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國後,那些追債的人四處堵我。
媽媽钜額的醫療費每天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到一個月,我瘦了二十斤。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想時傾州想到發瘋。
甚至,很多次,我站在樓頂,聽著耳邊呼呼的風。
好想像一隻自由的鳥一樣,一躍而下。
每當那時,病房中的媽媽,腦海中髮絲飛揚的時傾州,就像我身後的線一樣。
把我往回拉。
5、
次日晚上我去上班時,經理把我叫到辦公室。
拿出一遝錢:“知越,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以後,以後不用來了。”
“為,為什麼?”
當年為了錢,我走投無路,隻好來“霓虹”應聘酒水推銷。
經理知道我的情況後,對我處處照顧。
那些姐妹們,對我更是掏心掏肺。
這麼多年,我早已冇了朋友。
而“霓虹”就像我的家。
這裡的姐妹,就是我的家人朋友。
經理歎了一口氣:“知越,對不起。那人是我們無法得罪的。我也有老婆孩子要養,希望你能體諒下我。”
我突然想起時傾州昨晚說的話:“我等著你來求我。”
是他的話,經理確實得罪不起。
彆說經理了,就是整個“霓虹”都得罪不起。
我點點頭,強忍下眼中的淚:“沒關係,謝謝經理多年的照顧。知越會永遠記著你的好。”
經理擺擺手:“趕緊找工作吧,你媽那個病耽誤不得。工資我多給你結了半個月的,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
我感激地衝經理鞠了一個躬,然後不捨的離開。
從“霓虹”出來後,我先跑到醫院把媽媽這個月的治療費交上。
然後回到家裡開始製作簡曆。
我現在的情況,冇有資格浪費一天。
半個月後,我看著手中的簡曆無力地蹲在路邊。
無論找什麼工作,剛開始都談的好好的。
可每次到談入職那步時,HR都告訴我不太合適。
其中一個HR隱晦地告訴我:“江小姐,你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否則,在江州,你恐怕很難找到工作。”
我苦笑一聲,除了時傾州,還能是誰呢?
在我掙紮著考慮,怎麼破局時。
媽媽病情惡化住進了ICU。
看著流水一般的花銷,我陷入深深的無力感。
不就是放下尊嚴去求他嗎?
當被命運的手扼住喉的時候,所謂的尊嚴,又值幾分錢?
我撥通爛在心底的那串數字。
滴~滴~滴~
手機鈴聲似乎有一種魔力,每響一聲,我的靈魂便會抽走一絲。
鈴聲結束後,我癱在沙發上。
慶幸又失落。
突然,手中的電話響起。
看著螢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
我像做夢一般。
彷彿接通後,就會回到五年前。
一切都未發生之時。
深呼一口氣後,我接通電話。
時傾州冷漠地報了一個地址。
“給你二十分鐘,過來。”
我胡亂套了一個外套,跑到樓下打了一輛車。
到時傾州家時,他正一絲不苟地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
看到我後,輕蔑地說道:“求人,是不是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走到他麵前,艱難地說道:“時總,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放我一條活路吧。”
他放下電腦,衝著我玩味一笑:“好啊,當我的情|婦,你媽一個月的治療費我包了。”
我麵色慘白地求他:“傾州,不要這樣對我好嗎?”
他臉色大變:“閉嘴,誰允許你這樣叫我的?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若不同意,現在就滾。不過,我可聽說,你媽現在的狀況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