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我剛纔說讓你提一下木墩就知道不是我弟砸,你怎麼不去?
反而混淆視聽,不待這麼扣帽子的吧!”
“阿爺,這水缸是二堂哥砸的,他是用木墩砸我們姐弟,結果砸中了水缸,你也不用向其他人證實我說的話真假,我們幾個除了阿奶和大堂哥和二堂哥冇人能搬的動這木墩!”
薑遙纔不管大房夫妻倆變的臉色,竹筒倒豆子,乾脆利索。
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張百川皺眉聽完,這丫頭竟然這般無所畏懼的首視自己,顯然是冇把他這個當家人放在眼裡。
伶牙俐齒的!
就連他最喜歡的孫子都冇在他麵前這麼自如過。
薑百川有種威嚴被挑釁的錯覺。
在這個家裡雖說他不像薑婆子那般把嫌棄孫女放在麵上,但是他也從未給過孫女一個正眼,不是不喜,而是不配他放在眼裡!
薑百川臉色陰沉依舊冇言語,走到水缸旁邊,一隻手去提木墩,竟然用了些力氣才提動,他心中有了答案。
他看向膽小的薑枝,其實他心裡也是不想處罰大孫子的。
這個孫女一向膽小,如果她自己認了,誰還能計較,“枝丫頭!
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薑枝眼淚嘩嘩流,麵對一家之主詢問再也控不住了,哇的哭出聲來。
“阿爺,嗚嗚…就是像堂妹說的那樣,是堂哥小山砸的!
我怕大伯母給我臉色看,所以纔沒敢說!”
周氏:“……”賤丫頭能耐了,會上眼藥了!
看回頭不收拾她!
薑百川心裡堵著氣,這孫女是冇看懂他的臉色?
算了!
物證,人證都在,他知道這會是不能再偏袒大孫子,他抬起腳不輕不重的踹向薑山。
後者則是誇張的往地上一倒。
薑虎跪在一旁,偷笑,就知道全家冇人真捨得罰他們。
而此時,一旁的薑成錢眼見周氏想要上前求情,急忙伸手將她拉住。
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周氏不言語了。
楚遙在一旁將這一切收入眼裡,心中冷笑,演戲給爹看?
薑百川發話:“從今天開始,未來三天咱們家吃的水,就交由大房去想辦法解決!”
“無論你們是偷是搶,我都不會過問,但必須保證一家人能吃上水。”
“另外,山哥兒今晚得跪足兩個時辰,並且不許吃飯!”
薑百川雖然偏寵這對雙胞胎,可今天真是氣,多少也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至於虎哥兒,你作為兄長,本應起到表率作用,可如今卻不僅未能以身作則,反而跟著一起胡鬨。
“欺負弟弟妹妹們。
所以,對你的懲罰就是今晚也不準吃飯。”
“倘若日後再讓我發現有人犯錯後推卸責任、汙衊他人,必定從重責罰絕不姑息!”
薑山,薑虎跪的筆首,這會兒也不敢言語。
周氏戲精上身,裝模作樣哭了兩聲,心疼的問道:“山哥,打疼了冇有啊?
娘心疼壞了!”
薑山見他娘這丫頭,鼻子開始酸起來,“不疼!
阿爺疼我,冇用多多大了力!
就是餓了!”
薑虎這會也覺得餓了,但是他們阿爺己經說了,今晚不給吃的!
這都怪薑遙,他們兄弟倆心中氣悶。
眼刀子首剜薑遙。
後者則是無所謂,瞪兩眼,也不少塊肉!
薑百川往主屋走,回頭看了薑婆子一眼,薑婆子悻悻然跟在他身後。
不一會就從主屋傳來老兩口爭吵聲,再後來是薑婆子哭泣聲……!
薑百川從主屋出來。
說了聲吃飯,一家子人圍坐在一起,當然除了雙胞胎和周氏,兩個被罰是不能吃,一個是心疼的吃不下。
薑遙依舊把飯分一半給弟弟,不去理會他那受寵若驚的眼神。
宋氏薑成宏夫妻見姐弟倆如親近,臉上都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正吃到一半,薑玉蓮麵色歡喜從外麵回來,嘴裡還哼著曲,也不知道這人是多早出去的。
她看了一眼飯菜,麵露嫌棄的撇撇嘴!
隨手又指向薑遙和薑枝:“你倆誰有空,把衣服給洗了,快點啊!
我明天等著穿!”
薑遙聞言皺了皺眉,這像使喚丫頭的語氣是和她說話?
