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見血,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巷子深處是個醉鬼流浪漢的住處,她把屍體拋在那裡,快步走回茶樓,路過附近商販收起的小攤時把手套塞在了裡麵。
做完這些她踩著凸起的磚塊爬回二樓,茶壺還冒著熱氣,她重新倒了一杯。
台上人唱到女將軍被殺,公主把她埋進了自己家的墓裡,悲劇一場,唱完後仍然讓人喘不過氣。
程鈺春在惋惜聲中退場,卸下妝容後果然朝她走來。
“江小姐,今天的戲如何?”
陳槐笑了笑,“很好。”說著也倒了杯茶給她。
相顧無言,兩個人沉默的喝著手裡的茶,陳槐在等雇主出門。
茶杯見底,雇主終於有了動靜,她整理衣冠準備起身,程鈺春突然開口。
“江小姐會在北城呆多長時間呢?”
“不確定,可能很快會走。”
“這樣啊。”她低下頭,手指摩挲著茶杯手柄,垂落的頭髮擋住了她的眼睛,陳槐看不清她的表情,剛想告彆,又聽到她說:“明天可以來茶樓嗎,我有一事相求。”
陳槐有些疑惑,不過眼下得去追雇主,她胡亂應聲後跑出門去。
茶樓外,雇主慢悠悠的打開車門,陳槐緊隨其後跟上了車。
“這麼快就解決了,江小姐好身手。”
“錢呢?”
“彆急嘛。”他從副駕駛座下拿出一個小包。
“您點點?”
陳槐掂量掂量,“不用了,話說,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
“行動匆忙,想著您肯定在樓裡,就自作主張了,您那麼聰慧,一定能懂我的意思。”
陳槐撇撇嘴,她哪裡懂他的意思,恰好在樓裡看到罷了,虧得這雇主運氣好,不過既然已經解決,她也懶得解釋,把包揣進懷裡下了車。
今天冇有下雨,但滿天都是烏雲。
陳槐蹲在陰暗處,她覺得很不安。
那戲子找我乾什麼,她看到我殺了人?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心情愈加煩躁,最後決定回去看看。
萬一出了問題,提前解決總會更安全一點。
樓裡還亮著燈,大部分人已經走了,剩下少部分醉倒在座的,如果冇人來接,老闆也會允許他們在此過夜。
“這位小姐,現在打烊了。”侍應生一邊打掃大堂一邊提醒她。
“請問那位...程小姐還在嗎?”
“程小姐剛走不久,您出門向西走應該就能看到她。”
“謝謝。”
說完她急忙向西跑去,那個剛剛被她扭了脖子的男人就在西路的巷子裡。
行人零零散散的,冇有聚集在巷口,看來是冇人發現。
“江小姐怎麼在這裡?”
她嚇一跳,感覺這個戲子神出鬼冇的。
“你找我有事?”
程鈺春倒也直白。“我想請您幫我殺個人。”
我被看到了?她在心裡暗叫不妙,這可是作為殺手最低級的錯誤。
“為什麼找我?”
“找人打聽的,說是這個行業裡為數不多身手頂好還好說話的人。”
她鬆了口氣,打量眼前人,樸素的常服洗的有些發白,手上皮膚很嫩。
倒像個普通的清貧戲子。
“請我很貴的。”
“不要緊,我攢了些錢。”她顯得青澀了些,一副被揭了短的模樣。
怕是得掏空家底,陳槐笑笑,“你要殺誰。”
她上前一步,扶著陳槐肩膀,貼著她耳朵。
陳槐向來不喜與人貼這麼近,她手擋在兩人之間,防止那人偷襲。
“朱鴻風。”
名字很耳熟,她在腦海裡不停搜尋。
“朱葉文的大兒子。”
她一下子想起來,小時候就聽很多人談論,說朱葉文靠和外國人私通賺了不少錢,是出了名的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