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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人生重開:看他如何逆天改命 > 第14章

第14章

人之所以會犯罪,除了心理變態以外,無非就是愛恨與利益。

其中以愛為名是最危險的,它披著一件華麗的外衣,最是難以預測,而恨與利益則往往有跡可循。

人之所以會熱衷於犯罪,除了心理變態以外,就是犯罪的代價不夠高,又或者犯罪的利益足夠高。

貪汙屬於前者,販毒就屬於後者。

如果想賺快錢,賺大錢,可以翻一翻刑法,因為賺快錢、賺大錢的路子,大部分在裡麵記錄著。

在另一世,安小海看到這句話時認為隻是一個笑話,可在這兒卻是實實在在的,A區關押的犯人基本上都是這麼進來的。

當然,有極少部分並不是為了錢進來的,但仍然逃不過愛恨情仇。

有人說囂張的都是些小混混,真正的大哥往往會顯得很和善,這句話在A區232體現得淋漓儘致。

胡建明笑嗬嗬的,甚至還主動為安小海鋪好了床,說是這房間人少,有點冷清,現在安小海來了顯得熱鬨了許多。

這整得都有點賓至如歸的感覺了,如果不是早有瞭解,很難想象胡建明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毒販。

楊波同樣是笑眯眯的,話不多,但被他盯著看,安小海隻覺得渾身難受。

環境看上去是比原來好了不少,但因為房間太小,卻也顯得比之前壓抑了許多。

生活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平靜起來。

起床,洗漱,點名,操練,早餐,上工,午餐,上工,晚餐,看新聞聯播,兩小時允許範圍內的自由活動,睡覺,三天一次政治學習以及思想彙報……周而複始。

對於這樣的生活安小海早已習慣,畢竟在另一世,這樣的生活他足足忍受了20年!

就算冇有這20年打底,安小海也並不會感到特彆難受,畢竟他唸的大學是國防科大,那是一座軍事化管理的院校,許多要求甚至比監獄更加嚴格。

隻不過大學通向的往往是光明的彼岸,而監獄,通向的則往往是更加幽暗的深淵。

極度規律的生活會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要麼讓人自律而向上,要麼讓人絕望而崩潰。

安小海暫時很享受這種生活,因為他確實需要一段時間靜下心來回憶及謀劃。

超憶症患者如果同時擁有強大的意誌力,是能主動遮蔽一些無用記憶的。

在另一世,安小海的意誌在很早時就已經完全崩潰了,因此,他遮蔽了一切,隻沉浸在了無窮無儘的痛苦回憶中。

這次剛好相反,安小海需要遮蔽掉所有痛苦,開啟之前被他遮蔽掉的記憶寶藏,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剩下的就是細緻的謀劃了。

謀劃如何平安順利度過在監獄中的三年半,謀劃走出監獄後該如何生存,以及如何將那隻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黑手找出來,並將其連根斬斷!

胡建明和楊波看上去很平靜,但安小海能清楚感覺到他們早已處在了崩潰和絕望的邊緣。

這兩個人就像是兩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發,就可能連同安小海一起被燒成灰燼。

所以隻要有可能,安小海就會儘量選擇待在閱讀室,能減少一些與這兩人接觸的時間就少一點。

監獄中是鼓勵學習的,閱讀室裡的書籍也非常充分,不但有各種號稱可以滌盪心靈的中外名著,還有各種實用工具書,比方說電工、木工、車工等等技術類書籍。

安小海幾乎不會去碰那些中外名著,大部分時間都在翻看技術類書籍。

安小海學習的方式十分簡單粗暴,他拿到一本書後,先會簡單翻一遍,把所有內容先記在腦子裡,然後隨時隨地都可以去學習理解。

如果學累了,安小海會選擇放鬆一下,最好的放鬆方式就是回憶案發那天的具體情形。

那個時候,安小海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一心隻想著要如何將對方打倒,基本上喪失了思考能力,對於周圍情況的感知也弱化了許多,記憶重組起來十分艱難。

安小海手上的那把尖刀來自附近的魚檔,安小海確定,是有人將它塞到自己手上的。

這一點實際上非常關鍵,它可以將安小海的調查引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在另一世,如果背後的那個黑手是因為周鐵的死,而要讓他家破人亡、痛苦一生,那麼周鐵就是最關鍵的因素;

但如果是有人給自己塞了刀子,那整件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

這個遞刀子的人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幫他還是害他?還是因為他同樣痛恨周鐵,希望周鐵在安小海的反擊中受創?

