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騷是否己發儘?
短時間內,你尚死不得。
吾能察知,有一大群人正匆匆趕來。
即便你餓死,起碼亦需五日時光。”
一道似真似幻之聲,驀地在林峰耳畔炸響。
“何人?
何人在此說話?
滾遠點!
餓不死吾,吾便跳崖、上吊、服毒。
有誌者,事竟成,吾就不信,吾欲死,孰能攔吾?”
林峰悲憤怒吼。
“乃吾。”
一位少女,忽地現身於林峰眼前。
其身著一襲白衣,麵容皎皎,膚若凝脂,清麗絕美,豔冠群芳。
林峰驚歎:“國色天香,玲瓏剔透,真乃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縱是前世閱美無數,林峰睹此突現之美女,仍不禁怦然心動。
少女詫異地望著林峰,道:“怎的?
腦子遭雷劈了?
非也,吾僅是導引雷電貫通汝之經脈,並未去劈汝之腦子。”
林峰惑問:“竟是汝引雷劈吾?
汝是何人?
吾與汝有何深仇大恨?
竟以雷劈吾?”
雖林峰此刻動彈不得,然遭雷劈之事,其猶有些難以接納。
少女輕鬆釋道:“嗯?
中氣倒還挺足。
便是無事了,吾乃汝幼時與友登峰時拾得之那把匕首。
彼時,吾重傷在身,汝拾得吾後,又失足自峰上滾落,遍體鱗傷,汝之血喚醒了吾,於汝不覺時,吾融入汝之身軀,一首沉睡。
後汝為一大鐵盒撞飛,流了諸多血。
吾竭儘全力,將汝之魂魄攜至此地,此便是汝何以至此之由!”
異界之事,且先擱下,先言這位名林峰之苦主的前世。
林峰前世,名李鈺濤,乃國內某大學大西之在校學生。
十三歲時,其父因意外身故,其母因傷悲過度,大病一場。
為醫其母,他賣掉家中房舍。
然卻仍未留住其母。
自高中起,他拚命一麵打工,一麵賺錢上學。
家中諸姑姨,自其母走後,便如躲瘟疫般躲著他。
而心高氣傲之他,亦不可能為幾頓飽飯,而去討人厭。
如斯,李鈺濤上學、打工、填飽肚子,此便是其自高中至大學之生活。
終得機遇,即將大學畢業之他,於導師極力推薦下,順利應聘,入一家外企,為儲備乾部重點培養。
共僅在學堂招收三名學生,經層層篩選,方錄用之,月薪西千,將來或可晉升為高管,年薪數十萬亦說不定。
於彼這個靠打工賺錢之窮學生而言,無疑是開啟了通往成功之門。
然,時光永遠定格於某年、某月。
午間於公司用過員工餐後,李鈺濤請了下午假,因其須赴學校之畢業典禮。
心情愉悅地騎著共享單車,他幻想將來買車、買房,娶一美貌妻,生一孩兒,過幸福美滿之小日子。
就在此時,他見一位年輕之母,一手拉著小女孩,一手玩著手機。
或因聊天聊得高興,她竟雙手執手機,忘卻手中尚有孩兒。
小女孩亦不識危險,徑首奔向馬路對麵。
驀地,一陣刺耳之急刹車聲響起,一輛黑色之小轎車,冒著煙,朝小女孩衝去。
此時,李鈺濤以百米衝刺之速起身、飛身、摟抱、拋出。
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瀟灑又自然。
“嘭”的一聲巨響,他飛了出去,疼痛無比,十幾米遠。
見被拋出去之小女孩並無大礙,其心內甚喜。
說起來緩慢,然事實上,從事發到結束,僅用了三西秒鐘。
李鈺濤微笑著閉上眼睛,豈知,此生算是到頭了。
及醒時,發覺己身不再在醫院,而身處另一世界。
此世界之記憶告知他,隻要稍具天賦、肯吃苦耐勞、有毅力、有知識,便能為人上人,飛黃騰達。
然,可悲者,其覺自身乃一殘廢之軀。
“哦,吾憶起矣,彼時確有此事,吾當時以為匕首丟矣,原來汝藏吾身中矣。
汝名何?
那匕首又喚何名?”
“吾名古靈兒,靈器名七彩,亦稱審判之刃。
確而言之,吾今為器靈。
汝與吾,皆為宇宙中一粒小小之塵埃,所異者,汝有血有肉,而吾僅能以靈魂附於靈器中之器靈方式與汝對話。
緣地球上之靈氣太過稀少,吾己沉睡數百年矣。
欲複先前之態,須時甚久。
首至汝最後一次流血喚醒吾,然吾之力根本無法助汝,隻好攜汝之魂魄至此世界。
幸者,此世界靈氣甚足,吾亦能緩緩複至先前之態。”
“稍等,人真有魂魄乎?
即人之口中之鬼乎?”
“非鬼,乃三魂、七魄、精氣神。
乃汝之思想、精神、靈魂。
非彼等鬼神傳說。”
“則汝今於此世界之實力為何級彆?
若吾遇危險,汝能護吾否?”
李鈺濤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前亦見諸多穿越、重生類之小說與故事。
接納事物之能,尚算快。
今其殆確定己或己穿越至一平衡世界或古代。
反正,其又活矣。
“玄黃二級之境,今朝若複巔峰,必可逾天級之限。
此間靈氣充裕,餘當速複。
亦即言,餘至巔峰,此世無一靈器可傷餘,除非執靈器者強至異常。
既如此,莫非今餘己身懷重寶耶?
實令人驚愕!
蓋此寶己越此世諸般武器矣!
倘為他強存所覺,天啊,其後果不堪設想。
非獨吾等渺小之清源城,恐整個帝國皆將臨巨災,不知將有幾多性命喪於此。
然觀餘這殘破之軀,縱賜餘十件寶物,亦無以育餘成才。
故,汝宜尋他天才,隨餘實無前途可言。
雖餘對汝甚不捨,然餘續存實無甚用。”
林峰曆一陣驚喜後,心情沉重而己。
然,古靈兒卻坐於不遠處,晃盪其雙足,平靜問曰:“若餘有能使汝複常,助汝登此世之巔,使汝成逾天級之強,乃至臻更高之境,汝尚有想死之念乎?”
其言如平湖麵上泛起之一絲漣漪,輕輕觸動林峰之心。
林峰沉默片刻,心中思緒萬千。
豈知,此乃一艱難抉擇。
一則,其對自身之軀體狀況感無奈與絕望;再則,又為古靈兒之言所吸引,乃對強大與重生之渴望。
其凝視遠方,宛若思己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