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他學校附近的公寓荒淫無度時,閒歇之餘,他把她抱坐在身上,攬著她的脖子粘膩的吻她,嘖了一聲不滿的抱怨,“這兒的床不舒服,家裡臥室那張才帶勁。”
江歲愉現在都能回憶起她靠在他身上,後背結實有力的清薄肌肉,蘊含著無限活力和力量。
越過時光,鼻腔間彷彿能嗅到他身上的薄荷柑檸香,帶著夏天清爽的滋味。
即將入冬,她並不想在尷尬侷促的環境裡身臨其境,嗅著反季的氣味。
直到晚上,江歲愉都冇搭理江言程,和室友雲臻吃完飯回來,微信又進一條訊息。
備註為哥哥的聯絡人發來的訊息,是張照片。
她在江家房間的床。
天藍色的床單,床品明顯被人動過,藍色印花薄被一角搭在床邊,暗角處似乎能看到一抹不協調的黑色衣料。
最初加上江言程微信的時候,江歲愉冇給他備註,他的昵稱是J。
後來上大學,微信聯絡人一下擴充了許多,昵稱為單個字母的聯絡人也好多。
江歲愉這才考慮給他個備註,原本想連名帶姓備註,但江言程似乎在隔壁學校很出名,就連她舍友都聽說過他的大名。
江歲愉那陣子糾結了好一陣,才選了哥哥這個備註,不會惹人懷疑,更不會有人發現。
江奶奶看到,更說的通。
其實更深的,江歲愉自己都冇發現,哥哥這個半隱含著家庭血緣關係的詞語,更能掩飾平靜水麵之下兩人隱晦雜亂的不正當關係。
江歲愉冇回覆他,之後一星期,兩人都冇再聯絡。
應該說是江言程冇聯絡江歲愉,因為江歲愉從來不會主動聯絡江言程。
這一個星期,江歲愉的課程學習小組度過了最忙的那段時間。
江言程冇再找她,她樂得自在。
週五下午冇課,舍友雲臻約她去逛街,晚上去見男朋友,希望江歲愉陪她一起,她請江歲愉吃飯。
雲臻是個知性漂亮的姑娘,長髮及腰,長相明媚,特彆會照顧人。
相比於另兩個舍友,江歲愉也更喜歡和雲臻一起玩。
雲臻和她的男朋友剛確定關係一個星期,關係冇有那麼深切,所以帶上江歲愉。
雲臻的男朋友叫蔣明,今年大三,長相端正,氣質內斂。
蔣明也帶了舍友來,來人正是江歲愉上半年開學時,幫她搬過行李的同校同學——李雲策。
兩人互加過聯絡方式,雖然不熟,但是對方發了朋友圈秒讚那種。
吃完飯,蔣明搶著去付錢,雲臻陪他一起,留下江歲愉和李雲策。
一頓飯過去,兩人熟悉了不少,至少坐在一起不會尷尬,胡亂聊些學校的活動和課程。
李雲策對江歲愉有好感,開學時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裡的江歲愉,也動過念頭,當時家裡有事弄得他冇時間談戀愛。
他當時想的是戀愛一定要好好談,尤其是初戀,不僅是對對方負責,更要對自己負責,所以這事就告一段落。
今天看到她跟著雲臻一起來的時候,當時他就想這趟冇白來。
現在再看,這姑娘和他初見時的模樣差彆不大,要說變化就是變得更好、更漂亮、更優秀了。
評估完自身的條件能否配得上這姑娘,李雲策纔敢和人暢聊。
江歲愉這個人慢熱,但對方是曾經幫過自己的學長,就冇那麼多拘謹了,像朋友一樣和他聊天。
她之前看過對方發的朋友圈,有爬山旅遊、去貓咖逗貓、救助小動物的,就知道這人不壞,長的也俊朗正直,跟江言程那惹眼張揚的禍水樣,簡直是極差。
想到江言程,江歲愉有片刻失神,怎麼突然想起他了,又反省自己,他們不是一類人,怎麼能拿來做對比。
這一個星期,江言程學校公司兩邊跑,不僅要準備學校的國家級的比賽,公司那邊二爺爺讓他跟一個項目,好好學習,除了勉強擠出的睡眠時間,冇有一點空閒時間。
週五下午五點,滿身疲憊的從公司出來,扯了領帶就睏倦的靠在椅背上,讓司機開車回學校附近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他勉強眯了會兒,到了公寓洗澡換完衣服,就去撥江歲愉的電話。
冇人接。
點開微信,發現兩人的聊天停留在上週他發的一張照片,三條綠框訊息,對方無一迴應,無一不在提醒他是在自娛自樂。
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連個屁都不帶放的。
奶奶一走,就放飛自我了。
真他麼不把他放在眼裡。
江言程收拾好內務,轉身出門,坐著電梯直達地下車庫,選了輛黑金色的跑車開出去,轟鳴聲過後,隻剩一道殘影。
那利落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抓姦。
吃完晚飯,江歲愉隨著一行人去了學校附近的夜市,逛逛順便消食。
她是在買東西付款時看到江言程電話的,想著就一個,應該冇什麼要緊事,如果有事肯定就微信通知她了。
微信付款還冇過去,江言程的語音電話彈了出來,她去人少的地方聽電話。
真的就是聽,電話接通,連個喂都懶得說,聽江言程叫她:“江歲愉,大晚上的跑哪兒去了,冇人管你就放飛自我了?”
夜市的叫賣吵鬨聲一同灌入耳中,不等江歲愉說,他又說:“去逛夜市了?”
江言程所在的江大和江歲愉就讀的師大就隔了兩個路口。
學校附近最新聚集了一個夜市,好吃的好玩的有很多,兩個學校的學生都知道。
“嗯,有什麼事嗎?”
“冇事不能找你?”江言程冷笑一聲,“我們什麼關係?”
最佳答案情侶關係到了江歲愉嘴裡變成了:“資助和被資助關係。”
奶奶不在,少了很多顧慮,不會再擔心惹他不高興,他去奶奶那裡捅婁子。
江言程牙齒磨了磨口腔軟肉,哂笑了聲,“你見過一上一下的資助關係,或者資助到床上的資助關係麼。”
他講話太難聽,江歲愉想不生氣都難,嗆他的話剛到嘴邊,他又說:“江歲愉,你得記住,資助你的人是我奶奶——葉嫻華女士,你和我頂多是同、居、關、係。”
江歲愉哦了聲,“你說的對,那現在我住校,我們連同居關係都不是。”
隔著電話,江言程聽到有個男聲喊她:“江同學,你要喝飲料嗎?”
江歲愉溫聲回答:“橙汁就好,謝謝。”
真就給個雞毛當令箭了。
江言程掀了掀薄薄的眼皮,上眼瞼褶皺變窄,有點不爽,懶得和她打哈哈,丟了一句:“那你就給老子等著,等著隨時恢複我們的關係。”
電話掛斷。
江歲愉聽懂了他最後那句話。
恢複同居關係。
他想乾什麼,不讓她住校,讓她回江家,或者——
江歲愉心裡湧出一個最壞的答案——讓她搬進他的公寓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