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好水之後,再觀察了一下那些已經發出嫩綠小芽的土豆,心情甚是明朗。
七十年代,她一定會生活得很好。
一夜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日,天還未亮,一眾人就在王馥琳尖銳的叫喊聲驚醒了過來。
拉開床帳,就見那個傢夥拿著一麵小鏡子,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坐起來的兩人。
眼裡充滿了怨憤。
隻見她那圓潤的臉蛋上,經過一晚上的‘熏陶’,此時兩隻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似的,隻剩下了一條細縫。
原本清秀的臉上,全都是蚊蟲叮咬的紅色印痕。
看起來觸目驚心。
周雪瑩忍不住的道:“你的臉怎麼了,是被蚊子咬的麼。”
“啊,嗚嗚!”王馥琳的眼淚‘嘩啦啦’地,從細小的眼睛縫中流淌了出來,就連嘴上也都紅腫紅腫的,說話不利索。
“哈不是怪尼們兩個,嗚嗚,窩被蚊子咬毀容了。”
巨大的吵嚷聲,也驚動了不遠處知青屋中的眾人。
張國良在外拍著門板喊道:“吵吵什麼,快起來,該吃早飯上工了。”
昨日排班表,三個老知青先做飯挑水,然後依次是新來的知青,具體順序自己商議。
蘇黎雲趕緊挪移開頂門的木頭,拉開木門對張國良道:“不好了,王知青昨晚被蚊蟲咬得厲害,恐怕得去看醫生。”
五個男知青跑來了三個。
鄭同與陳友和貼在門上往裡看去,全都驚得張大了嘴,就見王馥琳一張臉紅腫得不像樣,就連露出來的胳膊腿兒都紅腫紅腫的。
看上去就跟被馬蜂蟄了似的。
“這,這,怎麼咬這麼厲害?”
他們兩個新來的男知青也冇有蚊帳,大約是離牛棚遠些,雖然也被咬了,卻冇這麼嚴重。
張國良也不敢耽擱,當機立斷地道:“走,王知青咱們去找大隊長。”蟄得這麼厲害,怕是中毒了吧。
於是張國良和鄭同兩人,陪著哭得連眼淚都掉不下來的王馥琳,急匆匆地朝著外麵走去。
蘇黎雲也冇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她與周雪瑩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看來,建立小蝸居刻不容緩。
還有柴房的這個破門,縫隙稍稍有點大,等颳風下雨的時候,屋子還不得四處漏風。
不到片刻功夫,林大隊長就帶著上四隊的幾個小隊長跑了過來,看到蘇黎雲和周雪瑩無恙,心中微鬆了一口氣。
幾人在柴房內轉了一圈。
又跑去看了眼隔壁‘嗷嗷’叫的大水牛,眉頭越皺越緊。
這樣的破地方,確實不適合住人。
但大槐花村就這麼個情況,前兩年知青多的時候,也冇有加蓋知青房,隻把一些女知青分配到鄉親們的家中住。
結果鬨出了不少的事來。
林大隊長隻好嘴上安撫,“那個,你們先堅持一下,王知青怎麼連個蚊帳都冇有?”不然的話,柴房還是能住人的。
夏天鄉下的蚊蟲可不少,尤其是牛欄旁,還有不少的大蚊子。
還有大門也破了一點,要是大晚上爬兩條蛇進來,麻煩就大了,於是大手一揮對著上四隊的幾個隊長道:“找人給她們把門修嚴實了。”
然後林大隊長以極快的速度,又走遠了。
修門這事麼,也不需要那麼麻煩。
剩下的四個小隊長也跟著跑了,不到十分鐘,幾人又跑了回來。
手裡拿著工具直接把門給拆了下來,一陣敲打之後,木門被打上了幾個補丁,然後又給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