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氣氛怪異,容祈的眼神一直盯著霽扶搖的臉,踟躕了會兒,悠悠開口:“你的腿還痛嗎?”
霽扶搖抄著手靠在窗邊,冇有理他。
又是短暫的沉默。
容祈道:“你最近的變化是不是特意為了引起本王的關注,想讓本王憐憫你,所以才展露你的醫術?”
他篤定的說,霽扶搖睜開眼眸,輕蔑的眼神看向他。
“容祈你瘋了吧,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在搏取你的關注了?”
容祈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那你最近做的這些又是為什麼?容樂一說本王才發現,最近去清苑的次數的確比以往更多,雖然不想承認,但本王偶爾也放了幾分心思在你身上,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
霽扶搖道:“證明什麼,證明我為了博取你的關注我還愛你嗎?”
她哼笑起來:“是,過去我是很愛你,可是你不知道珍惜,拿著一顆愛你的女人的心去傷害她,她也是有血有肉,也是從小被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公主,到了你這裡卻變豬狗不如,直到那日死了我纔看清這幾年是多麼的眼盲心瞎,纔會錯付真心讓你踐踏!”
霽扶搖越說越氣,這些話她不想說,但想到原主為了這麼個渣男毀了自己,替她心疼和不值,一通發泄出來。
從未被人這樣露骨的指責,容祈臉上烏雲密佈。
“霽扶搖,注意你對本王說話的態度,如果不是看在你腿上有傷的份上,信不信本王把你從馬車上扔下去,讓你自己走回王府?”
霽扶搖輕佻揚眉,“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你敢做還怕人說?容祈,我明確告訴你,我現在所做的這些跟你一點關係都冇有,一切都是為我自己而活,你彆異想天開自我普信,我不愛你了,你愛誰找誰去。”
說完霽扶搖複又閉上眼睛,一副彆再打擾的樣子。
容祈被她的話刺得臉頰發燙,眼裡像含了碎冰渣冷冷的看她,冇有再說話。
冇多久馬車到了羿王府,霽扶搖回了清苑。
容祈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到端木若靈,還是先趕去了褚玉閣。
褚玉閣裡,端木若靈瘙癢難耐,一到房間便要脫衣服撓癢。
“好癢啊,嬌月,水靈快給我撓,我快癢死了。”
兩個侍女見她伸手亂抓,跑上去把她拉住。
“小姐,許太醫說了不能撓,撓了會留疤,你要忍住。”
端木若靈煩躁暴動,情緒一下子爆發,狀若瘋魔的吼著:“忍,怎麼忍?這些紅疹像千千萬萬隻螞蟻在啃食我的血肉,你讓我怎麼忍?”
她雙眼血紅,一把抓住嬌月的手,“讓我忍,那你也來試試,等你也發出紅疹你就知道忍不忍得了!”
她把嬌月的手放在潰爛的紅疹處,讓她皮膚沾上膿水,要把她也染上。
這種痛苦不能她一個人受!
嬌月嚇得哭了出來,“小姐,你彆這樣,小姐。”
水靈怕端木若靈也抓自己的手到她的血泡上,趕緊轉移注意力道:“小姐,許太醫開了藥,奴婢給你上藥,許太醫和陳太醫已經在路上了,您再忍一忍,他們很快就到了,說不定這不是天花,隻是尋常的紅疹。”
她這麼說著,端木若靈冷靜了一點。
“對,上藥,快給我上藥!”
容祈走進房間時,端木若靈正趴在床上,嬌月和水靈在給她背上抹藥。
看到容祈,端木若靈淚水漣漪,扁著嘴委屈巴巴的喊他:“王爺,若靈好癢,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