚子來找你負責了。現在人就在我們警局,哭得可淒慘了,你看怎麼辦吧!”

“……名字。”

那頭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醒後的啞,語調很冷淡。

兩人的表情更精彩了。

深哥還不止拋棄了一個啊?

李江將剛剛做好的筆錄拿過來,他看了眼上頭的名字,“鬱唯一。”

手機裡安靜了兩秒,隻有微弱到不可聞的呼吸聲。

“深哥?”

“我馬上過來。”

……

李江拿了個取暖器到接待室,鬱唯一道了謝,見對方時不時地掃兩眼她的肚子,她尷尬地縮起肩膀,將大衣攏了攏。

大概人家警z察同誌,是特意關照她這個“孕婦”的。

“你稍等一會兒,深哥馬上就來了。”

她眼睛亮起光,連帶著心跳也窒了一瞬,“真的?”

禍福相依,被偷了東西到警局報案,竟然恰好碰到了和林見深相識的警z察。

“是的。”

李江和她多聊了兩句,“說來也是巧,剛剛那個林長明,林警官,他和深哥是發小。”

取暖器烤得她渾身發暖,接待室裡安安靜靜,她不一會兒就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了。

外麵的雪又下起來了,窗戶起了白霧,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

鬱唯一的眼皮慢慢闔上了。

耀白的積雪將漆黑的夜照亮,道路兩側年久失修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個時間,路上已經冇什麼車和人了。

安安靜靜,隻有雪花落下的輕盈,整個古鎮都陷入了休眠中。

黑色的奔馳穩穩停在警局門口,車門打開,男人探身而出,支起一把傘。

黑色大衣修飾著他挺闊的身形,深邃的眉眼靜靜地望著警局裡頭亮起的燈光,握著傘柄的手骨感分明,冷白似玉。

“深哥,你來了。”

剛邁步進去,李江就端著保溫杯出來了。

“嗯。”

他淡淡應一句,收了傘。

“她呢?”

李江放下保溫杯,愣頭愣腦地解釋:“長明抓小偷去了。”

他麵無表情地凝視他。

兩秒的沉寂後,李江恍然:“哦,鬱小姐在接待室。”

“嗯。”

他微微頷首,長腿闊步而去。

李江深吸一口氣,訝異不已。

看來真的有故事啊。

推開門,穿著桃色毛絨大衣的女人正趴在桌子,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接待室極簡的風格很暗沉,唯獨她這一抹亮色十分顯眼,讓人很難不去注意。

他立在門口,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好一會兒,才繼續往裡走。

圍巾和帽子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唯一露出的是那雙眼睛。

睫毛濃密纖長,閉著的時候乖順又可愛,與他記憶裡的模樣半分不差。

分手的時候,她是一頭漂亮的亞麻色波浪卷,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現在,頭髮是自然的黑色順直,顯得沉靜溫和了許多。

他立在一側,目光寸寸描摹麵前熟睡的女人。

視線下移,看不到她腹部的情況。

電話裡,林長明說她懷孕了,大著肚子。

接待室的門冇關,有風颳進來,她冷得一個哆嗦。

半睡半醒間,鼻尖間嗅到熟悉的、冷淡的清香。

眼睫微顫,緩緩睜開,映入眼底的,是白熾燈下模糊的輪廓。

冇等她眼睛適應這樣忽然的亮,心臟先加速跳動了起來,身體也比意識先一步反應,“林見深?”

她聲音輕輕弱弱,帶著試探,但心底卻是確定。

“嗯。”

他喉結微動。

她明亮的眼睛慢慢地泛出淚光,胸腔間湧出越來越酸澀濃烈的情緒,控製不住的委屈往外溢位。

林見深眉頭皺起,莫名看著她就這麼哭了出來。

眼淚越流越多,哭腔越來越控製不住,連身子都在顫抖。

他擰眉,垂眸睨著她,“誰欺負你了?”

她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哭。

他給她遞紙巾,她也不接,小鹿一樣的眼睛看著他,帶著幽怨。

他正色,又問:“孩子是誰的?”

鬱唯一哭泣的動作一頓。

孩子?

而後想到剛剛自己撒的謊,她皺眉,故意氣他,“你的。”

林見深這會兒看到了她大衣下平坦的小腹,俯身下來替她擦眼淚,“我的?你懷的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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