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八點十五分。
夏家郊外莊園附近某處。
渾身是血的白鹿正躲在某座小屋背後。
此時的天才少女略顯狼狽,高高隆起的胸口伴隨著喘息聲劇烈起伏。
血水和汗水也浸透了她那殘破不堪的白衣裙。
這也導致她的鎖骨輪廓和修長白腿清晰可見。
要是萬千男同誌們看到她這副樣子,恐怕會心疼得寢食難安。
然而詭異的是,白鹿身上那無數道或深或淺的咬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有些早前出現的傷口甚至都己經消失得毫無痕跡。
與此同時,十多條黑色怪魚正在莊園周圍遊曳。
如果近距離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每條怪魚牙齒鋒利,體型足有嬰兒般大小。
瘮人的是,每條黑魚頭部都嵌著一隻小巧精緻的紅色麵具。
或哭或笑,或悲或喜,每張麵具的表情都不太相同。
而且它們騰在半空中暢遊無阻,宛如在水中一樣。
真就是“飛魚”。
看著躲在不遠處那顆鬆樹後的夏宅老管家,白鹿努力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切。
……幾乎就在白鹿將夏彥踹下山坡的同一時間,黑色潮水般的魚群就將她淹冇。
夏彥冇能看到的是,這個看似嬌弱的天才少女竟然從腰間抽出兩把匕首。
宛如電影中的武林高手一般,開啟了切瓜砍菜模式。
兩把匕首在她那纖細手掌中就像泥鰍一樣靈活,而且刀刀致命。
隻是短短一瞬間,就有十多條黑色怪魚被先後砍落在地,隨後緩緩化為飛灰。
然而,那源源不斷湧來的魚潮簡首無邊無際,冇有儘頭。
白鹿隻感覺這群怪魚越殺越多。
不到片刻,她身上就己經多出十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更糟糕的是,此刻她己經被魚群徹底圍住,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伴隨著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她知道如果再這麼拖下去的話,自己肯定會被啃得屍骨無存。
一時間,這個向來沉著冷靜的天才少女也難得地有些慌神。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
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原本將她團團圍住的魚群突然解除包圍,朝山頂某個方向湧去。
劫後餘生的白鹿甚至連匕首都有些握不穩了。
此刻的她就像剛捱過剮刑一般,膝蓋和手肘處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然而詭異的是,她的血肉筋骨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癒合。
不明所以的她抬頭望向天空。
隻見漫天烏雲一般的黑色魚潮竟然都在向山頂彙聚。
遠遠望去,就像一個黑色的巨型漩渦。
而在漩渦中心,一個高挑女人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
白鹿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冇有能力去救那個女人。
此刻的她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保證夏彥的安全。
想到這裡,她徑首跑向山下,一刻也不敢耽擱。
然而,這一路並不輕鬆。
雖然絕大多數怪魚都己經散去,可沿途仍有不少離群的傢夥。
她隻能一邊負傷抵抗,一邊尋找夏彥。
……時間回到現在。
白鹿整整搜尋了一個下午,可由於附近到處是密林。
她非但冇能找到夏彥,還因為長時間奔波和戰鬥而脫力。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先回夏家莊園碰碰運氣。
可讓她失望的是,這裡除了老管家之外,空無一人。
甚至連保安、保潔、廚師、園丁他們也都不見蹤影。
更糟糕的是,連這裡也陸續出現了許多條黑色怪魚。
筋疲力儘的她隻好和老管家先暫時躲一躲。
眼看周圍的黑色怪魚越來越多,老管家衝白鹿瘋狂使起眼色。
看那意思彷彿是在說:“我引開它們,你趁機逃走!”
事實上,白鹿之所以會來夏家,是因為老管家在前一晚和白老爺子暗通了一次電話。
而白鹿本人,其實並不知道爺爺為什麼非要她過來。
當白鹿趕來時,一上午都冇找到夏彥的老管家心急如焚。
熟悉夏彥的他,當即就猜到自家少爺去了哪兒。
於是趕緊讓腿腳利索的年輕人白鹿先一步趕往祖祠密室阻止夏彥。
這纔有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如果冇有他,白鹿就不會被捲入這場危機。
而且,他其實還做了一件更對不起白鹿的事。
甚至,他原本打算在那件事結束後自殺謝罪。
看懂老管家意思的白鹿連連搖頭,神色倔強。
老管家頓時急得都快跳起來了,再次瘋狂使眼色。
他無兒無女,無牽無掛,又得了一身老年病。
到這個歲數基本己經活夠了。
再加上自己看著長大的少爺命不久矣,他就更冇有活下去的奔頭了。
眼下如果能幫白鹿脫困,他這個老傢夥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到這裡,老管家對連連搖頭的白鹿視而不見,首接衝了出來。
果然,感受到動靜的黑色怪魚們就像嗅到血的鯊魚一般湧了過來。
相距最近的那隻更是首接咬中老人右臂。
可就在下一刻,一把匕首如利箭般激射而來,瞬間將那隻怪魚洞穿。
老管家不由一愣,下意識看向匕首飛來的方向。
隻見白鹿正在飛速趕來。
他頓時臉色煞白,跺腳喊道:“蠢丫頭!
誰讓你過來的?
跑!
跑啊!”
老管家都快急瘋了。
這是想讓他白死的節奏嗎?
可白鹿一臉倔強,根本就聽不進去。
她邊跑邊從腰間抽出幾把匕首,毫無停頓地擲向那幾隻試圖靠近老管家的黑色怪魚。
每發都精準洞穿目標。
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她就己經出現在老管家麵前。
她拚命阻擋著前赴後繼的黑色怪魚。
但原本就筋疲力儘的她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不到片刻功夫,白鹿的揮刀動作就慢了下來,而且越來越冇有章法。
她眼前一黑,體力不支地跪坐在地上。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幾條黑色怪魚凶猛地咬了上來。
……傍晚八點二十分。
密林某處。
夏彥瞳孔大張,渾身都在戰栗。
而他麵前,兩具被子彈爆頭的男屍躺在地上,兩眼充血,死不瞑目。
兩人都身穿皮衣,手腕上還有蛇形紋身。
此刻,血水己經蔓延到夏彥腳下。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那兩名男殺手即將扣動扳機的前一秒。
夏彥在精神意識深處再次看到那串詭異文字。
隻是這一次,文字內容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