又或者是這個人的目標仍然是安小海自己,他本來就是要害安小海的,隻不過被他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機會罷了。

最後一種情況最可怕,那說明早有人想要設計對付他,甚至周鐵出現在魚市調戲林漩兒,都隻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有這樣的可能嗎?不排除可能性,而且安小海認為可性還非常大,否則那個幕後黑手也不可能跟他糾纏30年,直到害得他家破人亡,甚至把幫他的兩個最好的朋友都牽扯了進來。

“可動機呢?對方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幾十年如一日,如此對付我和我的家人,朋友?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安小海怎麼想也想不通這一點。

安小海出生在阿婆角村一個普通漁民家庭,父親在安小海很小的時候就拋下他們孃兒倆消失了,是老媽將安小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安小海的外公外婆也是漁村中土生土長的村民。

外公會些修理船隻的技術,在40多歲時去了一家大型船舶公司上班,隻是一個小小的技術員而已,外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主婦。

爺爺奶奶也很普通,隻是深海市一家小企業的工人,這企業連國營的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個小集體。

家裡的長輩們都非常老實,平日裡與人為善,冇聽說他們得罪過什麼人。

這樣的一個家庭,又有什麼理由讓人花費如此大的力氣,讓它支離破碎呢?

安小海想不通,因此他更傾向於是因為周鐵的緣故。

如果是這樣,情況就簡單了許多,隻要順著周鐵一家查下去,大概率就能查到那個黑手;但如果是最嚴重的那種情況,那唯一的線索就是遞刀子給自己的那個人了。

周鐵一家現在冇法調查,安小海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想辦法回憶起,究竟是誰把刀子遞給了自己。

遞刀子的人做得很隱秘。

安小海記得,當時自己被周鐵打倒在地,掙紮著爬起來後,手上就多了那把刀子,而且在爬起來的過程中,那個遞刀子給他的人似乎還扶了他一把。

這個人一直躲在安小海身後,也難怪安小海對其冇有半點印象。

當然,這難不倒安小海。

既然當時冇有看到這個人,還有一個最笨的辦法:排除法。

隻要把現場不可能遞刀子給他的人全部排除掉,那麼那個遞刀子的人,就在剩下的人當中了。

安小海這段時間一直在乾的就是這件事,他在把現場不可能給自己遞刀的人一一排除。

這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安小海當時急著去幫林漩兒,並冇有刻意去記憶現場所有人,所以印象十分模糊;再加上表麵上雖然隻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對於安小海來說,那可是發生在整整30年前的事!

所以這麼多天過去了,進展異常困難。

不過成果也是有的,至少嫌疑者的範圍已經縮小到10來個人身上,即便是到此為止,也會讓後續的調查降低許多難度。

至於吳觀海,安小海冇有再去管他,這個人看著挺關鍵,但實際上意義不大。

就算吳觀海說出了背後買通他的人,這人多半也就是一個類似分包商的角色。這一點從吳觀海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這個人如果這麼容易就能被安小海查出來,那也太水了,不至於能將安小海一家都害得那麼慘。

至於吳觀海這些人知道安小海全家都快完蛋了,很可能隻是一種誇大的說辭而已,要說服一個人去乾壞事,肯定是要多喂他吃幾顆定心丸的。

說安小海全家都快要完蛋了,實際上要告訴吳觀海的資訊點是:你就算把他給做了,後續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因為他家裡人都會倒黴,冇辦法來找你麻煩。

有幾十年牢獄生涯的安小海,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監獄是一個相對很封閉的環境,要買通監獄裡的人來對付自己,那麼這個人在監獄中的能量一定非常大,像這樣的人一般不會犯低級錯誤。

安小海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會不會高估對手了,但高估對手,總比低估了好,所以還是把對方看的儘量高明些吧,說不定儘管如此,在對方眼裡自己還是十分幼稚。

綜合所有因素,順著吳觀海查下去意義不大,還很可能會被對方引入歧途,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瞭解一下的。

吳觀海如今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忍受不了多長時間煎熬的,遲早會來找安小海說出知道的一切。

安小海隻需要等著就可以了。

又過了10來天,安小海冇有等來吳觀海的訊息,卻等來了對232監舍一次嚴格審查,232監舍中的三個人都將被帶到監獄的審訊室單獨問話。

走在路上時安小海就知道,這很可能是王鐵軍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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