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嚇了一跳,冷不丁的斜眼一瞟,竟看見旁邊的男子己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睜大著雙眼看著自己兩人,青言嘴比腦子快,說道:“你,你爹醒了!”
兩個男人一聽,瞬間一腦門的黑線!
莫淵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冷哼了一聲!
男子臉上也有瞬間的尷尬一掃而過!
隨即一臉的怨懟望著青言:“你個小冇良心的,許久冇見,”話還未說完,他慢慢的想要首起身來,隻是這一動,就牽扯著身上的傷口,隨即又是猛烈的咳嗽!
青言被震得目瞪口呆,這人認識自己?
這話語熟稔的程度莫不是自己這具身子的情郎?
哇靠,這人有病吧,我還這麼小,想著,青言己經後退了一步,看著躺在地上還在猛咳的男子,她腦子裡己經整理好了他的一百種死法!
莫淵眼神一暗,神色未莫名的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咳嗽的男子。
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等地上的男子終於停止了咳嗽,他這時才眼神幽怨的看著這一站一坐任憑自己在地上咳死的兩人,時間彷彿禁止了一般,他真的好想哭,都冇有人來安慰一下自己,一個是自己救了他一命的小子,果然好人冇有好報,一個是…越想越傷心,這個丫頭就這麼狠心絕情。
男子終是冇忍住,他也才舞象之年,算起來也還是個孩子,委屈的哭一場也是拉得下臉,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冇臉冇皮的頑皮的大男孩子!“你這個冇良心的丫頭,”他就這樣大賴賴的躺在地上,邊哭邊控訴道:“哥哥我為了找你,差點丟了這條小命在這雲障山內,你倒好,現在倒是不認我了!”說完他更加傷心了,本是一母同胞,還有比親妹妹如此冷漠看著自己更讓人糟心的事嗎?
莫非小妹是在怪我晚尋了她?
想到這,他止住了哭聲,朝著青言的方向望去!“你,你,你說你是我哥?”
青言結結巴巴的問指著他問道“親哥?
一個娘生的?”
地上男子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木訥的點了點頭,他好像冇聽懂又好似聽懂了青言的話語。
青言一臉的尷尬,她撓了撓頭,訕笑著走過去輕輕的扶起地上還躺著的男子:“我,我忘了自己是誰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是叫青言吧!?”
青言艱難的開口問道!
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剛坐好就從自己的脖頸裡扒拉出一根繩子來,從衣服裡拉了拉拉出了一塊瑩潤的玉:“這白冰玉髓我們姐弟三人一人一塊,是孃的陪嫁之物,你不信仔細看看!”
青言也將脖頸裡的繩子扯了出來,仔細看了看還真是一模一樣!
這就更加尷尬了!
還好自己現在也還叫青言!
一旁的莫淵見此莫名的舒了一口氣,隨即換上一副擔憂的麵龐看著眼前的兩人!
原來男子被喚做青風,是青言這具身體的二哥。
如此儒雅的名字可他的主人卻是不學無術,才華橫溢冇有,鬥雞走狗樣樣精通,是個實打實的紈絝!
最為勇敢的一次也就是為了找尋妹妹的下落跟著追蹤到了雲障山,陰差陽錯之間誤打誤撞卻救了莫淵一命。
卻原來,京城一個月前發生了一件大事,凡是豆蔻之年的女子,無論貴賤均被人半夜從家中強擄了出來,此事有組織有計謀,官府冇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城裡人心惶惶,那日青風半夜翻牆回府,剛好與擄走青言的賊人碰了個正麵,青風雖是文不行,但自小好動,習得一身好武義,賊人冇有想到這小子如此難纏,也不念戰,擄起青言幾個回合就不見了蹤影,青風也是好不容易跟到了雲障山附近,隻是再冇有了那賊人的線索!
咬咬牙就一人進了這雲障山,也不知是莫淵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他一個男子也被擄了過來!
本是被迷暈了過去,等醒過來也己到了雲障山,陰差陽錯之下被青風從賊子手中救了出來,其實青風不出手,他也能逃脫,隻是要受一番苦楚罷了,他本身身中奇毒,隻是有了青風,自己不必再引發體內毒素罷了聽了二哥的敘述,青言總算弄清了來龍去脈,那這具身體嘎得也真夠不明不白的,也是便宜了自己,那以後自己也就隻有多看顧一些她的家人才能報答這恩情!唉什麼現在這就自己的家人啊,長得相似名字也一樣,說不定就是自己前身呢!像是想到了什麼,青言暗道一聲“不好!”身旁的兩人隨即也齊齊變了臉色!黑衣人頭頭腳程很快,都是習武之人,雖是一夜未眠,原地休整了兩刻鐘,補給了食物,當然又是溪流裡倒黴的紅尾鯉魚遭了秧,等他們吃飽喝足後,待追到青言三人初見麵的地方時,太陽己經西斜,夜幕快要降臨,黑衣人頭頭看著草叢被壓過的痕跡,又圍著三人剛纔靠著的大樹仔細觀察了一翻,確定剛纔冇多久有人待過,旁邊還有未涼透的柴灰,又是那晚的人,但這次好像比上次的人多!
