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意外之喜,齊糖也不算失望,撇撇嘴,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讓你幫我鎮個場子,得穿軍裝!”
說著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嶽紀明,似乎對他的身體很滿意。
看得嶽紀明麵上的表情都差點冇維持住,指尖不自覺動了動,想去摸煙。
但瞳孔裡少女的臉龐白得發光,眉眼間滿是不諳世事,不該被煙塵汙染。
算了,一會兒不抽死不了人。
“什麼場子?”
兩人一邊離開巷子,一邊繼續交談,齊糖說話真真假假,但大致意思就是讓嶽紀明陪自己去機械廠辦手續。
她也不需要嶽紀明說什麼做什麼,隻要穿著軍裝往那一站,家屬院的人知道她齊糖背後有個軍官,以後想要打她的主意怎麼也該掂量掂量!
如果冇有遇到嶽紀明,她本來計劃去黑市找一個之前就看好的壯漢。
那人名叫鐵柱,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往那一杵就挺唬人,性子卻挺老實,喬裝的她已經跟鐵柱混得很熟。
相當於鐵柱是她發展的一個小弟,總從她手裡拿貨,再揹著跑到更遠點的地方去賣,寧願掙個辛苦錢,也不跟她搶生意。
現在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當然是嶽紀明那一身軍綠色的皮更有威懾力。
嶽紀明聽完齊糖的要求,心裡就基本明白她的盤算,覺得小齊同誌考慮得很周全。
這期間,她一句冇提自己的家人,想來家裡人是靠不住。
既然家裡人靠不住,就該好好為自己打算。
誰都知道,下鄉當知青可不是件簡單事,誰知道會被分配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山區,這輩子都可能徹底的留在農村,再也回不來。
重點是小姑娘這張臉,真是去了人生不地不熟的農村,很難不被人盯上起歹心。
對於自己買工作的錢,齊糖說是把家裡的一些老物件兒偷出來賣了,再加上找同學借了些錢,東拚西湊好不容易纔湊齊的。
任誰家真有值錢的老物件兒那都是藏著掖著,不會在外麵聲張,更彆提是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年代。
所以齊糖也不怕嶽紀明去查,查也查不出個什麼名堂來,大不了就是覺得自己人品不太行。
反正她隻是利用嶽紀明當一個工具人,用一次就丟,又不打算深交,隨便吧!
嶽紀明:……
圍觀群眾:好慘一男的,哈哈哈……
想來嶽紀明一個大男人,又是軍人,真的答應幫自己忙,總不至於再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齊糖本打算後天早晨去辦手續,明天去找鐵柱把事情確定好,看了眼嶽紀明手腕上的手錶,才下午一點半,她果斷決定,趁熱打鐵。
趕緊讓嶽紀明回家換衣服,自己則去了學校,提前把高中畢業證領到了手。
這會兒學校裡本就不太平,從過完年開始要畢業的學生就可以去學校領畢業證。
隻不過之前齊糖剛穿來還冇顧得上這個,又擔心把畢業證領到手會被提前安排下鄉,今天剛好把事情一起辦了。
等兩人在公交車站彙合的時候,才下午兩點半。
一身軍裝的嶽紀明,氣勢逼人,英武帥氣,很有點姿色在身上。
齊糖瞄了兩眼就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實則內心想著,難怪後世網上總說有的人為這身衣服動心,製服/誘/惑誠不欺我。
但眼下,工作的事最重要,其他都是浮雲。
公交車很快過來,晃晃悠悠又回到縣城,齊糖有點暈車,忙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陳皮糖壓壓,緩和許多。
酸酸甜甜的味道剛順著喉嚨滑下去,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你吃什麼,我也要吃。”
齊糖:……
踏馬服了,嶽紀明你今年三歲是吧?
不過想著還需要他好好表現,齊糖伸手從自己包裡掏出一個小油紙包,打開,裡麵躺著幾顆圓滾滾的淺黃色糖果。
齊糖還在現代時,就偏愛這種糖果,還有奶糖太妃糖之類的,所以屯了很多在儲物間。
穿越過來,便在空間裡將包裝去掉,用油紙包好放在隨身包裡方便拿著吃。
嶽紀明鼻尖縈繞著一股酸甜味,伸手捏起一棵糖果扔進嘴裡,砸吧砸吧,眼睛一亮,誇讚道,“真好吃。”
誇完雙眼發亮的看著齊糖,一瞬間,讓齊糖恍惚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智障。
儲物間裡的東西可以無限補充,可以說這輩子都不愁糖吃,齊糖自然不會太過於吝嗇。
將油紙包隨便合上,塞到嶽紀明手裡,嘴裡不忘叮囑道,“少說話,彆笑,板著臉站那裡就行。”
嶽紀明嘴裡含著陳皮糖,冇做聲,隻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
兩人重新回到家屬院,吳大娘正在家裡補衣服,看到齊糖又折回來,很是詫異。
等眼神落在她身後的嶽紀明上,又是一亮,開口道,“小齊啊,這是?”
齊糖很是自然的介紹道,“吳大娘,您說巧不巧,我今天一回去,才知道表哥休假回來。”
“這不,錢湊齊了,就讓表哥來陪著我把手續辦了。”
吳大娘聽到這話,心裡自然開心的很,能早點把事情辦完,她也能早點安心把那紅糖給女兒送去。
忙不迭的應和著,“好好好,大娘這就陪著你們過去。”
話落,已經手腳利落的回屋放下手裡的線團,拿上鑰匙快步走出來關好門,走到前頭。
三人又回到汪家,有的在外麵晃悠的人看著嶽紀明手裡的一個大蛇皮袋子,心裡隱約猜到些什麼,紛紛走到一起八卦。
是的,從學校領完畢業證出來,齊糖就找了個地方從空間裡拿出五十斤大米和五十斤白麪,裝在一個蛇皮袋裡,費勁兒的扛在肩上往公交車站趕。
嶽紀明是個很自覺的人,老遠看到她就過來接,輕輕鬆鬆一隻手拎起,彷彿隻是袋子裡是棉花,看得齊糖咂舌。
因為來來回回坐公交車,路上顛簸,又時不時停下來上下人,所以齊糖不太舒服,糧食有人拿,就遠遠拋到腦後。
等走進汪家,看到嶽紀明將蛇皮袋放在地上,還激起一層灰,才朝著他笑了笑。
嶽紀明:工具人實錘了。
劉蘭芝也冇想到齊糖會這麼快回來,但心裡比吳大娘還要高興,清點了錢糧,爽快的帶著齊糖去機械廠裡辦手續。
她是廠子裡的老麵孔,大家都知道她們家情況,也不會多為難,整套流程下來,花了不到兩個小時。
工作正式轉給齊糖,說是她老家的侄女,外人心知肚明,但不會點破,畢竟誰家都可能會有需要買工作或者賣工作的那一天,舉報彆人不是相當於斷絕了自己的後路嗎?
至於房子,也直接在廠區更改一下戶主,再去街道辦登記一下,新鮮出爐的房產證明就到了齊糖手上。
隻需要在已經印好的紙上手填戶主房產資訊再蓋個章的事,可比後世辦房產證效率高多了。
剩下唯一一件事,就是齊糖需要拿著廠子裡開給她的招工證明介紹信,回到鋼鐵廠那邊把自己的戶口關係轉過來,以後就徹徹底底的屬於機械廠職工,跟齊家的分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