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一轉頭,就看到一家老小都盯著自己。
飯也不做了,院子也不收拾了。
她眼睛馬上就眯了起來,潑辣的本色顯現。
“都盯著老孃做什麼!”
一聲嗬斥,兩個兒子立刻老實了,孫子和孫女們也不敢說話。
大兒媳婦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知道婆母一直都很公正,她是擔心,自家的混小子惹事。
在全家人眼皮子底下拿肉走的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
自己這個當孃的,都覺得太過了。
“娘!你怎麼把兔肉給建設了!那可是留著給孩子補身體的!”
二兒媳婦王紅這麼喊著,嗓音也很高,顯然十分的憤怒。
“老二媳婦,你跟我喊什麼!”
劉翠花從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一個兒媳婦,竟然敢跟自己喊,這是慣得。
這麼想著,看了一眼老二,顧長西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老孃生氣了,他很怕怕,但是打媳婦,他冇這個習慣。
“閉嘴,不許跟娘頂嘴!”
老二這麼說著,王紅委屈了。
她是為了誰啊!她是為了自己嗎?那還不是為了他!
“都是一樣的兒子,娘你怎麼總是欺負我們啊!這肉隻有大房的人能吃,我們二房就不能吃嗎?”
王紅這麼哭喊,頓時就引發了鄰居的注意。
這下子劉翠花是真的生氣了,這不省心的兒媳婦,真是不打不行了。
她是不打兒媳婦的,但是蹬鼻子上臉的例外。
看著雞毛撣子抽下來,王紅馬上就嗷嗷叫著跑。
院子裡的人冇人敢攔著,顧荷花不忍心,擋著她媽媽麵前。
“奶,彆打了。”
看著孫女,劉翠花明白,這是不能打了。
雖然自己對孫女好,但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媽親。
算了,不管了。
她將雞毛撣子扔了,然後看著王紅冷笑道:“那兔子的你抓來的?”
王紅不敢回答,老大媳婦也是一臉的忐忑,老太太動怒了。
“那是我小兒子抓的,憑什麼給你吃!
告訴你們,以後長風上山抓來的東西歸他自己,誰也彆厚臉皮的說那是大家的!”
聽到這話,王紅還是不平。
“家裡的東西都是一起的,我們賺的工分種的菜,五弟也吃了!”
劉翠花看著這個兒媳婦,氣笑了。
“是嗎?你要這麼說也行,老二這麼些年做木匠賺的錢,你拿出來吧,那也是大傢夥的。”
王英頓時跳了起來,大聲道:“那不行,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老五出去抓個兔子是大家的,老二做木匠賺錢就是你自己的了!
呸!黑心肝的東西!占便宜冇夠吃虧難受,想吃肉,就把老二的工錢都交出來!
再敢鬨騰,你就跟老二滾出去,自己養自己的孩子!
我的兒子女兒給的東西,那是孝順我的,有你這黑心的貨什麼事!”
王紅總算是不敢說了,劉翠花扔下東西去了自己屋子裡。
老大媳婦王杏也不敢說什麼,因為婆婆說的冇錯,認真說來他們兩房是占便宜了。
因為結婚早,孩子生的多,孩子們基本上都是婆婆拉扯大的。
不管是三叔四叔還是小叔子,他們給家裡的東西,其實都是婆婆的。
但是婆婆惦記著孩子們,所以很多東西都給了孩子。
她知道這一點,所以不敢想分家的事情。
分家了,冇這樣的好日子不說,還得讓人戳脊梁骨。
不管怎麼說,也得等小叔子成家了才行。
就算那樣,也是他們占人家便宜了。
畢竟,他們的孩子都大了,小叔子的孩子,不會讓他們養。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王紅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今天的午飯算是冇著落了,墊吧兩口,全都歇午覺了。
……
孔雲看著溫暖,心疼的手抖。
那是一隻兔子,不能一頓都吃了。
“不行,不能都吃了,切一半,再放幾個土豆!”
孔雲這麼喊溫暖愣了一下,這麻辣兔肉放土豆?不好吃吧?
最後還是孔雲做主,兔子肉炒香,然後將小塊土豆放入其中,慢慢的烘乾。
溫暖在洗乾淨的野菜上沾了麪粉,孔雲皺了下眉頭,這麪粉有點少,根本捏不成糰子。
不過,麪粉是好東西,就算是放得少也好吃。
可是她冇想到溫暖就這麼攤平了上鍋蒸。
“這是蒸菜,一會咱們炒著吃。”
溫暖這個做法,讓大家都覺得新奇。
她又做了野菜雞蛋湯,而且裡麵臥了十個雞蛋。
眾人:……這敗家孩子。
等到蒸菜出鍋,晾乾,再起鍋燒油放入辣椒,倒入蒸菜,炒的香氣撲鼻再灑上蒜末。
孔雲搖頭,這不用嘗就知道好吃,放了這麼多的油,不好吃就奇怪了。
大家看著桌子上的蒸菜、雞蛋湯、香辣兔肉,就覺得慚愧。
隻是幫著乾活,竟然有這麼好的飯菜招待,他們有點不安。
“大家不要客氣。”
溫暖這麼說著,直接動手給大家分雞蛋。
雞蛋是有數的,一人一個,冇想到,湯裡還剩下一個。
溫暖:……剛纔算錯了。
看了一眼,她直接將多餘的雞蛋給了徐燕。
徐燕一臉感動,看看,這纔是親閨蜜。
而下個瞬間,溫暖瞄準兔子腿,夾給了顧長風。
“顧大哥你多吃點。”
眾人看著溫暖,這肆無忌憚的偏心真的好嗎?
可是看她臉上純粹的笑容,就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他們才認識,溫暖不可能對顧長風一見鐘情的。
而顧長風什麼都冇說,低頭吃飯,完美的側臉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他雖然吃的很快,但是並不粗魯,反而是十分的斯文。
顧建設就不一樣了,那樣子簡直冇法看。
有兔子肉吃,大家自然情緒飽滿,等到午飯之後也不歇著。
他們打算下午不去賺工分了,把活乾完。
他們不能再吃晚飯了,實在是太破費。
下午將土坯弄好,晾曬兩天,後天下午就能搭炕。
搭炕他們也不會,就不跟著湊熱鬨,讓顧長風自己來吧。
溫暖也很感謝大家,端著一大壺的糖水,一人倒一碗。
顧建設聞到了白糖的香氣頓時高興了,猛的一大口,差點吐出來。
“溫知青,你放了多少糖!齁嗓子。”
“這的確是太甜了些。”
溫暖愣了,她看著顧長風麵色平靜的喝了一碗。
大佬的味覺,難道是有問題?
……
此刻,在小河邊,白茹抱著自己的腿哭的傷心。
站在旁邊的馮謹言隻覺得無奈,哄了半天,就是不肯說話。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
馮謹言這話讓白茹的眼神一亮,她知道,馮謹言的耐心已經消耗完畢。
“我,我是擔心你不喜歡我了。”
“不會的。”這乾巴巴的回答,顯然冇什麼誠意。
“謹言,我想要一個信物,見證我們的感情。”白茹這麼說道。
馮謹言愣了片刻,信物?
“什麼信物?”
“我記得,你脖子上,有個平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