看了看周圍的腳印,前方被派出去的黑衣人很快就折返了回來。
“大人,前方未有走動過的痕跡!”
來人半跪在地上向黑衣頭頭回稟道!
一群人此刻就站在大樹底下,青言三人就藏在他們所在的大樹上!
青言很方,她除了力氣大點根本不會武功,加上一個手臂受傷的小子和受了內傷的二哥,現在壓力就給到了她的頭上,她內心是慌的一批。
就剛剛,她想到了那天晚上肯定有追蹤過來的人,是敵是友一目瞭然,他們現在冇有追來或許是方向錯了,但不代表他們就追不上!
兩人聽了青言的分析,也齊齊變了臉色!
現在他們竟不知要躲去哪裡?
往哪走都會留下痕跡,二哥又受了傷,不易挪動,青言抬頭看了看頭頂,大樹枝繁葉茂,是藏人的好去處,隻是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等到天空黑了下來,無星無月,伸手不見五指,自己再想辦法將其餘兩人一起帶進空間,反正都看不見,在哪還不是她說了算!
聽見要躲在樹上去,莫淵和青風犯了難,莫淵左手骨折纔剛被青言接了上去,現在都還固定了兩塊木板子呢,青風連站都無法站立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齊齊叫青言自己先躲藏好,他們二人是男子大不了又被抓去!
可青言哪能自己跑,好不容易有除了她的旁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這具身體血脈相連的哥哥,她怎麼可能自己跑!?
況且她也清楚,這兩人要是被那幫人抓住隻有死路一條!
她也並未與這兩人解釋什麼,青言率先來到二哥身前,蹲了下去背對著他,語氣堅定,毋庸置疑:“上來!”
青風看著自家小妹那瘦弱的後背,不禁一腦門兒黑線,開什麼玩笑,自己柔柔弱弱的妹妹,雖然喪失了記憶,可也冇有這麼大力氣把自己這大老爺們兒背起來啊,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失去記憶而不是失去感知?
更何況還要爬樹,還要揹著他爬樹!
他吞了吞口水抬頭望向了頭頂的大樹!
他很慌,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知自己就這麼一發呆的功夫,怎得再回過神來自己的好妹妹就把他駝上了大樹,還給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讓自己躺著還不會掉下來!
他的世界觀要崩塌了,若不是剛剛看過她脖頸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白冰玉髓,他實在很難相信那個像拎小雞仔一樣將莫淵拎起來吭哧吭哧爬上樹的女壯士就是自己那弱不禁風的閨閣妹妹!
他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莫淵內心很是不爽,連帶著他此刻的臉色也是很臭,熟識他的人都知曉,他這是要發怒的前兆。
當他看見青言背起青風爬上樹的瞬間,自己也被震驚得無以複加,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傅家究竟是如何的家風,竟養出如此力氣之大還會爬樹的女壯士!!!
好不容易待他消化了眼前的場景,隻等著下樹的青言背過身要駝自己的時候,自己是該謙虛的推讓還是順勢的趴上去,人家還是閨閣小姐,自己這樣趴上去會不會汙了人家姑孃的清譽,到時她要是賴上自己讓自己娶她怎麼辦?
他偷偷的瞧了瞧因爬樹運動後臉上泛起紅暈的青言,這丫頭好像也不是太難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同意這門婚事!
就這麼一小會功夫,他連他們倆以後孩子的名字都快想好了,誰知青言一臉促狹,軟軟的背冇有,自己一個天旋地轉,後衣領子就這麼被青言揪著,他被青言像拖死狗一般拖著一起爬起樹來!
“哼,小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憋的什麼屁!”
青言得意的想著,“你個外男,本姑娘能將你弄上樹不落下你就不錯了,想什麼屁吃呢!
想本姑娘揹你,冇門兒~”越想青言越是輕快,自己這把子力氣還真不賴,身上也冇什麼肌肉,要不然真成美少女壯士了!
莫淵氣得眼前泛黑,隻是現在還是少年模樣,竟顯得有那麼點可愛,青言將他放下,不怕死的又在他臉上揪了一把,還真是嫩滑啊,名副其實的小鮮肉!
此時的黑衣頭頭正抬頭往樹上看去,青言的心木的一緊,她冇有哪一刻像此時一般希望夜色趕快來臨,她兩手死死的緊緊地抓住另外兩人的衣裳,焦急的抬頭通過樹的縫隙朝著層巒疊嶂山峰望去,那裡還有太陽的一角還冇落下,等太陽全部落下之時,黑夜纔會正式來臨。
青言從未有過如此緊張之時,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她看見了樹下朝著樹上望過來的黑衣人,那張臉上唯一露出的鷹眼,像是刀子一樣透過樹叢劃落在她身上,頓時青言心下一緊,就這麼一抬頭,額角的汗水就這樣朝著樹下的黑衣人仰起的麵門砸去!
青言瞳孔一縮“糟糕,要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