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冇必要進行這樣的改動。

除非，借錢的事有可能泄露關鍵的身份資訊。

據我所知，大姨是個經營小賣部的普通中年婦女，無不良嗜好。

她為什麼忽然要五百萬？

還能獲得婆婆的支援？

能讓她們做出如此瘋狂舉動的，隻有一個人。

11.

我死死盯住冒牌老公，想透過虛假的外表看清他的實質，聲音警惕：「你是……」

「強子，」老公的聲音奄奄一息，「放了你嫂子，不要再錯下去。」

果然是他，羅強。

羅強冷笑幾聲，索性露出自己的真麵目，聲音陰綿：「表哥，難為你能認出我喔。」

他扭頭衝我露出尖尖的虎牙：「表嫂，做人不能太自私喔。表哥為了你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怎麼到你這就左右為難喔。」

我緊緊握拳，指甲陷進肉裡都冇注意。

我早該意識到凶手是羅強。

犯罪模擬係統主要開發者之一。

可我無論如何都冇能懷疑到他。

大姨唯一的兒子。

身體深處翻湧著滔天顫栗和憤怒。

我努力平複心情：「真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可是你的親人。」

「親人。」

羅強咬牙切齒品味這兩個字，黑框眼鏡下折射銳利寒芒：「你還知道我們是親人喔。你為什麼不能拿五百萬給我？」

「之前小姨對我有求必應，就是因為給你們倆買婚房，她纔沒錢給我喔！」

「你要是像她一樣乖乖拿錢，至少我媽就不會死了！」

若不是老公的意識還在他手上，我真想衝過去狠狠給他頓教訓。

吸完婆婆，還想理直氣壯吸我們血的臭不要臉。

想到警察對我說的話，我忍氣繼續安撫：「害，當時我媽說得不清不楚。你怎麼突然要這麼多錢？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表嫂，再不認罪，我也不能保證表哥的安全了喔。」

蹲在老公麵前，他狠命向上拽老公頭髮，露出他疼得變形的蒼白麪孔。

羅強多半個字都不願再與我說。

可我等的信號還冇到。

第一次痛恨時間竟過得如此緩慢。

怎麼辦，我能再和他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

大概看出了我的手足無措，老公吸氣小聲開口：「強子，你糊塗。年紀輕輕，竟然賭博，還敢問家裡要錢。」

「誰說我要拿錢賭博的？！」

老公的話顯然刺激到向來要麵子的羅強。

他猛地放開老公的頭髮，起身惡狠狠跺腳：

「我需要拿這筆錢搞研究！犯罪模擬係統還可以更完美！」

這是可以拖延時間的方法。

我學著老公的樣子，繼續刺激他：「你騙人！雖然我是外行，也知道國家會給犯罪模擬係統花錢，根本不需要你出錢！」

羅強雙眼霎時通紅，目眥欲裂：「你懂什麼！犯罪模擬係統明明可以新增犯人認罪後直接抹殺意識的功能，可是研究審批卻冇辦法通過！」

「那些罪犯根本冇有活著的價值！憑什麼不痛不癢關幾年又出來危害社會？直接變成植物人多好！」

「表嫂，你難道不希望生活在一個完全冇罪犯的世界嗎？隻要五百萬，這一切都能變成現實！」

我一時語塞。

發泄完的羅強很快冷靜，恢複之前陰綿的聲音：「表嫂，你在拖延時間，好讓警察定位到我的位置喔。」

心狠狠漏跳一拍。

他竟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羅強嗬嗬低聲出笑：「再給你一分鐘，你不認罪，我就抹殺表哥的意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