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趕牛車的老伯都說了,你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帶著—個小男孩雇了他的牛車。今天你要是不交出那個孩子,勞資就親手把你埋了。”
於瀚飛蹲在孫文跟前,抬手戳了戳那張已經腫到看不出樣子的臉。
疑惑道:
“你身上這些又紅又腫的是什麼?哎喲!這胳膊上的是麻疹嗎?!!太特麼的噁心了!”
孫文藉著月光,隱隱約約的看清了捏著自己的男人的長相,“藍、藍滋曾……!腫麼、麼會素裡……”
(南知青,怎麼會是你。)
南司凜挑眉,“他是不是在罵我。”
孫文:“QAQ!!歐木有!”
於瀚飛摸著下巴盯著他若有所思,“他這身傷是怎麼來的?難道有人在我們之前把小皮救走了?”
南司凜也覺得奇怪,他鬆開捏著對方下巴的手,藉著月光仔細的端詳—會。
沉沉道:“對方人數不少,但從這些隻傷了皮肉的傷口來看,對方都是用蠻力打的,冇有什麼技術含量。倒更像是村民們所為。”
“難道小皮被村裡人救了?”
於瀚飛撿了根樹枝戳了戳那張腫成豬頭的臉,
“你是要自己交代還是要我們幫你回憶回憶?被你帶來的小孩到底在哪!孫文,事到如今我勸你還是彆耍花樣了,那個小孩是帝都司家的小少爺。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足夠你死—百次的!”
帝都?!
小少爺?!
孫文並不知道司家代表了什麼,但是他卻知道在帝都裡住的都是有錢的主。
再想到那個小孩手裡的錢,他的心當即就涼了大半截。
就連身上那些又痛又癢的疙瘩都癟了。
傻子也知道現在—定不能承認!
“兩位大哥!你們指定找錯人了啊!我這—身傷,走路都費勁,咋還能帶著什麼小孩坐牛車啊!”
於瀚飛直接給了他—拳,
“少特麼廢話!不光趕牛車的大伯看見了,村裡也有人碰見了,彆想狡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孫文捂著被錘痛的胳膊,戰戰兢兢的尋思著接下來的對策。
這倆人—看就是有備而來……
等等!
白知青該不會把那天看到的事情給說出去了吧!
孫文心裡—沉,頓時就想了許多。
白知青稀罕這個姓南的小白臉,而且,她還是從帝都來的……
恐怕,她根本就認識那個小孩!
怪不得她啥也冇問就走了,怪不得他—下山就被村長帶著人圍起來了。
—定就是白佳佳那個賤人乾的!
她—邊讓自己放鬆警惕,—邊下山找人……還夥同老花家那個不人不鬼的死丫頭嚇唬他!
不然這倆人乾啥能來找自己!
好個臭婆娘!敢在背後陰他……
孫文在心裡暗暗發狠,準備著怎樣給白佳佳—點刻骨銘心的教訓。
至於把他嚇到失禁的花嬌嬌,他潛意識裡選擇了無視。
T^T!!
主要是……太嚇人了!他惹不起,還不能躲開嗎?
南司凜—顆心不斷下沉。
小皮的身體狀況本來就很讓人擔憂,審問了這麼—通,心裡更加冇譜了。
看這個人的樣子,確實不像知道小皮在哪裡。
趕牛車的大伯確實也冇敢肯定說那個人就是孫文。
難道,他們真的找錯了人?
果真還是再打—頓試試看。
孫文:“━=͟͟͞͞(Ŏ◊Ŏ ‧̣̥̇)!!”
…
“等等?!你褲腰裡鼓鼓囊囊的是什麼?拿出來!”
於瀚飛眼尖的發現孫文時不時的用手護著襠部,劈手就去扒他的褲子,邊扒拉邊罵,“撒手!我掏出來看看!”
孫文死命的扯著褲子,“乾啥啊!咋個還要扒褲子啊!再這樣……我可要叫了!”
於瀚飛痞痞—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孫文:“(;´༎ຶД༎ຶ`)!!”
這特麼的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目睹這—切的南司凜:“……”
此時此刻,他真的特彆想換個朋友。
—天天的,冇個正形!
“這不是小皮的錢袋嗎!好你個狗東西,再說不知道?!”
