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被他發現你又騙了他一次,徹底恨死你。”
季寶樂嬌憨的語氣聽不出半分譏諷之意,但也足以讓容芷煙意識到自己說了個餿主意。
她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主要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讓易臣澤翻篇。
吃完最後一口拿破崙,容芷煙抽來紙巾優雅地擦拭紅唇,長睫輕扇道:“我現在對他是能躲則躲,哪裡還敢惹他啊。”
扔掉甜品盤,她起身準備去趟洗手間,接著繼續工作。
“不聊了,我要忙了。”
季寶樂習慣了她的工作狂風格,語氣又變得百無聊賴起來。
“好吧~我繼續等雨變小……”
去洗手間的路上,容芷煙路過公司的開放式茶水間。
聽到人事部劉姐用她那洪亮的嗓門問道:“喲,怎麼還有這麼多甜品和飲料啊,是買多了冇分完嗎?”
劉姐說的應該是下午茶,這幾天都是由容芷煙請客買單。
她新婚,要請全公司吃一週的下午茶,算是喜茶。
行政部負責每日下午茶的采購,照例說該是按照人頭,每人一份。
行政小張回道:“這是財務部的,他們不要,劉姐你還要吃嗎?隨便拿~”
“啊?為啥不要?”劉姐好奇地問。
容芷煙腳步放緩。
小張道:“第一天是馮總不吃,昨天是財務一組不吃,今天整個財務部都不吃。”
“啥意思?”劉姐的大嗓門瞬間收小,語氣裡充滿八卦。
容芷煙也想知道為什麼,但她不屑聽牆角,路過了也就路過了。
隻是回到辦公室後,她還是把自己的助理小艾叫了進來。
“容總。”
懶得兜圈子,容芷煙直接問道:“知不知道馮總對我有什麼意見?”
小艾紮著高馬尾,聞言把耳邊的碎髮彆到耳後,囁嚅道:“我也是聽說的……”
“說。”
事務所裡雖然人際關係複雜,但容芷煙還是能確保自己用的人,心是向著自己的。
小艾說道:“據說馮總上大學的時候,就一直暗戀一個男同學,可惜這麼多年苦戀無果。前不久那個男同學突然要結婚了,還邀請了馮總去參加婚禮。馮總大受打擊,在他們部門聚餐時喝得爛醉如泥,說她認識一個人很多年,最近才知道自己壓根不瞭解人家,大家都知道她在說誰,看著挺唏噓的……”
容芷煙先是緊蹙柳眉,聽到小艾已經說完了,才頓時恍然大悟。
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露出不太符合她氣質的憨憨表情——
“什麼意思?她暗戀的人是我先生?”
小艾抿著嘴點頭:“從她第一天不吃你的喜茶開始,大家就是這麼猜測的,因為易先生的身份曝光後,大家就發現他和馮總是清大的同學,這前後一聯絡……”
小艾攤手,容芷煙一陣無語。
也不知道那個馮雅思有冇有想過,她暗戀了易臣澤那麼久,易臣澤要是喜歡她,早就跟她在一起了。
既然不喜歡她,那易臣澤跟誰結婚,跟她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要把彆人看作自己的假想敵啊?
以前看這個馮雅思長得挺漂亮,一臉精明乾練,還以為是個腦子很清醒的姑娘。
結果……
唉,果然女人不能戀愛腦,會變蠢。
下班後回容園。
車子開進大門後,容芷煙才注意到易臣澤的車子就跟在後麵。
外麵還在下著大雨,車子在彆墅前停下。
司機下車撐傘過來幫她開門,但容芷煙拎起包包準備下車時,一抬頭看到的卻是易臣澤。
他撐著一把長柄黑傘靜靜立在車門邊,身高太高,看不到臉。
容芷煙一腳踏出去,耳邊是大雨傾盆的嘩嘩聲。
雨勢很大,雨砸到地麵,濺起的水花很高。
這麼一會兒工夫,易臣澤的褲腳已經濕了。
容芷煙穿的是一雙薄底尖頭細高跟,女人味十足,隻是一點防水台都冇有。
她雙腳落地站進傘下,正懊惱鞋子和腳都得濕,就被易臣澤單臂托臀抱了起來。
“欸你乾嗎啊?”容芷煙連忙抱住他的肩,瞪向他俊美的側臉。
“你不是最討厭弄濕鞋子和腳?”易臣澤微微側頭給了她極其散漫的一瞥。
有一次容芷煙下雨天去易臣澤家,就因為鞋子濕了淋了雨,跟個炸毛刺蝟一樣,不準人碰,渾身不爽。
後來被易臣澤哄著去洗了熱水澡,然後用吹風機把她那雙板鞋吹得乾乾的,才把這祖宗的毛順好。
但容芷煙自己大概都不記得了。
她完全被易臣澤口中的菸草和薄荷味吸引了注意力。
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最討厭菸草味了。
以前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易臣澤就抽菸,容芷煙每次都很嫌棄,不愛跟他親親,後來易臣澤就把煙戒了。
怎麼現在又開始抽了?
這玩意兒有什麼好抽的~
上了台階,容芷煙說道:“謝謝。”
“不用,爸爸和奶奶在看著,做個樣子而已。”
“……”容芷煙這才發現她老爸、奶奶和兒子,全都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後麵看著他倆呢。
看到她看過去了,就對她露出了欣慰和開心的笑。
事實證明,易臣澤這種刻意表現還是有用的。
老爸竟然拒絕陪她和航航參加這次的親子夏令營活動。
奶奶也苦口婆心地跟她說,航航哭著跟她說想要易叔叔陪他一起去。
“孩子想要爸爸,有什麼錯?既然你都跟阿澤結婚了,就好好跟他相處。我看他對你也很細心,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容芷煙隻好含含糊糊嗯嗯啊啊地應付了過去。
飯後,一家人在客廳喝茶聊天。
說起了航航的戶口要在他們領證後遷到鈴蘭居的問題。
鈴蘭居是學區房,能上北城最好的公立小學。
雖說以容、賀兩家的實力,孩子在哪兒上學都不是問題,但既然能不用花錢解決,何必麻煩呢。
容芷煙這纔想起來,自己從來冇有關心過兩人領證的計劃。
對於先辦婚禮後領證這件事,也絲毫冇有任何想法。
無所謂。
但既然已經提到了,她就順便問了一嘴:“什麼時候領證?”
也冇人告訴她一聲。
“8月28號。”易臣澤看了她一眼,低聲回道。
那不是還有兩個月?
等等,這日期怎麼這麼熟悉……
如果容芷煙冇有記錯的話,這不是她和易臣澤分手的日期嗎?
“……”
選擇分手紀念日去領證,不會不太吉利嗎?
容芷煙憋著疑惑一直等到回鈴蘭居,兩人才終於在共享洗手間相遇。
有了一些短暫的獨處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