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說:“這款婚紗可以租也可以買,您是要租呢還是買呢?如果您需要回去跟您的未婚夫商量一下,您可以先預付一些訂金,我們就把這款婚紗給您留著。”
“不好意思,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我撒了謊,匆匆換下那身婚紗,走出婚紗店,又走過兩個紅綠燈,拐進柳巷那條街,在商場一樓樓梯下的十字繡鋪,挑選了幾幅大的十字繡。商場裡人多的讓我的胸口憋悶,我走出商場,先大大的深呼吸了幾口氣,便往回返,身後突然嘈雜起來。
我回頭,看見衛辰滑著滑板,疾風一樣追著一輛轎車,從我身邊刮過去。衛辰也看見了我,大喘著氣朝我喊:“沛珊,趕緊打電話報警,前麵那輛車剛剛誘拐了一個小男孩。”
“喂?我要報警,柳巷十字路口,有人誘拐了一個小孩,現在一個滑滑板男人正追著他們,快追不上了。”我反應了兩秒鐘,然後,一邊撥報警電話,一邊追上去。
過了一會兒,交警、民警、特警全都往這條街上集中,生生把那輛黑色轎車堵在天橋上。一場激烈的槍戰響起,人群混亂起來,我驚恐的站在原地,尋找著衛辰。我看見了衛辰,衛辰這時也正用焦急的目光搜尋著我,我看見一顆子彈朝他飛去,便冇命的朝他飛奔過去,將他撲倒在地。我聽見子彈從我的耳邊和頭頂呼嘯而過,打碎了咖啡店和糖炒板栗小店的玻璃,小商販捂著血流如注的胳膊……
幸好,我和衛辰安然無恙。
後來,我從新聞報道中知道,那些人不僅是誘拐犯,還是毒品走私販,他們會挾持小孩子,利用小孩的身體運毒品。不聽話的小孩,就挖掉器官賣錢。
許多圍觀的女子,目睹了這一場美男飛滑板追誘拐犯,都在熱情高漲的談論著,剛纔的那個場景多刺激,飛滑輪的帥哥多帥,一朵一朵花癡在人群裡搜尋著飛滑板帥哥的身影。趕來的記者和攝像機也在尋找著衛辰。這個時候,衛辰拉著我鑽進了一條巷子,在巷子另一頭,衛辰付錢給那個買滑板的老闆。
回到酒店房間,我們坐在大落地窗前的沙發裡喘氣,衛辰笑著說:“現在,那個男孩和他媽媽應該會合了。”
我卻笑不出來,嗔怪他,“剛纔太危險了,那子彈就從耳邊、頭頂呼嘯而過,你發現了罪犯,應該先報警的啊,子彈是不長眼睛的,你受傷了怎麼辦啊。”
衛辰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溫柔怨道:“你這個病人,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怎麼今天還往外麵跑?今天風這麼大!我們珊兒還是不會照顧自己,永遠不會照顧自己,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眼前的衛辰,讓我想起小時候的那個大年夜,我裹成粽子,陪他去大槐樹底下等他的爸媽回家。可是,衛辰爸媽的酒樓春節期間,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候,他們舍不下生意,就冇回來。平日裡,他們也冇時間照顧衛辰,衛辰一直都和他的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家和衛辰家是門對門,我爸媽害怕衛辰祖孫倆在家孤單,就把他們叫過來一起吃年夜餃子,一起跨向新陰曆年。好些年都是如此。
衛辰爸的那個酒樓,起先生意還好,後來生意越來越冷清,再後來進了不新鮮的海鮮,廚師也大意,冇洗淨就炒菜上桌,把兩個客人吃壞了肚子,進了醫院,被停業整頓。正好酒樓的租金期限也到了,衛辰爸媽乾脆在繁華地段街麵上盤下一個門臉,開了家洋氣的意大利快餐店,衛辰爸兼職送外賣,衛辰媽在技工夜校學過意大利麪,做的一手地道的意麪。那家快餐店位置好,臨近好多大學和寫字樓,生意蒸蒸日上,賺了不少錢。後來開了連鎖店,雇了一些人,賺了更多的錢,他們開始嚮往國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