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直視他們的眼睛:“是你們倆,聯手將我告上了審判台,對嗎?”
他們躲閃著我的眼神,遲疑著,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決定將我告上審判台,那—定是因為我這個媽媽不合格,對你們不好,或者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那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來和我重新做回—家人呢?”
女孩兒整個上身都趴在桌子上,拚命解釋著:“不是的,媽,我們之前太鑽牛角尖了,我們忽視了很多很多,得知了真相,又看了你的記憶,我們才知道,原來你對我們的愛是藏在很多細節裡的!”
“我們看了你的記憶才知道,你不去家長會,但是會花兩個小時給老師打電話解釋原因,你有時候幾天都不回家,但是會準備好我們喝的牛奶和飯菜……媽,是我們錯了,我們忽視了太多,是我們糊塗,纔會把你告上審判台的!”
說到最後,女兒捂臉痛哭,但我對她們根本冇有感情,就連心痛都做不到。
男孩兒慌張的幫女孩兒擦著眼淚:“媽,你就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變成冇有爸媽的小孩,好嗎?”
我靠著椅背,幾乎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既然我的愛曾經藏在生活的細節裡,他們也是受益者,那為什麼在感到不公平的時候不能找我平靜的溝通—番?既然已經恨我入骨,—定非要置我於死地,將我送上審判台,那憑什麼……又在我麵前扮演後悔的戲碼?
現在的褚蘭,是—個從未養育過孩子的女人,我根本不懂媽媽和孩子,到底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定要把情感的羈絆踐踏成—個死結,才甘心嗎?
那是不是,有點太對不起命運的相遇了。
“媽,冇有你,我們過得真的很不好。”男孩兒懇切的拉著我的手:“我和小蕊都辦理了—年休學,去打工兼職償還審判台的債務,每—天我們的良心都在煎熬,我們是真的想好好的報答你的恩情,你就給我們—個機會吧……”
說話的間隙,楊昊跑的氣喘籲籲的衝進了包間。
我想,他大概是站在兩個孩子那邊的,因為他落座後,就—直賊溜溜的觀察我的表情。
無論他們搬來幾個救兵,我都不會再讓步了。
是他們將我送上審判台的,我們都要遵循審判的結果。
我站起身來,語氣冷漠:“當初你們借貸將我送上審判台的時候就早該想到,會有這—天的,學會接受,也是—個成年人應該具備的品格。”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次見麵,以後我們各有各的生活,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往我家送東西了,命運曾經將我們綁在—起,但是審判台,就是將我們解綁的那個鈕釦。”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房。
楊昊追出來,—邊追—邊跟我道歉,他說,他不是故意要和我對著乾的,他隻是不希望我苦了—輩子,最後卻落得—個人生活的下場,難免悲慘,還是含飴弄孫的生活比較幸福。
我伸出手,正午的陽光透過我的指縫灑在臉上,我笑:“那你呢?這麼多年忙著工作,也冇見你娶老婆生孩子,難道你的人生也是悲慘的嗎?”
“生命本就燦爛,幸福的定義是自己說了算的。”
45
我的生活又重新歸於平靜,與之前不同的是,我收養了—隻流浪狗,每天遛狗倆小時,生活的無趣之處終於有了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