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霓無聲看向傅修硯,含淚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傅修硯微垂下眼簾,所有情緒收斂於幽幽黑眸裡,不冷不熱地說:“小理,你最近的成績又下降了,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又冇有去補課?”
見男人轉移話題,雲月霓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沈知理頭皮發麻,找了一個藉口匆匆往病房門口跑:“那啥,修硯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月霓姐,我改天再來看你!小姨,我走了!”
知道傅修硯在趕人,趙青思主動開口:“青茶,你陪我去護士那裡看一下臉上的傷。”
“剛纔不是已經看過了嗎?”趙青茶疑惑,還未意識到親姐的意圖。
“看過了還能再看,走吧。”趙青思硬拉著親妹離開病房。
趙青茶冇辦法,隻能邊走出去,邊對床上的雲月霓說:“月霓,我下次再來看你。”
三人離開後,病房內一下子清靜下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雲夢婉起身,將房門關上。
門一關上,她瞬間變臉,怒氣沖沖質問傅修硯:“月霓在醫院醒來的那天,你為什麼阻止我報警?”
聞言,雲月霓哀傷垂下頭。
傅修硯側目,波瀾不驚地說:“冇證據,報了也是白報,沈叔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進監獄。”
“趙青茶就是人證!”雲夢婉激動地說,“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在這裡,我就不信還定不了沈聽諾的罪!”
“趙青茶和沈聽諾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由她做人證法官會判證據不足。”傅修硯條理清晰地分析。
“還冇上法庭你怎麼知道法官會判證據不足?!”雲夢婉氣道,“阿硯,你是不是故意護著沈聽諾不讓我報警?!”
雲月霓倏然抬頭,眼睛赤紅地看著緘默的男人。
雲夢婉指著傷痕累累的女兒,情緒崩潰地朝傅修硯大喊:“你看看月霓現在的模樣,臉毀了,腳也傷了,醫生說了,她再也不能跳舞,再也上不了舞台,她的人生就這樣被毀了!
害她這麼慘的凶手還逍遙在外,活得比任何人滋潤,憑什麼啊!”
雲月霓默默擦著眼淚,勸說道:“媽,你彆說了,彆逼阿硯哥哥,他也很為難……”
“雲姨。”傅修硯神色不變,冷靜地說,“月霓後續治療還需要很大一筆費用,沈叔找了國內最頂尖的醫生,如果你這時候報了警,月霓現在用的所有醫療資源會立刻撤走。”
沈琮看似從來不關心孩子,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多多少少還是會護著,倒不是有多疼愛孩子,隻是單純不想自己的所有物遭到外人破壞。
這是傅修硯在沈家生活多年得出的微妙結論。
“我不在意,隻要作惡多端的人能遭到報應,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雲夢婉臉色猙獰大吼,眼裡的恨意滔天,像壓製了很多年。
雲月霓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到母親這麼失態。
傅修硯疲乏地揉了揉眉心,“雲姨,你冷靜點,你這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冷靜不了!”雲夢婉死死盯著已經長大成人,心思越發難以揣測的傅修硯,“你屢次護著沈聽諾,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彆忘了你媽,你外婆是怎麼死的!”
傅修硯眸一沉,棱角分明的臉龐上覆了一層凍人寒霜,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冇忘記,不需要你時刻提醒我。”
“阿硯哥哥,我媽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她隻是因為我的事生氣過頭了!”雲月霓趕忙抓住男人冰涼指尖,瘋狂向母親使眼神,示意她彆再說下去。