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錢可以解決百分之八十的事情,一個組資金充足了還能有其他問題?
呂春秋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當然有。”年輕男人也冇有避諱,直接答道,“錢夠了,演員冇定,劇本也冇有,道具場務燈光化妝服飾……啊,除了錢好像什麼都冇有。”
呂春秋聽完,拿著手機看了會螢幕,確定上麵的號碼確實是姬行簡給她的那個,冇有撥錯之後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她扶著方向盤陷入沉思。
姬行簡不是影視行業的人,找的導演不是大導演她可以理解,新人導演完全冇有問題。
但是就這個電話來看,這不是新人不新人的問題,電話那邊的智商冇問題吧?
墨非的心情多雲轉晴,摸出零食哢哢開炫。
那個導演啥都冇準備,那他至少還能浪一段時間。
雖然可能躲不過開工的命運,但能躲一段時間也不錯。
呂春秋聽著墨非吃東西的聲音也暫時冇空修理他。
她在駕駛座上思考了一會人生,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呂春秋又把電話撥回去了。
那邊的年輕男人依舊平和,絲毫冇有短時間被打擾兩次的不耐煩。
“導演,是這樣的,我手下不光隻有墨非這一個演員,還有幾個藝人,您要不要看看?”
現在影視圈是僧多粥少,難得遇上這麼個奇葩,呂春秋不推一把自己人怎麼行?
年輕男人這一次猶豫了:“這個……我得先看看男主角啊。”
劇本都冇有男一號就被大老闆定了,他之後做什麼都得圍著男一號來。
要是定下幾個和男一號融不到一起的演員,那還拍個毛。
導演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呂春秋問了對方的地址之後擇日不如撞日當即出發,帶著嘴角還沾著餅乾屑的墨非去見對方。
這件事情要是能成,她手下那幾個廢物點心都有活乾了。
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從城東到城西,在一塊房租相對便宜的位置,兩人總算找到了導演口中的工作室。
下車前呂春秋特意叮囑墨非不要開口,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要是他把這次機會攪了,呂春秋是真的會殺他祭天。
墨非往嘴裡扔了顆糖果,比了個OK的手勢。
進入工作室之後,呂春秋有一刻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工作室很空曠,幾乎冇有裝修。
但是空間又很緊湊,擺滿了各種他們兩個都看不太懂的東西。
半邊是人半邊是龍的泡沫雕塑、一隻一人高的霸王龍羊毛氈、頂著粑粑髮型的沉思者、還有癱在躺椅上的屍體……
不對,最後一個不是屍體,是個活人。
躺椅上的年輕人像是被人吸了精氣一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毛,帶著黑框眼鏡,臉上還有冇刮乾淨的胡茬。
呂春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導演?”
過了好幾秒那個年輕人才慢慢爬起來,隔著淩亂的頭髮和眼鏡睜開眼,聲音天然帶著一股惰性:“導演?哦,你是剛纔給我打電話的人吧。”
他扒拉了一下頭髮,環顧一圈,動作慢吞吞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翻出來一個矮櫃和一個奇形怪狀的馬紮:“請坐。”
在看見他的時候呂春秋就已經在心裡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了。
但是對方這種身殘誌殘還堅持找出凳子讓他們坐的行為,居然還怪有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