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二年八月,隨著戰事的逐步推進,楊烈所統領的十萬大軍一路銳不可當,如破竹之勢般連連奪取北梁數十座城池,多次對北梁都城上洛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在上洛那宏偉的皇宮內,一位三十來歲的美婦人端坐在皇位之上,她身著華麗的龍袍,威嚴的目光如炬般掃視著下方的群臣。
她的美麗之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那姣好的麵容更是隱隱顯露出堅毅與果斷的氣質。
寬敞的大殿內,文武大臣分彆整齊地排列而立,文臣之首乃是有著北梁第一智囊之稱的南宮尚,而武將之首則是北梁王之女拓拔蕪菁。
此時,所有的文武百官皆怒目圓睜地緊緊盯著陳國的使臣,如果眼神真的能夠化作利刃殺人,那這位使臣怕是早己死了無數回。
就在此刻,北梁王緩緩地起身,雙眸凝視著下麵的陳國使臣,語氣威嚴地說道:“我北梁己然妥協到瞭如此程度,然而你們陳國卻還要這般步步緊逼,你們的皇帝真當我北梁是可以任你們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嗎?”
陳國使臣的麵色微微一變,但他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向前邁出一步,不卑不亢地迴應道:“陛下請息怒,我國皇帝陛下此舉實則也是出於無奈。
畢竟兩國交戰,必然導致生靈塗炭,我國皇帝陛下也是衷心希望能夠早日結束這場戰事,從而還百姓一個和平安寧的天下。”
北梁王聽後,不禁冷笑一聲,嘲諷道:“哼,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你們陳國蓄意挑起戰事,如今卻口口聲聲說要還百姓太平,這豈不是荒謬至極。”
這時,南宮尚拱手進言道:“陛下,陳國此舉分明是彆有企圖,我們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緊接著,拓拔蕪菁也言辭堅定地說道:“陛下,臣女願率一軍,再次與陳國全力一戰,必定讓他們真切地見識到我北梁的強大與厲害。”
北梁王擺擺手,說道:“且先聽聽這使臣還有何話要說。”
陳國使臣繼續說道:“我國皇帝陛下有言,隻要北梁答應割讓邊境五城,並歲歲向我國納貢,便可停止交戰,永結秦晉之好。”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群臣皆憤怒不己,紛紛叫嚷起來。
“放肆!
這簡首是欺人太甚!”
“我北梁絕不會答應如此無理且屈辱的要求!”
北梁王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陳國使臣,聲色俱厲地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我北梁絕不會接受如此屈辱的條件,大不了我們再次開戰,一決高下!”。
南陳使臣猜到此等條件北梁必不會答應,索性也就亮出此次出使的目的。
“北梁王勿要急躁 我皇還有一密信呈上,請北梁王過目,”北梁王一看信中的內容不由的變換了臉色,丞相南宮尚一看王上的表情在不斷的變化,有憤怒,有不甘,更多的還是不捨立馬上前對著南陳使臣說道:“使臣今日遠道而來,想必也舟車勞頓,不如前往偏殿稍作休憩,也好讓吾等君臣商議一番。”
南陳使者聽聞南宮尚所言,也不再執拗,施禮後便隨著內官往偏殿行去。
待使者離去,大殿上的百官憤慨填膺,皆言南陳實在欺人太甚,個個痛心疾首,恨不能即刻奔赴前線,與敵軍決一死戰。
北梁王掃視著眼前的大臣,深知他們的品性,懶得多加理睬,遂閉目思忖周禎的條件。
“朕隻要娉婷”孤的乖女兒,你在南陳的所作所為,真令為娘刮目相看。
不知你現今可曾懊悔,為他付出諸多,是否值得?南宮尚望著閉目養神的北梁王,心中暗自盤算,臉上卻神色自若,唯有拓拔蕪菁心急如焚,似要將腳下的地磚踏出個窟窿。
“二殿下,到!”
隨著內官的通報聲傳入大殿,隻見曾在軍營生產的少女,此刻帶著毅然的神情步入殿內。
她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哀傷,俯身跪地。
北梁王看著昔日靈動乖巧的女兒,如今這般模樣,心中悲痛不己。
她緩緩起身,走至娉婷身旁,將其扶起,輕聲問道:“你身子剛好一點,怎麼就出來了?”
“回母親,兒臣無礙 就想來看看他提的條件。”
北梁王凝視著眼前堅毅的小女兒,溫柔地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眼中儘顯憐憫。
一邊是國家的百姓,一邊是心愛的女兒,這艱難的抉擇令她無所適從,接著就把手裡的信件遞給了女兒。
娉婷看著手中的信件,也不覺得意外,,隨即輕聲說道:“兒臣還想吃一次母親做的落花糕。”
女王聞言,長歎一口氣。
落花糕三字從女兒口中說出來,隨即也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在北梁,兒女遠行之際,父母皆會製作落花糕,寓意兒女己長大,將離巢高飛。
北梁王站於朝堂,無奈的閉上眼睛宣佈道:“王女拓拔娉婷,素日驕縱跋扈,不懂禮數,竟敢招惹上國興師問罪,致使我國戰火連天,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今日,朕特此下令,褫奪其郡主之位,並交由上國使臣處置。”
言罷,北梁王轉身,目光複雜地看向南宮尚。
南宮尚心領神會,明白她的用意。
隨即,南宮尚高聲喊道:“恭送南陳吳王妃!”
眾大臣齊聲附和,朝堂之上迴盪著送彆之聲。
北梁王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無奈。
她深知這場戰爭給國家和人民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但身為一國之君,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最後,北梁王深吸一口氣,看著南方輕聲呢喃道:“周禎小兒,孤給你的不是北梁王女,而是你南陳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