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沈豪坐在地上頭微微靠在沙發上,六神無主靈魂像被掏空一般。
自從袁夢走了以後,他似乎一直是這個樣子。
嚴瑛跪在嚴父麵前,她的心那麼硬,脾氣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可受了沈豪十幾年的折磨後,已是早已向自己的命運屈服。
如果當初嚴父冇有心軟,把她直接交給法律,她可能已經死了。
可與其讓她死也好過看她現在的樣子。
事到如今嚴父也無能為力,他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遲早一天雪寒會知道真相,隻是想不到,會是在女兒生日這一天。
嚴母不忍心繼續看他們這樣,湊過來說:“他爸,你說說話。”
“走!
跟我去自首!”
嚴父突然情緒激動,拉起嚴瑛要她去自首。
這時秋辰卻擋在前麵。
“爸,你這樣是要把咱們全家送進監獄嗎?”
嚴父明顯不太懂秋辰的意思。
秋辰接著說:“我們有包庇罪!
隱瞞十多年您認為會判我們多少年?
我們都進了監獄雪寒怎麼辦,讓她再次感受被拋棄的滋味嗎?”
秋辰的話很對,嚴父不能那麼做,他癱坐在沙發上。
此時嚴瑛很是害怕,她爬到沈豪麵前哀求。
“沈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沈豪看著嚴瑛,曾經與她之間也有美好的回憶,那段三角戀的最後選擇纔是真正害死袁夢的原因,其實他早就明白,隻是他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他對嚴瑛的折磨未曾不是在折磨自己。
曾經的愛與恨不該再延續到下一代。
二十多年的愛與恨放下的放不下的,再計較也冇有用。
看著沈豪不語,嚴瑛站起身。
她早就明白他從來不在意她所想所傷,哭能怎樣,哀求又能怎樣,結果都是一樣,已經遍體鱗傷還怕什麼再傷。
嫁給他十多年了,她賭上所有幸福最後連尊嚴都輸光還有什麼可逞強的。
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是妄想,她那麼瘋狂想要得到的愛現在都變成了恨,她已經無力在支撐下去,是應該結束這一切了。
“我去自首!”
嚴瑛走了,背影冇有了一點色彩,灰得快要看不到。
“我們回家吧。”
沈豪突然叫住了她,他說回家,她怔住了。
她從來冇有聽到他這樣說過。
家,她從來不敢奢望能和他有個家,那個房子在她眼裡如同牢籠枷鎖。
“回家去吧。”
他在反覆說著回家,語氣裡冇有起伏,那麼自然的一個家字。
他原諒她了嗎?
她的淚頃刻間決堤。
沈豪冇有解釋什麼,隻做了這十多年從不曾做過的事,和她一起回家。
嚴母看著兩個人離去,一段孽緣。
他們之間的愛恨隻有他們自己能收場,任何人都幫助不了什麼。
此時最放不下的還是雪寒。
女兒此時好不好,是不是還在哭,是不是又哭得忘記了吃飯。
是不是還會怪罪他們隱瞞了她。
剛剛秋辰說到被拋棄的滋味,這讓嚴母又想起了曾被她狠心拋棄的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