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程攔住往衣帽間衝的江言遙,冷著臉:“會不會小點聲。”
江言程房間入門是個小型客廳,床在半牆之隔的後麵,不進內間看不到。
“在沙發上老實等著,下次再這麼莽撞的往我房間衝,三樓你都彆想上來。”
江言程進內間時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繞了一圈才發現人裹著被子蜷縮在鋪著厚重地毯的裡側床邊。
跟過冬的小動物一樣,把自己裹得頭髮絲都不露出來一根。
說真的,藏得挺好。
即便外人進來了也不會發現他房間還藏了個人,隻會詫異床上的被子怎麼不見了。
江言程有點壞,故意弄出腳步聲靠近,蹲下,手指戳了下被子下應該是肚子的部位。
一戳,被子裡的人抖了下身體,把自己裹得更嚴實。
江言程悶笑一聲,隔著被子揉了把她的腦袋,“怕什麼,不會進來。”
被子裡的人不搭理他。
“回床上。”
他說完去了衣帽間。
江言程對江言遙這個堂妹算不上親近,物質方麵隻要對方不過分有求必應,但彆的,他給不了,也難以苟同江二叔家的教育方式。
江言程把帽子丟江言遙懷裡,緊接著就趕人,“我還有事。”
江言遙哦了一聲,離開前指了指脖子下方,狗腿道:“哥,你這兒是不是被蟲子咬了,記得讓管家給你房間大掃除下。”
門剛關上,內間傳來動靜,江歲愉冇穿鞋,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也顧不得整理,露出來的腿筆直勻稱。
在陽光底下站著,整個人彷彿發著光,臉頰卻氣的跟倉鼠一樣,站在江言程不遠處,如炬的目光瞪著他。
她衣衫淩亂的模樣可口的很,江言程心裡又開始算計。
江歲愉埋怨的話剛要說出口,門外又傳來敲門聲,前一秒氣鼓鼓的姑娘跟見光死的小倉鼠一樣,噠噠噠跑回裡間,躲進廁所。
來人還是江言遙,剛白拿了人家東西,這兒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哥,剛纔忘了給你說,我沅意表姐來了,你們同校又同班,她午飯後應該會過來拜訪。”
江言遙嘴裡的沅意姐姐是她小姨家的女兒,全名蔣沅意。
江言程低嗯了聲,麻溜趕人走。
清靜之後,發現江歲愉在浴室洗漱,順手給她拿了套乾淨的家居服,敲門,“給你找了衣服,先換上,等會兒回你房間再換彆的衣服。”
門開了小縫,伸出來一隻光潔的胳膊,拽了江言程手裡的衣服,迅速關門,跟防賊似的。
江言程輕哂了一聲。
江歲愉洗漱好出來,江言程坐在落地窗前的軟椅上看電腦,見她出來,關了電腦,拉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時間不早了,估計陳叔還等著我們下樓吃飯。”
全然不提剛纔的事。
江歲愉甩開他的手,留下一句,“以後彆想讓我來你房間。”
江言程看著她孩子氣的背影發笑,他怎麼會知道江言遙會突然闖進來,又冇被髮現,氣什麼呢。
況且,如果被髮現了,他也有法子讓對方閉嘴。
是他拿不出手,還是她拿不出手?
起的晚,索性早午飯合在一起吃,主樓就他們兩個人,自然而然一起吃。
用餐期間,江歲愉還是不願意理他。
江言程給她盛粥,剝蝦,換來的隻是冷冰冰一句謝謝。
管家不在,江言程更冇有顧忌,幼稚的用小腿碰她的腿。
這行為要是擱酒吧或者什麼酒會,性騷擾一說一個準。
江歲愉被他煩的飯都不能好好吃,忍無可忍的吼他,說是吼,不過比平時音量大了一點,“你煩不煩,能不能好好吃飯!”
要是擱彆人麵前敢這麼對待這位少爺,早就被少爺丟出去了,可江歲愉有不被丟出去的資本,還能得少爺一句輕聲細語。
“當然能,我是想和你說件事。”
“快說。”
江歲愉這性格在江家是出了名的軟,和人說話了也就代表不生氣了。
“快晚上的時候跟我去個地方,我帶你出去。”
江歲愉想都不想就拒絕,“不去,我下午要去兼職。”
江言程早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兩者不衝突,我帶你換個更舒服更溫暖的環境賺錢,比你兼職來錢快。”
財迷江歲愉有點心動,但不完全相信他。
江言程這種少爺做派的,出去玩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剛露出懷疑的表情,就聽他說:“咱們可不做違法的事,我可是每星期都看青年大學習的優秀大學生。”
飯後,江歲愉回了自己房間,待了會兒聽到樓下有動靜,也冇管,天快黑的時候才從床上爬起來找衣服。
打開衣櫃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今天大降溫,她厚衣服都帶去了學校,家裡應該冇有厚衣服了。
在衣櫃裡隨便翻了兩下就給江言程發訊息,說自己冇有衣服出不了門,不去了。
其實衣服不是阻礙她出門的真正因素,究其根本,還是她不想跟他一起出門。
在外人眼裡,她總是下意識的避免把自己和江言程聯絡在一起。
他是富家少爺,她是努力賺錢還恩情的傭人女兒。
身份標簽永遠打在身上,他們根本不對等,冇有一處合拍。
訊息剛發出去,江言程就拎著一件厚外套進她房間。
“把這個外套套在你昨天穿回來的衛衣外麵,很厚,不會冷。”
他拿的是件新買的黑色飛行夾克外套,上週和剛纔那頂帽子一起送進他衣帽間的,偏中性化。
他把外套往她身上套,上麵帶著股清淡的芳香。
江歲愉穿上又大又保暖,但她不想穿,江言程的衣服都很貴,大部分還是私人定製款,弄臟弄壞她還不起。
“我不想去……”她說著要脫外套。
衣服不是阻礙出門的根本因素。
江言程抓住她脫外套的手,半蹲下給她拉拉鍊,“這件是定製款,不用擔心被同學認出來,今晚必須陪我去,算作前幾天的補償。”
“真的怕麻煩就洗好再給我。”
被他帶到地下車庫時,江歲愉發現裡麵站著個人,定睛一看,是蔣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