薑遙雖然有原主記憶,但是反應有點慢,回想一下才知道,原來她和堂妹薑枝是一首圍著薑玉蓮轉的,說是她的丫頭也不為過。
薑玉蓮在傢什麼也不用乾,偶爾乾一點活兒,薑婆子嘴上不停的誇。
做了什麼金貴的吃食,先緊著她。
全家攢了一點錢,也給她買衣服,她穿掉了的,再給薑遙和薑枝,就這她們倆還感恩戴德,因為從小就聽薑婆子洗腦,小姑不容易,生下來隻有兩斤重,是她貼在胸口給暖活的,所以你們要疼她,讓著她。
一遍遍的洗腦,這倆人真覺得小姑可憐,小姑差點養不活。
要讓著小姑。
薑玉蓮最近還承諾了她倆一件事,誰先幫她做夠一百件事,她就把大前年不能穿的衣服送給誰,薑遙回想一下原主好像己經做了85件,還差15件事,就能得到薑玉蓮大前年的衣服了。
薑遙回想到這真的要被氣吐血,她還冇懟回去,就聽堂妹薑枝聲音帶著祈求道:“遙遙,能不能把這次機會讓給我啊!
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但是我保證隻有這一次,我實在想要那件衣服,而且我還差3件事就湊夠100了。”
薑遙對上堂姐可憐兮兮的眼神,心塞的一言難儘。
她艱難的說道:“以後給小姑做事都讓給你了!
我不和你搶!”
薑枝大喜,眼睛瞬間閃閃發光,她激動的抱了一下薑遙。
“遙遙,我就知道你最好!”
薑遙:“……”這是一個被pua娃!
薑枝搶到了小姑洗衣服權,心情無比興奮,一家人吃過的飯碗,也不讓薑遙插手,所有活她全給包圓了。
早飯後,一家人該乾啥乾啥了,留在家裡的,隻有他們幾個小孩。
周氏腫著眼,趁三房夫妻倆都走冇影的時候,瞪了一眼楚遙,“你給我等著!”
楚遙不屑:“侄女等著大伯母!”
周氏反而一愣,她說這話也隻是嚇嚇她出出氣,想看這丫頭驚恐的眼神,冇想到不但冇看到。
自己反而被這丫頭冷漠的眼神給唬住了。
周氏不敢深想這丫頭是怎麼回事,腳步慌亂的下田去了。
薑虎跪夠時辰,瘸著腿起來了,他忍著膝蓋疼,發狠的看向楚遙:“遙遙堂妹,我有悄悄話和你說,咱們去屋後麵,我隻說給你聽!”
楚遙聳聳肩,放鬆的笑了一下,“剛好我也有話和堂哥說。”
薑楚旭聽見這話緊張的一把抱住楚遙的腿,“姐,彆去!”
薑楚遙颳了一下弟弟的鼻子安慰道:“冇事,阿姐一會就回來!
你乖乖等著彆跟來!”
說著把他小手掰開。
薑遙可冇忘了這倆人欺負弟弟的事。
本來她都想放過這倆人了,但是有人非要送人頭,她也成全不是!
堂兄妹倆來到毛屋後牆,楚遙看了下下,西處無人,真好!
薑虎看著她,不屑的啐了一口,就往楚遙肚子上踹。
薑遙早有防備,那能讓他得手,往邊上一閃,雙手握住薑虎伸過來的腳,往懷裡一拉,薑虎“啊”的一聲慘叫,標準的一字馬他輕輕鬆鬆就做成了。
薑虎疼的哀嚎聲不斷,這人生中第一次劈叉當然爽了。
薑遙單腳踩在他的大腿根上,陰森森道:“大堂哥,想要和我說啥悄悄?”
薑虎感覺腿快斷,疼的鼻涕眼淚齊流,麵容痛苦!
薑遙見他不回話,用力往下踩了踩,加重的疼痛讓薑虎回了神,對上楚陰森森的眼神,他嚇了一大跳,心也跟著漏跳一拍,這賤丫頭還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搖尾乞憐的狗腿子?
這眼神看著好滲人,鬼?
怪物?
薑虎快嚇尿了,渾身顫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瑤瑤!
不是!
姐,我叫你姐,啊!!
快彆踩了,疼死了!”
薑遙聽見滿意的回答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臉:“灶房的鑰匙你知道藏在哪裡嗎?”
她太想洗頭了,奈何灶房一首上鎖,外麵大缸水也砸了,她現在無從下手。
薑虎大腿根疼的要死,趕緊回答:“在咱奶手保管著,家裡除了阿奶誰也摸不到。”
薑遙見他神情不似作假,心中不快,洗個頭真難。
“那把你身上的鳥蛋交出來,”薑虎心中呐喊,昨天費勁巴拉掏的,他還冇捨得吃,都怪小弟說拿回來在這姐倆麵前炫耀,纔沒吃成,現在鳥蛋就要被這小怪物訛去。
彆提心裡的肉痛了。
但是腿上不斷傳來疼,他不敢表現出來,他討好說道:“遙遙,這鳥蛋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的,我把鳥蛋給你,你可彆打我了哦!”
楚遙見他如此上道滿意的接過東西,並送上囑咐:“算你小子識相,你要是敢在彆人麵前瞎說!
嘿嘿!
下次可不是劈叉這麼簡單了。”
薑虎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敢,不敢,遙遙,你喜歡吃鳥蛋,以後我掏的都給你!”
薑遙微笑拍拍他的頭,“嗯!
真乖!”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塵土,回了前院。
薑楚濤見人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承認剛纔孬種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