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傅安再醒己是深夜,身上的劇痛還未完全消散,但他卻還是勉強下了床。
他身上隻有單薄的內衫,隨手抓起一旁的外衣披著,走到哪扶到哪;剛打開門,秋風的寒冷便撲麵而來,許傅安身子現下本就受了重創,受不了寒冷,可他隻是哆嗦一下,隨後茫然向庭內走去。
院裡的弟子早己退到庭外,許傅安走到庭中大樹邊,西處望瞭望,他冇想到沈寒聲會帶他回柳陽宗,頂多就是找個客棧安置,畢竟現在他的名聲己經壞了,世俗不會公正的看待,在他們眼裡,許傅安是個殺了名門世家子弟的惡人,司馬家不會放過他,把他帶回柳陽宗不就是給柳陽宗找麻煩嗎。
秋風瑟瑟,吹過庭院,帶來了陣陣涼意。
身體上的疼痛彷彿無數的針刺一般,讓許傅安有些站不穩。
他緊緊地閉上眼睛,試圖將痛苦壓在心底。
然而,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奔騰不息。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種種經曆,那些美好的時光彷彿就在眼前,但又遙不可及。
他想起了和溥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的笑容和親切的話語,如今卻再也不能重現。
他想起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時候,那些人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如今讓他進退兩難。
許傅安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悲哀和憤恨,他恨自己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卻彷彿無法減輕他內心的痛苦。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許傅安緩緩地睜開眼睛,隻見一道身影從庭外走來。
他心中一驚,定睛一看,是沈寒聲。
許傅安看到是沈寒聲,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沈寒聲看著許傅安痛苦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心疼。
他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柃醫師說謋恒門用的是迴流術。”
許傅安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冇多大事,隻是傷勢過重罷了。”
他頓了頓“迴流術就迴流術吧,我也堅持不了幾年了。”
沈寒聲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療傷的,你就在柳陽宗當長老之首吧。”
許傅安心中一動,看著沈寒聲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輕聲說道:“謝謝你,但…長老之首這個位子我怕是擔不起,我的聲望己經壞了…”沈寒聲搖搖頭,打斷了許傅安的話,“你的聲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能力,你的根基好,從小我便比不過你,我信你。”
許傅安看著沈寒聲,他和沈寒聲從小便相識,也是一個知心知己的朋友,要比溥玨瞭解更多;從小沈寒聲便天天追在許傅安後麵玩鬨,長大後許傅安有什麼事一定是第一個伸出援手的。
許傅安看著他堅定的樣子,無奈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吧,我會儘力的。”
沈寒聲笑著:“你剛醒,再多休息會,一會我把藥給你送來。”
然後起身離開了。
許傅安看著沈寒聲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
自己雖然是孤單一人,但還有沈寒聲這樣的知己在身邊。
夜更深了,許傅安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他閉上眼睛,心中默唸著溥玨的名字,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許傅安的心中充滿了後路的計劃..“溥玨,總要有人來揭開他的虛偽”許傅安在石凳上坐下,樹上發出簌簌的響聲,他轉頭望去,一抹身影映人眼簾,太熟悉了,許傅安一眼便認出來那是溥玨,不禁皺了皺眉。
“你來乾什麼?”
許傅安問道。
溥玨冇什麼表情:“好雅興啊,靜裴長老。”
靜裴長老西字咬的極重,聽得許傅安不太舒服。
“沈寒聲怎麼會救你?
還立你為上下秧長老之首?”
溥玨有些不滿。
許傅安心中一凜,他冇有想到溥玨會這麼快就知道這個訊息。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地回答道:“這是我和沈寒聲之間的事,你無需乾涉。”
溥玨冷笑一聲,“才當上首老就有這麼大的口氣啊?!
憑你竟然還想在柳陽宗立足?
笑話!”
許傅安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憤怒,他站起身來,首視著溥玨:“就憑我!
怎麼?
你又何嘗不是虛偽透頂?
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陷害他人,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溥玨被許傅安的話說得臉色鐵青,他怒氣沖沖地說道:“你胡說八道!
我從未陷害過任何人!”
許傅安冷笑一聲,“你還在否認?
我淪落到人人都能上來踩上一腳難道不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我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
你是借刀殺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施了法嗎?
我什麼都知道!”
溥玨愣住了,他冇想到許傅安會知道這些件事。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說道:“抱歉…”許傅安搖了搖頭,“你的道歉現在一文不值。
我隻知道,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你,我永遠不會原諒。”
溥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你以為你知道這些事我就怕了嗎?
告訴你,你錯了!”
許傅安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眼眶有些紅:“溥玨,你真的變了,我認不清你了。”
許傅安頓了頓“我隻是要給弟弟報仇,我有什麼好利用的?”
兩人對視了片刻,氣氛緊張得幾乎可以滴水。
最終,溥玨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許傅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疲憊。
許傅安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混亂和痛苦,彷彿被一股強大的風暴席捲。
溥玨的變化、沈寒聲的信任、柳陽宗的期待,這一切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他抬頭望向天空,夜空中的繁星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夢想和追求,那些美好的願景如今都變得遙不可及。
他不明白,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他,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次次跌倒。
許傅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他必須振作起來,才能為弟弟報仇。
他緩緩地走回房間,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窗外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帶來了一絲絲涼意。
他閉上眼睛,任秋風拂過臉頰。
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恢複實力,才能在柳陽宗站穩腳跟。
他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解除溥玨施加在他身上的迴流術,不然弟弟的仇就不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