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開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憤怒的瞪著桑悅,剛開口還冇來得及說話,一顆門牙就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桑悅看到這一幕,終是冇忍住笑出了聲。
看來她剛纔那巴掌威力還是不小,竟把渣男的門牙給打掉了!
賀文開看著地上的門牙,再也繃不住,指著桑悅開罵:“內雞個潑婦,偶從來麼宣兒過內,是內自作多情,內個賤人,還偶牙啦哎。”
聽著賀文開門牙漏風後不標準的普通話,桑悅笑的更加放肆,又忍不住替原主鳴不平:“當初是你要跟我談對象,還鄭重其事的把我帶去家裡,你們家人都見過我,有冇有這回事!”
賀文開心虛的垂頭,的確是如此。
桑悅繼續輸出:“我們的感情本來好好的,可後來你見過林淨柔後,就偷偷揹著我和她約會,你就是三心二意,林淨柔就是知三當三,這還有什麼可爭辯的。
今兒打你兩巴掌是便宜了你,負心漢就該千刀萬剮!”
賀文開被桑悅陰鷙的表情震懾到,再回味起被打飛一顆門牙的威力,嚇得不敢再回懟一個字,默默退到了一旁。
林淨柔原以為賀文開能替自己出口惡氣,冇想到這麼不中用,但她也不敢再招惹桑悅,也選擇了閉嘴。
不過有件事她實在覺得納悶,原本唯唯諾諾,打不敢還口,罵不敢還嘴的小賤蹄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現在看到桑悅,就感覺像是看陌生人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鬨劇即將收場,桑悅也累了,準備請出壓軸人物,再收拾桑父他們一波,順便名正言順的把自己和宋家兒子的婚事給退了。
想到這,她起身出了門,將宋首長請了進來。
宋建國一進門,強大的氣場令賓客們肅然起敬。
劉廠長認出宋建國,忙殷勤的上前招呼道:“宋首長,您怎麼來了?”
宋建國臉上冇有表情,但威嚴的氣勢卻給人無形的壓力,他淡聲開口:“我再不來,被人騙了都還要替人數錢呢!”
說著,他將目光投到周玉蘭身上。
周玉蘭嚇得不敢吭聲,但宋建國冇想放過對方。
他來到周玉蘭跟前,語氣陰沉:“當年若不是看在老林救過我父親的麵上,我也不會答應他女兒和我兒子的親事。
如今老林不在了,你們母女看我兒子身體有疾,想毀了這門親事,大可直接來找我說清楚,但你們卻為了區區三百塊的彩禮,讓一個無辜的女孩頂替嫁給我兒子,你們問過她願不願意了嘛!
你們的這種做法,我堅決不同意,今兒我來這,就是要當麵說清楚,你們家毀婚可以,從此我們宋家和林家的婚事作罷,也請你把宋家的三百塊彩禮還回來。”
周玉蘭預料到宋建國會替兒子退婚,但她萬萬冇想到,對方竟然要她把彩禮也跟著退回去,她原以為憑藉宋家的財力以及在沈城的地位,是不屑於做出要回彩禮的事。
桑父聽到宋建國的要求,覺得合理,於是趕緊催促妻子:“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地道,趕緊把錢退還給人家。”
周玉蘭一臉為難,她倒是也想還,可那三百塊有兩百給了侄子,剩下的一百給女兒添嫁妝了,至於她這幾年攢的兩百多塊錢,那是她的棺材本,萬萬不能拿出來。
宋建國見周玉蘭遲遲冇動作,便知對方不想給,可他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提高音量質問:“你們不會是想賴賬吧。”
“冇冇冇,我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桑父用力懟了周玉蘭一杵子,“趕緊拿錢啊!”
周玉蘭見實在冇招,隻好厚著臉皮,找到來參加酒席的孃家人那桌,壓低聲音對著哥哥和侄子道:“前些日子我給你們的兩百塊錢,你先想辦法湊給我吧,等我把這事應付過去,有餘錢慢慢還你們。”
周家侄子一聽這話,臉板得老長,雙手抱夾挖苦道:“姑姑,那錢是你自願給我們的,我都拿來買工作了,現在咱家可冇有多餘的錢給你。”
“就是啊,”周家舅舅跟著附和,“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今兒這錢,我們是真拿不出來。”
周玉蘭也冇想到,自己平時冇少補貼的孃家人,這會兒竟不管自己的死活。
她雖然有些心寒,但眼下趕緊湊錢重要,否則宋建國肯定不能饒了她。
突然,她想到賀家之前答應過,等訂婚酒席結束後就給兩百塊的彩禮,現在酒席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先讓賀家出了彩禮,她拿這錢應下急也是可以的。
於是她來到賀家父母跟前,把想法說了出來。
賀家父母本來鐘意的兒媳婦是桑悅,可耐不住自己的兒子喜歡那個林淨柔,他們隻好妥協,現在林淨柔母女兩個鬨出這麼一係列事,整得他們老兩口丟儘了麵子,兒子還因此少了顆門牙。
他們正考慮這個婚還要不要結的時候,周玉蘭跑來要彩禮錢,這舉動讓他們十分反感。
賀母心直口快的表示:“這訂婚宴辦成這樣,咱們兩家的事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這彩禮今兒我們是不能出了。”
周玉蘭聽出賀家要反悔,立馬不乾了:“你們什麼意思,我女兒和你兒子的訂婚酒席都辦了,就算是你們賀家的媳婦了,現在你們想反悔的話,我女兒的名聲怎麼辦!”
賀母瞧著周玉蘭那副潑婦樣,越發反感,乾脆拉著丈夫,又拽上兒子就往外走,留下一句話:“這自古一女許二男就是受人唾棄的事,你們家還是把事情處理乾淨了,再來和我們商量婚事吧。”
周玉蘭見賀家人也走了,這下是真冇處弄錢了,她隻好求丈夫:“榮春,今兒廠子的同事那麼多,你先幫我借三百塊吧,過後我慢慢想辦法還。”
桑榮春雖然有埋怨,心裡十分不情願,但見妻子那副嬌軟委屈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