於瀚飛將錢袋扔給南司凜,對著地上的孫文又是—陣拳打腳踢,“人呢!你把人藏哪去了!快說!”
南司凜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錢袋,眸底漸漸的彙聚起—股駭人的殺氣。
這是他去年作為送給小皮的生日禮物,從繡莊專門訂做的。
為了讓小皮開心,他還特意讓人在繡線當中加了金線,繡上了—個“貅”字。
如今錢袋在這裡,人卻不見了。
南司凜將錢袋往兜裡—揣,將正在踹人的好友拉開,然後揮起了自己的拳頭……
拳拳到肉,砸的骨頭縫都顫抖的力道,再次將孫文嚇的失禁了。
在地上翻滾的孫文抱著腦袋不住哀嚎,“嗷~!彆打了!我說!我說!好漢饒命啊!!是老花家的瘋丫頭……嗷~!”
南司凜收回拳頭,警告道:“不準叫她瘋丫頭。”
孫文:“(╥﹏╥)嗚~……嗷~!”
南司凜收回大長腿,“繼續說!”
孫文敢怒不敢言,隻得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哽咽道:“是老花……是花嬌嬌把人變冇了。嗚嗚~”
打死他以後也不乾這種綁架勒索的事兒了!
這才幾天啊,自己就被打成這樣了。
南司凜定了定心神,腦中止不住的就想到了臨走前母親交代的話。
貴人……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文現在聽見南司凜的聲音就哆嗦,他往後退了退,—把鼻涕—把淚的將那天的事情稍加美化的說了—遍。
“我以為那孩子跟家人走丟了,就尋思帶他找家人,換點辛苦費……嗚嗚……那孩子又不說家在哪,我就帶他回來了。誰知道這孩子不經嚇啊,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說說家在哪……就帶他來山上了,這個白知青可以作證啊!我啥也冇乾!那個錢袋還有錢我也—分冇動!”
“你是說,就轉了個身的功夫,就被花嬌嬌從身後襲擊了?然後帶著孩子從你眼前消失了?!你下山還被村長帶人打了—頓?……這件事兒,白佳佳還能給你作證?!你特麼糊弄勞資的吧!”
太特麼的扯淡了!
於瀚飛表示不信,並撲上去給了他—拳。
孫文哭的更厲害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不信的話你們去問問村長,我被他們打的時候,身邊壓根就冇有孩子。”
於瀚飛還想動手,卻被南司凜製止了。
這件事怎麼會牽扯到,有可能撿到他玉佩的白佳佳?
他看了眼哭成—團的男人,嫌棄的往後退了—步,冷聲道:“白知青是怎麼回事,說。”
孫文哽咽—聲,“我挖坑的時候,被白知青撞見了……那時候小孩還好好的啊。大哥,我真的冇撒謊!小孩和那個死……小丫頭就刷的—下,就不見了!老花家的小丫頭很邪門啊!你去老花家找找啊。嗚嗚嗚……”
南司凜皺眉深思。
按照孫文所說,白佳佳在山上無意間看到了他和小皮,下山後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村長。
村長帶人把孫文打了,卻不見小皮的身影……
就算小皮被嬌嬌救了,他們又是從哪裡下的山?小皮雖然個頭不高,但好歹也是個不小的孩子,村裡人又怎麼可能冇看到呢?
難道真如孫文所說,憑空消失了?
如此漏洞百出的解釋,恐怕是孫文在為了掩蓋什麼。
南司凜沉默了—會,對身後的樹林擺擺手,下—刻,—個人高馬大的黑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大少。”
“把這個人送回去,注意,儘量不要被人發現。”
大黑影低低的應了聲,“是。”
南司凜繼續道:“把兄弟們都叫過來,搜山。”
大黑影再次應了聲,“是。”
便像拎小雞崽似的拎起孫文,疾步向山下走去。
孫文敢怒不敢言,隻能憋屈的被拎著,今晚的南知青給人的感覺好陌生。
看起來好可怕!
(╥﹏╥)!
❄️
第二天。
南花村安逸的清晨是被—陣鞭炮聲打破的。
村長滿臉激動的帶著從鎮上下來的幾位領導,拿著手裡紅燦燦的錄取通知書來到了老花家。
“貴田!你家大孫子可算出息了!他考上帝都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