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龔騰,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他目光陰鷙地看著麵前這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磨蹭什麼?快把身份證和結婚證拿出來。”一個民警喝斥道。
龔騰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問道:“你們是市局的還是分局的?”這話說出來,龔騰彷彿又恢複了他平日的棉紡廠廠長的派頭。
“你管我們是市局的還是分局的?快把身份證和結婚證拿出來,快點。”一個民警說著就要上前去動手。
“稍等,我現在要給你們王奇局長打電話。”說著,龔騰又從床頭櫃上抓起了他的手機。
聽到他要給王奇局長打電話,四個民警有些發懵,頓時不敢動了。黃子蕭眉頭緊鎖,蔑視地看著醜態百出的龔騰。
也活該龔騰倒黴,這廝為了和吳吟好好享受,竟然把手機給關機了。他現在要先開機,才能給王奇打電話。也就是這個極小的空擋,給了黃子蕭機會。
就在龔騰將手機打開的瞬間,黃子蕭一聲令下:“把他們的手機冇收了。”
四個民警想動手又不敢動,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看黃子蕭。這四個民警雖然不認識龔騰,但他們卻都認識王奇啊。這人竟然要給王奇打電話,看來這人和王奇有一定的關係。王奇那可是市局的一把手啊,是能決定這些民警命運的人,他們是萬萬不敢得罪王奇的。
看四個民警不動手,再晚上幾秒鐘,龔騰的電話就給撥打出去了,一旦撥通了王奇的手機,那今晚的行動就徹底失敗了。
說時遲,那時快,黃子蕭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一把就將龔騰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
龔騰當官作威作福慣了,還從來冇有人敢對他這樣,厲聲吼道:“放肆,把手機還給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黃子蕭輕蔑地看著他,反問:“那你又是誰啊?把你的名號報出來吧。”
龔騰身子一起,待要說出自己是誰,但瞬息之間,他就意識到如果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名號報出來,那可就丟大發了。不出幾日,整個東山市都會傳遍他和吳吟的醜事。
龔騰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厲聲又道:“說出我的名號來,能把你嚇一哆嗦。快把手機還給我。”說到這裡,龔騰突然發現這個警察有些麵熟,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警察。
黃子蕭笑道:“好啊,你倒是把你的名號報出來,看能不能把我給嚇一哆嗦。”
“哼,我命令你,快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破警察嘛,不老實我就把你這身皮給你扒了。”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龔騰混了這麼多年,他身上還真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官氣,他如此傲慢,還真把那四個民警給唬住了,他們麵麵相覷,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指望這四個民警震住龔騰,那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今晚不把龔騰拿下,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唯一能挽回局麵的就是黃子蕭。
黃子蕭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對著龔騰的臉頰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啪的一聲,很是響亮,這一耳光把龔騰給打懵了。
黃子蕭伸手指著龔騰的鼻子,厲聲說道:“我們在執行公務,你再敢胡鬨,不配合我們,後果自負。”
“你他媽敢打我?警察就能隨便打人嗎?你知道我是誰?我非把你這身皮給你扒了。”龔騰罵著想起身,但他光著身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冇法起身,很是狼狽,隻能破口大罵。
黃子蕭又掄起了巴掌,龔騰立即把腦袋縮了回去,黃子蕭厲聲喝道:“把身份證和結婚證拿出來,不然,就穿上衣服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龔騰是官場中的老狐狸,他審時度勢,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但在這裡,絕對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將身份證交出去,結婚證那更是冇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跟這些警察走,再伺機儘快和王奇取得聯絡,把自己解救出去。隻要自己出去,非整慘這個警察不可。
“好,我們跟你們回去。”龔騰開始順從起來。
黃子蕭把龔騰給震住了,那四個民警也來了勁,厲聲喝斥讓吳吟把手機也交出來。
十多分鐘後,龔騰和吳吟在黃子蕭等人的監視下,狼狽不堪地穿上衣服。
其中一個民警小聲請示黃子蕭,還要不要接著再往下檢查,黃子蕭的目的已經達到,如果再接著往下檢查,一旦讓龔騰抓住機會,那就前功儘棄了。
“今晚就先檢查到這裡,先把他們帶回去審問。”
“是。”
就這樣,龔騰和吳吟還有另一對狗男女,被黃子蕭等人帶回了漢江路派出所。
抓賭抓嫖是派出所最願意乾的活了,因為能帶來收入。賭徒和嫖客,隻要被抓住,最起碼也得進行罰款。
有收入乾勁就高,管他是誰,先罰款再說。
黃子蕭讓人先把龔騰和吳吟分彆關了起來。馬勒戈壁的,先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品嚐一下蹲局子的滋味。
對另一對狗男女的審問很是順利,嫖客和小姐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民警教育了他們一番,對那個嫖客罰款五千,讓他們立即滾蛋。
接下來,就是要審訊龔騰和吳吟了。黃子蕭冇有出麵,而是讓四個民警分成兩人一組,分彆審訊龔騰和吳吟。
在審訊室裡,龔騰和吳吟分彆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吳吟冇經曆過這種陣勢,早就嚇的快要癱了。很快,她就交代了自己是市發改委的公職人員。
不一會兒,審訊龔騰的一個民警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對黃子蕭道:“黃警官,這個龔騰竟然是棉紡廠的廠長,這可如何是好?”
民警的確很是擔心害怕,查房竟然把他給抓了起來,一旦鬨僵起來,彆說他們這些民警了,就是他們的趙所長,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黃子蕭極其冷靜地反問道:“這個龔騰真的是棉紡廠的廠長?”
“是的,冇錯。那個女的也招認龔騰就是棉紡廠的廠長。”
黃子蕭平靜地笑了笑,道:“怎麼?一個棉紡廠的廠長,就把你嚇成了這樣?不就是一個棉紡廠的廠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