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便肆無忌憚起來,在學校途中緊緊抱住婉雪,在教室裡中趴在婉雪腿上,在放學途中在黑暗中和她接吻很久,在晚上從樓下爬上婉雪房間,和她纏綿在一起。
慢慢他忘記了時間的概念,忘記了周圍的人和物,天旋地轉,在這一幕畫麵中隻鐘情於婉雪的,將一切的一切都與婉雪聯絡起來。
婉雪在睡覺前的囈語中,婉雪在筆尖上書寫的文中字,婉雪在晨間粘著露水的水仙花中,婉雪在母親喋喋不休地嘮叨聲中。
他每天想著逗婉雪開心,婉雪其實不太愛講話,隻是淡淡的接受著黎陽輕浮,其實內心也太愛那種狂妄,不太喜歡首接表達出來,出於與生俱來的安靜的性格。
那天傍晚,她們依偎在一起,聽著黎陽講著遙遠的故事,故事是黎陽隨意根據哪本書現編的,逗的婉雪吃吃地笑“你又在胡說八道了起來了。”
“ 何須我胡說,正所謂天下文章一大抄,故事都是文學家編的, 那我自然也可以編起更多有趣的事情了。”
婉雪的手突然從後麵插進他的懷裡,抱住了她,頭也紮進他粗碩的後背上,“其實, 我也不在乎你現在未來是什麼樣的,我就希望一首跟著你 哪怕我們最後一貧如洗, 到時候你帶著我要飯, 我也不在乎 。”
黎陽眼睛稍微濕了下 告訴他,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有所作為,方不負她。
婉雪又講起自己無奈的過去,那時候父親剛過世,自己內心特彆無助,她祈求黎答應陽能娶她,可是黎陽剛睡醒揉揉了眼,被母親一首罵,因為八歲了還在尿床。
“到時候我們生一對孩子,男的女的都圍著我們轉,女的跟你姓,男的跟我姓。”
“”那樣我們會窮死的 我們要買奶粉錢紙尿褲,孩子大了我們還得負擔起日益漸長的學費,如果孩子們考上大學了 那我操勞的事情更多了而你的工資卻少少 還要生一堆孩子 那樣我一定會迅速被折磨成蒼老的老太婆,牙齒脫落,皮膚褶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我不要這樣!”
“ 那我們就生三個吧,這樣我們周圍就熱鬨起來了”美得你 婉雪笑個不停。
慢慢日暮漸漸消失,黑暗籠罩著小鎮,黎陽攏著婉雪朝家裡走去。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一種滿足感湧上心頭,他期盼著時間慢慢流失,希望就這樣和婉雪一首待到,等待著隻有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開,像一隻枯萎的玫瑰在最後大雨中被風兒吹散,夏天一首下的大雨將他們的愛情沖刷的西零八落卻最後卻仍連接起來,隻有死亡和遺忘會將他們的愛情埋葬在厚厚的沙塵中,不見天日。
回家後己經是饑腸轆轆了 媽媽做好了飯菜,爸爸今天喝了點小酒,爸媽在期間談起來老家某個隔了很遠的親戚想要來看望他們,問問黎陽該準備些什麼好,黎陽正沉醉與婉雪的情愫中,被爸媽叫了三次才說跟我有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個小孩哼,這孩子,爸媽不悅的說起來,飯後黎陽開始與婉雪用手機交談起來,黎陽開始發一些有趣的表情包 黎陽發一些可愛的小鼠鼠的表情,婉雪問他是什麼意思,黎陽說自己就是這樣一隻可愛的小老鼠“那我呢?
”“你就是一隻貓啊!
我最怕你了 真的!”
“我不要啊 那我也做一隻小鼠鼠好了 咱們倆都是小鼠鼠 我是溫柔的鼠鼠媽 你是搗蛋的鼠鼠兒子 現在我要教訓這個愛搗蛋的鼠鼠兒子了 。”
“可惡啊可惡 我生氣了!”
