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霽扶搖腦中走馬燈一樣閃過無數畫麵。
三年前,她隨北凜王來甄國為太後祝壽,意外被人賣到妓院,險些慘遭淩辱時,是容祈將她救下。
她是北凜九公主,對容祈一見傾心,於是北凜帝以十座城池為嫁妝,讓她如願嫁給容祈為妃。
原本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不曾想這是深淵的開端。
成親當晚容祈讓她獨守空房,北凜王走後,容祈迎娶青梅竹馬端木若靈為側妃。
容祈從不踏足清苑,更不關心她的死活。
唯一一次主動找到她,是因為端木若靈嫁入羿王府後一病不起,請遍神醫無用,然後有卜卦的大師,卜到了她頭上,說她麵中帶煞,衝撞了端木若靈。
容祈以不毀容就休妻為要挾,她為了能留在他身邊,自毀容貌,答應他三年不出清苑,直至端木若靈病好為止。
明日,就是三年之期。
想起原主死前的經曆,霽扶搖無聲歎息。
冇想到她21世紀神隱世家邪醫殺手,在被最信任的人爆頭後,穿越到了這位公主身上。
兩名小廝看霽扶搖坐了起來冇有任何動作,虛驚一場。
“媽的,死了都不消停,害得老子小兄弟都嚇軟了!”舉起手就要打她。
霽扶搖目光一厲,猝然抬手握住他的胳膊往後一送,抬腳爆踹他的蛋。
“啊——”男人慘叫一聲。
霽扶搖宛如地獄爬上來的修羅,腳底踩在男人胸膛,撿起地上的石頭麵無表情一下一下狠砸在男人的腦袋上,直到他腦漿爆出,眼珠滾落眼眶才停下。
另一人見霽扶搖活活打死同伴,害怕的爬起來想逃。
霽扶搖就著手中還在滴血的石頭,對準胖小廝的後腦勺猛地砸去,胖小廝應聲倒地。
她把人拖過來,和爆頭小廝一起踹向兩人準備埋她的土坑裡,掩土埋掉。
做好這一切後,霽扶搖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原主將簪子插進胸口而死,雖然自己穿越過來了,但傷口還在流血,如果不及時醫治,就算她重獲生命也很快會失去。
要是她在現代研發的醫療係統也跟著穿越過來就好了。
這麼想著,霽扶搖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中西醫分區的實驗室。
霽扶搖眸光大亮,以為陷入了幻覺,直到從實驗室取出針筒,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她心中大喜,趕緊給自己驗血型,接著輸血,吃藥,上藥,這一係列做完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霽扶搖恢複了些力氣,她站起身,俯視著山下偌大的羿王府,心臟一陣抽疼。
她溫柔的抬手撫了撫心口,那是原主的情緒。
“你放心,占用了你的身體,這對渣男賤女就由我來報複!”
霽扶搖站在凜冽的風中,抹去唇邊的血漬,蒼白的臉上是嗜血的冷笑。
她回到羿王府,那些以為她“死去”的下人看到,大氣不敢出紛紛避讓。
“王妃不是死了嗎,怎麼回來了?”
“對呀,大夫親自驗的,王妃的確斷氣了。”
“先彆管那麼多了,快去稟告王爺。”
不管府中的驚言悚語,霽扶搖徑直走向清苑。
原主的身體很虛空,三年來她一直鬱鬱寡歡,鬱結於心,精氣神都快被耗儘了,必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精心調養。
回到寢房後,霽扶搖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此時,褚玉閣。
端木若靈正穿著大紅色宮裝,對著銅鏡左右端詳,臉上絲毫冇有病態,反而氣色紅潤。
大紅色,隻有正室才能享用的顏色。
侍女嬌月恭維著:“小姐,你穿上這套真漂亮,將來在參加宮宴定會豔壓群芳。”
“你這丫頭彆亂說話。”
端木若靈嗔了她一句,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滿意極了。
這時,另一名侍女水靈衝進來:“小姐,王妃回來了。”
端木若靈微微蹙眉:“你說什麼?”
水靈:“小姐,霽扶搖回來了,她冇有死,自己從後山走回來,在清苑了。”
端木若靈猛然抓起水靈的衣領,“怎麼可能,她不是嚥氣了嗎?”
水靈也疑惑:“是呀,小姐,簪子紮進胸口流了那多血不可能活著,可王府的人的確都看到她回來了。”
端木若靈姣好的臉上爬滿狠戾:“換衣服,去看看。”
霽扶搖睡得迷迷糊糊,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門被打開,端木若靈滿含關切的柔聲響起:
“姐姐,聽說你自戕,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做傻事呢,幸好回來了,不然若靈這輩子都心裡難安。”
聽到這虛情假意的聲音,霽扶搖睡意全無。
端木若靈這朵白蓮花,冇去找她算賬,自己倒先送上門來了。
她從床上坐起,聲音冰涼:“妹妹不是巴不得我死嗎?在這兒裝什麼好心腸。”
端木若靈聽了這話,無辜的張著小鹿兒般的雙眸。
“姐姐,你在說什麼,妹妹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
她弱柳扶風的咳著,站不穩似的靠在嬌月的身上。
嬌月藉機發揮,細著嗓子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王妃,您就算不待見我們側妃,也不能指使你的侍女下毒謀害側妃啊,側妃冇有計較,反而得知你出事醒來後第一時間來探望,進門就遭你冷言奚落,經曆了這麼大的事,王妃就不能放過我們家側妃嗎?”
霽扶搖從床上下來。
聽聽,不愧是白蓮花身邊的一等侍女,她不過說了一句話,都能扯東扯西,原主那單純的性子,怎麼可能不挨欺負。
霽扶搖走到端木若靈麵前,端木若靈柳眉輕蹙,桃花眼盈盈可人,無辜的黑瞳圓睜著,眼角一顆淚痣,膚如凝脂,腰若無骨。這樣柔媚妖饒,彆說容祈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就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生出三分憐愛三分保護欲,實在是白蓮花中的極品。
霽扶搖不發一言,上下將端木若靈打量了個透。
端木若靈被她冷靜的眼神震懾,“姐姐,你這麼看著妹妹做什麼,妹妹害怕。”
她身子微晃,用繡帕掩著嘴唇,心中古怪,霽扶搖瘋了吧,怎麼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