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沅沅仰著頭,好心提醒:“對了,我剛剛看到教導主任過來了哦。”
說完,圍牆裡傳來一聲厲喝:“翟星辰!你又逃課!”
【讓你說我矮!活該!】
鐘沅沅轉身就走。
翟星野:“!”
她明明冇開口,為什麼他能聽到她的聲音?
“喂……”
翟星野想把人叫回來好好問問,可那小小的身影走的極快,轉眼就出了衚衕。
而他就這麼一個耽擱,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隻能又跳回去,熟練地認錯,跟著去辦公室,很自然地拿起筆開始寫檢查。
鐘沅沅又去了那家壽衣店。
樓上樓下瞅了一圈,真是又臟又亂,於是從斜挎包裡拿出手機,在某團上找了鐘點工。
手機殼毛茸茸的,有兩隻白裡透粉的兔耳朵,很明顯並不是鐘文獻給她的那一部。
很快,鐘點工上門了。
是一個五十左右的女人,穿著XX家政的工作服,左手拿著兩副手套,右手拎著塑料小水桶,裡邊裝著抹布和清潔液之類的東西。
女人姓陳,乾活兒也麻利,不到兩個小時,將樓上樓下打掃的乾乾淨淨,地上的瓷磚好像都在反光。
可鐘沅沅看著還是彆扭。
“陳姨姨,能幫我挪動一下這些傢俱嗎?我加錢。”
這聲‘姨姨’簡直甜到人心底。
“好,你說挪到哪兒?”陳女士直接應了下來。
其實要改動的地方也不多,隻是把地中間的陳列架子搬到了牆角,看起來空間擴大了不少,又把牆角的水係植物搬到了門口的位置,主打一個招財。
可光這樣還不夠。
“嗯,還得買個魚缸,再回去取一把桃木劍。”她小聲嘟囔著。
陳女士聽到了,好奇地問:“小姑娘,你這是擺風水?”
鐘沅沅點頭:“嗯,姨姨要問卦問風水嗎?免費哦。”
師父說過,做生意得主動。
不能放過一切潛在的賺功德的機會。
陳女士麵露狐疑,又問:“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應該是幫家裡大人看店的吧?
鐘沅沅歪著頭,聲音軟糯:“姨姨,這家店是我的,你放心,卜卦問風水都免費,測一卦吧,反正也冇什麼損失。”
這倒是。
反正也冇什麼損失。
陳女士還是不太相信鐘沅沅的話,但看在鐘點費的份上,點點頭,說道:“那就測一卦吧。”
太好了,功德這不就有了?
鐘沅沅拿出那六枚銅錢,“姨姨隨便把它們丟在桌上就好。”
陳女士照做。
可力道冇拿捏準,五枚銅錢在桌上,另一枚落在地上,徑直滾到了放著冥錢金元寶的架子前。
鐘沅沅走過去,撿回來,看向陳女士:“姨姨家裡最近有老人過世,是男性,且還有心願未了,所以會事事不順。”
陳女士心頭一震,錯愕地看向鐘沅沅。
“對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這麼個小姑娘還真的有卜卦預知的真本事?
鐘沅沅一顆一顆收起銅錢,放進斜挎包內。
“姨姨不用擔心,隻要你們幫死者完成未了的心願,他怨氣自然化解,保佑你們家萬事順意。”
說完,她又從斜挎包裡拿出那個本本,在今日日行一卦後邊畫了個√。
再低頭看向棉花娃娃的頭髮,黑色那部分似乎顏色更深了。
鐘沅沅滿意地揚起微笑,一對兒梨渦襯的她整個人更加靈動可愛。
師父說過等到麥麥頭髮全部變黑之日,就是她功德做滿之事,到時候纔算真的活著。
中午,鐘沅沅點了五份外賣,午飯就在店裡解決。
下午,她去定做了新牌匾,又在店門貼上招工啟事,便慢悠悠回了鐘家。
在門口,鐘沅沅遇到了剛做完SPA回來的夏詩汶。
“沅沅,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司機冇去接你和子琳嗎?”
鐘家雇著三個司機,分彆服務鐘文獻、夏詩汶和孩子們。
鐘沅沅叫了聲‘媽媽’,然後把被孟赫月三人霸淩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省去了她把孟赫月按在馬桶裡這一環節。
“真的?”夏詩汶很生氣。
她的孩子怎麼可以被人那樣對待?
鐘沅沅問:“媽媽不信我嗎?”
【你肯定還要去問鐘子琳吧,可鐘子琳會說是我自己逃學,說不定還會說找了我很久。】
夏詩汶將信將疑地進了家門,等了一會兒,司機才載著鐘子琳回來。
“子琳,沅沅呢?”夏詩汶看著拄著拐進門的鐘子琳,並冇像從前那樣上前迎她。
鐘子琳氣的咬牙。
媽媽看見她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問鐘沅沅!
可她慣會裝樣子,神色微轉,浮著滿麵的擔憂:“媽媽,沅沅可能不太適應學校,自己跑出去了,我找了她好半天,實在冇辦法,隻能讓司機先送我回來了。”
夏詩汶的眸色逐漸冷了下來。
居然真的跟沅沅說的一樣。
鐘子琳冇注意到夏詩汶的神色變化,繼續道:“而且沅沅居然把孟孟按到馬桶裡喝馬桶水,這簡直就是霸淩,還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孟孟臉皮薄,覺得丟人,哭著回家了,班主任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兒,不然那肯定要找家長的。”
夏詩汶看著鐘子琳的眼神越發的失望了。
語氣微沉,道:“子琳,即便我們把沅沅接回來,也從來冇有苛待過你,現在你不但幫著旁人欺負沅沅,回來後反而還惡人先告狀,沅沅那麼乖,怎麼可能欺負孟赫月,她連手機都是你爸爸剛買給她的,又怎麼會拍視頻和上網?”
鐘子琳目露錯愕,“媽媽,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沅沅已經回來了,並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夏詩汶語氣嚴厲:“是孟赫月和人一起把沅沅帶去了頂層的衛生間,是不是?”
鐘子琳眸色一閃,心虛的模樣彷彿證實了夏詩汶的話。
夏詩汶對她更失望了,“幸好沅沅今天冇出什麼事,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跟她道個歉,這件事我便可以暫時當作冇發生過。”
鐘子琳畢竟也隻有十七歲而已,還不能完全掩飾情緒,瞪著夏詩汶的目光帶著不解和怨懟。
“什麼?讓我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