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川衝出客房部,離沈心悅很遠了,才停下來整理情緒。
手扶著牆,垂頭沉思,將這一天的經曆梳理一遍。
看到沈心悅當薄驍的新娘那一刻,他感覺身上的一塊好肉被剝離了,眼睜睜看著她嫁接在彆的男人身上。
沈心悅原本是屬於他的。
沈心悅的初吻也該是他的。
憑什麼要讓薄驍奪去?
陸凜川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把沈心悅爭搶回來的念頭更加清晰。
然而沈心悅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前妻,他們離婚前關係搞得太僵,他對沈心悅極度漠視,還說了很多過激的話,給她造成了非常大的負麵影響。
不好踩著自己的尊嚴直接開口求沈心悅原諒。
也看得出沈心悅深受傷害,冇有要回到他身邊的想法。
陸凜川下樓來,在酒店大廳休息區選了個偏僻角落,給薄驍打電話。
采用慣用方法,趕走沈心悅身邊的男人,變相把她留給自己。
他就好好等著,等沈心悅主動回頭,求他複合,到時他再順著台階下來,帶她去複婚。
薄驍先開了口:【你回去了?】
周爺爺死在婚禮上,薄驍辦完婚禮接著辦喪事,無暇顧及陸凜川,此刻並不清楚他如何安排行程。
陸凜川滿腦子都是薄驍親吻沈心悅的畫麵,又恨又酸。
他恨恨道:【你今天的新娘子是沈心悅?!】
薄驍似乎聽出他的情緒,反問:【什麼意思?】
陸凜川的私生活從未對外界透露半點。
薄驍對他和沈心悅之間的情仇糾葛一無所知。
【聽著,沈心悅是我老婆,你不可以對她動邪念。】
薄驍沉默一陣,反問:【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不知。】
語氣有些低落,也許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親了彆人的妻子,還是好兄弟的妻,不好受。
也或許,沈心悅請他吃飯那一晚,就在他心裡留下了些許痕跡。
今天在婚禮上和沈心悅親密接觸,獻出初吻,心動了一下,突然告訴他頗有好感的姑娘來曆尷尬,有些受打擊。
不過薄驍又想到了一件事,沈心悅在婚禮上說這是她的初吻,也就是她雖然結婚了,但和陸凜川之間並無夫妻之實。
【你的婚姻,看起來,問題很多。】薄驍輕歎。
陸凜川警告他:【兄弟多年,我們從未發生過不愉快,我並不想因為女人破壞我倆的關係。請你遠離沈心悅,不管你和她之前達成什麼協議,從此都不要再見她。】
陸凜川掛了電話。
薄驍知廉恥,正人君子一個,都說了沈心悅是兄弟的妻,他一定會及時收手,保持距離。
陸凜川放下心,喊上司機,趕回帝都忙他的工作。
入夜,薄驍趕到酒店。
沈心悅剛睡下被電話鈴聲吵醒,披上大衣出來。
薄驍坐在她對麵,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半夜找我,什麼事呢?”沈心悅被盯著看,渾身不自在,手指頭纏上一縷髮絲,緊緊攪著。
“你結婚啦?”薄驍問。
事實上他接了陸凜川那個電話之後,派人查過他的婚姻狀況,瞭解了個大概。
隻是想聽沈心悅說句實話,算是對自己該不該深入心動找一個理由。
“結過,但,又離了。”沈心悅垂下了頭。
她想到陸凜川今天追到酒店,拿除菌洗手液擦洗她的嘴唇,那般失控,很有可能是受邀參加婚禮,目睹了接吻過程,嫌她的唇瓣臟了,自己動手洗。
薄驍這樣的人,心如明鏡。
誠實溝通反而對自己有利。
“你跟陸凜川的婚姻隻維持了兩個半月,因林馨玥介入而離婚。你離婚後加入芳華舞團,單身三個月了,是這樣嗎?”
沈心悅有些震驚,“你調查過我?”
她跟薄驍隻是合作關係,調查個人**過分了。
已經淡忘的往事重新翻出來炒,傷疤還是會痛。
沈心悅冷了臉。
“彆誤會。我和陸凜川有多年交情,他找我挑事,我出於需要查了他,得知你是他前妻。”
“哦……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沈心悅對薄驍那點好感褪得乾乾淨淨。
“那就這樣吧,合作結束了,我們也不必再來往。”
沈心悅起身就走。
一頭她穿著拖鞋,大衣及膝,露出一小段細白腿。
薄驍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沈心悅,我不介意。”
不介意什麼?
沈心悅的腦袋被重錘敲了下。
不介意她的離異身份?還是不介意她當過他好兄弟的前妻?亦或是不介意她家境敗落、受人欺負已久?
薄驍跟了上來,“彆急著走,我們談談。”
沈心悅回眸,“薄總,薄爺爺離世,家裡正在辦喪事。你那麼忙,不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說到爺爺,沈心悅又想起今天的婚禮,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鑽進她的腦海,提醒她清醒。
她是周黎的替身。
薄驍愛的是周黎,因為周黎死了,她纔有機會被他選擇。
這跟陸凜川最初深愛林馨玥一樣,因為林馨玥畢業後留在了國外,他們的感情出了大問題,陸凜川愛而不得,極度空虛,正好遇見她,選了她代替林馨玥,養在身邊供自己意yin。
結局已經有過一次了。
替身終究是替身,得不到珍惜。
“我想……我們抽一點時間互相瞭解。經過這幾次接觸,你給我的印象不錯,我們可以……試著交往。”薄驍在走道上說出這話,滿有誠意。
沈心悅心裡冰冷,“薄總,我目前冇有談戀愛的打算,多謝抬愛,再見。”
“心悅。”薄驍的聲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