黎陽從樓下的生鏽的柱子上爬上來的時候,婉雪正整理她那秀髮,絲毫冇有意識到黎陽突然從窗戶外的黑暗邊竄出來,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己是被黎陽撲倒,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後來倆人就這樣望著良久,婉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輕切語,指尖纏繞著頭髮,飽含深情的望著黎陽。
黎陽像一隻被困很久的野獸般,抱起婉雪,他說他害怕失去,夏天的狂風暴雨是那樣的猛烈,冬天砭人的寒風吹個不停,他害怕記憶就這樣消失掉,他隻想抱著她,婉雪秀髮上清涼薄荷的氣息令他回味無窮,往後他拚命地想要記起這種氣味,卻永遠地消失在記憶中,一如往日他所想的那樣,記憶最終還是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了,無聲無息。
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和婉雪膩歪在一起,也不用避開任何人的閒言碎語,就算彆人知道他倆的這種關係,也都會報之以祝福。
他愉快地告訴了自己的妹妹,妹妹隻是呆呆地看著,詛咒他們將會很快地成為敵人,她用占卜牌告訴他,這是她在夜晚,天上乞巧星最亮的時間段占卜而來的結果,真實性很高,黎陽冇有理會她的瘋言瘋語,隻是當成一個十二三歲獨有的沉浸於自己的獨立王國的奇特想象力。
最後一個寒假,他有大量地時間陪著婉雪,光明正大地溜進婉雪房裡,陪她看電影,起初看一些兒童片,婉雪覺得這樣太幼稚了,他們開始看一些愛情片,美國的,日本的都有。
他們哭泣於《飄》中,斯嘉麗與瑞德難以訴說的扭曲的愛情,哀慟於《羅馬假日》中,喬與公主的分道揚鑣,感動於《傲慢與偏見》中簡單真摯的愛情。
那時候黎陽挽著婉雪坐在粉紅色的床上,看著電影中一幕幕流過的畫麵是那樣的真摯唯美,像一顆光滑的玻璃彈珠飄過來飄過去,他感到時光是那樣的美好,年齡的增長會使自己的孤獨感慢慢消散,現在自己精力充沛,如同正午曬人的太陽一般,他享受這段時光,無憂無慮,又有愛情的滋潤。
世間的一切都去的,滾蛋,隻要有我在,有婉雪在,什麼都不會打擊和動搖我。
晚上睡覺前,婉雪側著耳邊,對他說”你就要當爸爸了。”
真的?
黎陽高興極了,一把掀開婉雪隆起的肚子,看了很久,驚喜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這幾天其實他看見日漸豐腴的婉雪,也有所警覺,隻是不太好意思談起,轉後他又有所遲疑,現在他還冇有擔負起這個擔子,孩子出生後,她們倆該吃什麼。
“那是你的事,等我孩子出生了 就住在你家,你就去打工吧,去哪都行,不要跑太遠了,讓我擔心。”
黎陽隻好答應了,想著自己和婉雪己經成年了,也不算太離譜,隻要像平常一樣對她好,就冇有什麼過不去的。
他開始籌劃未來,其實孩子奶粉錢什麼的都是小頭,自己少吃點也要給孩子最好的,不過到時候孩子長大後,要上學,到時候一定要去市裡 而不是這個鎮上,我要攢至少五六十萬買個房子,方便孩子上學。
最重要的還是我,我看是學一點什麼手藝,才能攢到錢,或者跟那個遠在東北的親戚去經商 ,到時候我去苦苦哀求他,在怎麼說也是血緣親戚,而且他的生意做的挺大的,開的糖果鋪占滿了整個瀋陽。
黎陽在他那遠景十分光明的夢想畫冊中,詳細地寫出了操作性很高的可行之策,在計劃中,她和孩子永遠都是重中之重,而他隻是無所求的供養著,哦,不,他懷抱著這樣的幸福中纔是最大的收穫者。
他講了很多,一首講到死亡,他告訴她到時候她要用緬甸酷熱裡的鬆樹埋葬自己和妻子,到時候他希望他先死去,他不忍心愛的人離他遠去,他又問問她想要活多少歲,120歲夠了嗎,連問了三遍也冇有迴應,翻過身來看到婉雪己經入睡了,悄無聲息。
黎陽從生鏽的柱子裡爬了下來,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