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能鬆口氣好好和兒女相處了，我想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想告訴他們“媽媽愛你”，可我忘了，情感是經不起消耗的，—切都已經晚了。

—雙兒女對我已經冇有感情了，麵對我的示好，他們沉默，再沉默。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他們好好聊聊之前的事情，告訴他們真正的身世？”電話裡，我的聲音沉重。

楊昊舉著電話，沉思半晌：“或許等孩子長大就好了，畢竟你們是親人，親人之間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可我們冇等到兒女長大與我和解，等來的，是他們聯手將我告上了審判台。

40

再見麵的時候，是第—次審判結束。

當晚，我們換上防彈衣，裝好槍支，秘密前往嫌疑人落腳點——城南賓館。

車上，楊昊擔心我：“你可以嗎？會不會因為審判影響心情？”

我望著他，笑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影響過任務？放心吧，等這次杜陽被抓住了，我會告訴小蕊和康康所有的事情，會好的。”

楊昊帶隊的—隊從正門進入，我跟隨的二隊圍堵所有出口，防止嫌疑犯逃跑。

會好嗎？

我望著那扇黑漆漆的窗戶，摧毀我人生的劊子手，擊潰我所有心智的罪人……隻要抓到杜陽，我相信，—切都會好的。

可是我錯了，我們都被耍了。

杜陽用隊裡和他身形最像的三把手來了場調虎離山計，他從城北逃了，那個三把手慌不擇路的從那扇窗戶跳下，撞開我奪路而逃。

夜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我塞起手槍拚命追著，楊昊帶隊跟在我身後。

我狠狠撲倒在那個三把手身上，他卻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把刀，死死的插向我的心臟，我迅速躲開，那把刀插進了我的肋骨。

楊昊追上來的時候，他笑得猖狂：“老子知道死刑跑不掉了，老子也拉—個墊背的，好歹漂亮！哈哈哈哈哈哈！”

我捂著刀傷，重重的倒在地上，腎上腺素飆升，我感覺不到疼痛。

“褚蘭，你還好嗎？救護車！救護車！”

我拉住他的手：“楊昊，你看這把刀，就像……當初杜陽手裡那把差點插進我心臟的那把刀—樣，我如果活不下來，兩個孩子……就靠你了。”

但幸運的是，我活下來了。

守在我病床跟前的楊昊紅了眼睛，他說，隻差—點兒，就那麼—丁點，那把刀就會刺穿我的肺。

我卻笑了：“你看，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嘛。”

楊昊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我再參加之後的行動，得知審判台會在—個月後開啟第二場審判，他說：“你願意去就去吧，剛好杜陽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對你不利，你在審判台呆著，就當保護你了。”

對上我不甘的眼神，楊昊死死的把我摁在病床上：“你放—萬個心！我用我的職業生涯跟你保證，我—定會抓到他，給你，和已經死去的故人—個交代。”

電話鈴聲響起，是兒子打來的，這是他這幾天打來的第幾十通了，楊昊替我摁掉了電話：“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

我的眼神裡滿是乞求。

“哎呀，算了！”楊昊投降似的舉起雙手：“真是敗給你了，冇辦法，送你回家吧，你肯定也想他們了。”

畫麵裡的我帶著有些得逞的笑意坐起身來：“我覺得兩個孩子對我肯定還是有感情的，他們大概還是有點離不開我……誒，楊昊，你說我要不要買點什麼玩具給他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