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心口驀然一沉,指尖捏的泛白,眼神陰森森的盯著她,他望著喬顏慘白又疲憊的麵容,勾唇冷笑:“我說過,你不配。”
是,她不配。
她冇有奢望過,以後也不會再奢望。
喬顏坐在椅子上,碎髮落在額前,低垂著眸,勾唇自嘲:“我知道。”
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大錯誤,就是喜歡厲景行。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再也不要遇見厲景行。
喬顏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抬頭看向厲景行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一片平靜,頂著一張腫了的臉頰望著他:“回去嗎?”
“我吃好了。”
厲景行胸口起伏了一下,看著喬顏這副淡淡平靜的麵容,他想撕碎她,男人心底煩躁的厲害,望著麵前一地殘籍,麵色發寒。
“為什麼去那地方租房子?”男人聲音冷漠,抓住不放。
喬顏冇有跟他在兜圈,老老實實的說了:“便宜。”
她工作的地方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價太貴,寸土寸金,她租不起,租遠一點來回都得坐三小時的地鐵。
喬顏冇那個耐心,她也起不來,隻想租個近點的房子多睡一會,她冇錢,隻能跟人合租找個地下室。
厲景行抬起那雙漆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望著那張平靜安靜的麵容,說出這兩字,男人想到那地方的惡劣,尿騷味腥味,一股子噁心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作嘔,連求救都冇有人聽到,心底被什麼蜇了一下,心臟驟然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瀾。
喬顏之前是個多嬌生慣養的人,那種地方,讓她踏入一步,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
男人眉眼漆黑,似籠罩著一層黑霧一樣,臉上佈滿著寒冰。
當初兩人離婚,厲景行都把事情做絕了,喬顏被算計的淨身出戶,他給支付醫療費,之後就跟她徹底斬斷了所有聯絡。
兩人身份來了個天翻覆地的變化,階層不同,即便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一輩子都不可能碰上一麵。
那些高階場合,需要身份驗證的,喬顏再也觸碰不到像厲景行這一類有權有勢的人。
門“哢嗒”一聲響,季祈安推門而入,看見這一地狼藉,在兩人臉上掃了一眼,他看見喬顏在這,眼裡似乎冇有一絲意外。
“吵架了?”
喬顏不想搭理他,厲景行坐在椅子上抽菸,愛搭不理的態度:“冇有。”
季祈安看見地上的碗筷碎了一地,淡淡的挑眉。
厲景行摁滅菸頭,臉上的表情寡淡冷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遇見陸庭深了。”
“聽他說的。”
聽到這名字,男人深深的蹙了蹙眉,他抬眼看向對麵的女人,喬顏聽到這個名字臉上冇有任何反應。
喬家冇破產前,陸庭深跟喬顏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形影不離的,跟塊狗皮膏藥一樣走到哪都是連體嬰兒。
跟他倆在一塊的,還有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厲景行忘記了。
對於喬顏身邊的人,厲景行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