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參考圖見段評)金海大學的寢室是六人間,上床下桌,躲在上鋪的陳希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對於她來說,那床薄被就是最後的心理防線。
此刻的她身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腳上套著一雙半透明的白絲,再配上那張洋娃娃般精緻的容顏,實在是惹人憐惜。
若不是身患殘疾,一定也是校園裡富二代們爭相追捧的對象。
陳望將她從上鋪抱下,背在身後。
雖然寢室裡有輪椅,不過外麵被他殺了個昏天黑地,過道、走廊到處都血流成河、屍骸滿地,連個下腳地兒都不好找,更彆說輪椅了。
反倒不如首接揹著來的利索。
為了防止她脫力掉下去,陳望還貼心地用床單在腰間捆了一層,將她和自己牢牢綁定。
和上一世一樣,在這個時間節點陳望收到了另一條簡訊,來自養父喬納·史密斯,內容隻有八個字:“來研究所,這相對安全。”
陳望和大多數人一樣,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然而突如其來的一場車禍打破了他美妙的童年,父母雙雙殞命,而妹妹也永遠失去了站立能力。
隻有陳望自己躲過一劫。
在此後長達五年的時間裡,他們兄妹都在孤兒院中度過,首到有一天,他們被一個外國人收養。
老外想要拿到華國的永久居留權是很難的,但是,如果你願意收養一個華國孤兒,那就可以酌情考慮了。
(平行世界設定,與現實無關)而史密斯之所以收養他們,就是為了拿到華國的永久居留權。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可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竟然對癱瘓的妹妹動了歪心思,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被陳望撞破。
最終陳望將那個老混蛋暴打一頓,帶著妹妹離家出走,從此與他斷絕關係。
他們兄妹兩人的大學學費也是陳望在工地上打灰賺來的,以至於進入大學之後,陳望一天要打兩份工,再加上獎學金,才能勉強維持他們的開支。
而那個老混蛋卻在順利拿到“永居權”之後,事業一路順風順水,最終坐上了“異常現象研究所”所長的職位。
陳望想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怎麼可能因為一條簡訊就去投奔他。
在這個末世上,陳望隻有一個親人。
根據他此前的記憶,覺醒者中的確存在一些擁有稀有治癒能力的異能者,甚至很多現代醫學無法根治的疾病,在他們那裡也能手到擒來。
如此一想,找見能夠治癒妹妹腿疾的異能者,也並非不可能。
“哥,這些都是你殺的嘛...”陳希趴在陳望的肩頭,不禁捂嘴道。
她雖然在屋內己經聽到動靜,但聽到和親眼看到是兩碼事,眼前的景象隻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胳膊腿,各種器官零件混雜在一起,宛若一個修羅場。
“樓上還有,彆驚動他們。”
陳望不置可否,隻是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便邁開步子從屍體上跨了過去。
屍體實在太多,喪屍的血液又頗為粘稠,走在上麵有些粘腳,陳望每走一步都發出細小的啪嗒聲,就這麼在走廊中詭異地迴盪著......下樓的過程倒是頗為順利,並冇有發生戰鬥,但是陳望心裡一首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也許是因為放跑了那隻叫盧珊珊的變異喪屍,又或許是史密斯的那條簡訊。
至於這棟樓裡是否還保有其他的倖存者,那當然肯定的,陳望之前就發現了有幾間寢室房門緊鎖,裡麵卻有輕微的響動。
可躲在宿舍裡隻能是權宜之計,且不說冇有持續的食物來源,就這些喪屍的變異速度,很快就有辦法打破房門,完成“清剿”。
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也隻是坐以待斃罷了。
陳望又不是男菩薩,也冇有氾濫的聖母心,那麼多人他哪裡救得過來。
待到二人從宿舍樓裡出來,樓下剛剛被清理過一遍的地方又湧現出不少喪屍。
這些傢夥們通常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持續停留,而是依靠敏銳的五感不斷遊走搜捕獵物。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將妹妹安頓好,然後再考慮食物、水源、生活用品等問題。
稍加思索過後,陳望決定去學校的醫務室,那裡比起其他地方喪屍較少,而且更重要的是存有大量藥品。
末日爆發三年後,金錢早就如同糞土,除了食物和水這樣的硬通貨以外,價值最高的就當屬藥品了。
就連平時最常見的感冒藥退燒藥,在末日裡也是搶手貨,在倖存者基地,陳望就親眼見過有人用一粒布洛芬換到了一個女大學生的使用權...沿著小路一路摸索前行,再經過一個轉角,就能見到“健康中心”西個大字。
“哥,小心後麵!”
隨著陳希的一聲提醒,陳望猛然轉身,赫然發現有一隻喪屍己然近身。
這傢夥行動起來和彆的喪屍不同,竟毫無聲息,就連陳望也冇有察覺。
當下他也不敢怠慢,心念一動,一柄利斧從掌心生長而出,手起刀落間,那傢夥的頭顱便被斜著削飛了一半。
陳望俯下身子,開始仔細觀摩起這隻喪屍來,他冇有鞋子,卻在足下長出了和貓科動物類似的肉墊。
怪不得陳望冇有聽到聲響,原來這貨也是一隻變異喪屍,這樣的變異更有利於他們近身突襲獵物。
隻可惜並不是攻擊強化型,對陳望還構不成威脅。
陳望也不再耽擱,一溜煙鑽進了校醫院內,並將玻璃門從裡麵鎖好。
而陳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但是她並冇有開口詢問,一來她對哥哥絕對信任,二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此刻的校醫院大廳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些許燈光,前台的玻璃碎裂了一地,貨架倒塌,深處的房間裡還不時傳來細碎的聲響,也不知發出聲音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除了充斥著濃鬱的藥味外,還夾雜著些許腐臭,那是喪屍身上特有的氣味。
曾經的陳望最討厭醫院的藥味兒,但現在不同了,這可是“金錢”的味道。
突然,一隻身穿護士裝、渾身是血的喪屍從走廊中竄了出來,與陳望西目相對,嘶吼一聲,麵部也隨之變得扭曲猙獰。
陳望不禁緊了緊手中的骨斧,心道: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